四天过后,厉和他的族人到达了盘部落,比原计划的晚了一天。
在路上,他们数次遇到野兽埋伏和追击,两人身上伤痕累累,野兽的突袭迫使他们时常改变和调整前行路线,走的弯弯绕绕,这是晚到的原因。
还好越是接近盘部落,他们遇到的人就越多,一同前行,比前半段路程安全了许多,野兽突袭的事件也少了。
不然厉饿着肚子,精疲力尽,背着他母亲正常行走都时而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再有野兽追杀,他和母亲都会葬入野兽腹中了。
在他们一行人踏入盘部落后,立即有人上前来,道:“要学灵能的,跟着我走;想做交换的,和我旁边的人走。我们会带你们去目的地。不要擅自离队,在领地内乱闯,否则后果自负!”
厉的族人向他使了个眼色,老实地跟着说话的人走了。
这群人大部分去学习灵能了,少部分跟着去交易,只剩下寥寥数人还站在原地。
另有人走上前来,一一问他们来的目的。
这时一对小女孩走上前来,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厉背上的母亲。
其中一个开口道:“你是带人来治伤的吗?”
“是的!”
厉悄悄观察着这两个小女孩。
只见她们身上都穿着严丝合缝的兽皮,从脖子裹到脚底,扎着马尾辫,脸庞干净,眼神纯净,自信而有朝气。
光是这两个小女孩身上的气质,就让厉感受到了盘部落的那份底蕴和气度!那是落魄的小部落所不能比的。
她们身上穿的,就是草说的穿起来很暖和的兽皮衣吧?
此时已渐入深秋,天气转凉,正是适合穿兽皮衣的时节。
刚他看到的盘部落的人,都穿了兽皮衣。只是问话的小女孩身上穿的兽皮衣所用的兽皮等级较高,相比起来更艳丽漂亮干净。
这让厉更不敢小觑眼前的小女孩,他察言观色,尽量掩饰着身体的疲态,露出自觉和蔼可亲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她。
“是什么伤?看起来没事啊,伤口在哪?”小女孩滴溜溜的眼睛转动着道。
“是蛇咬伤的,伤口好了,但是我妈的被咬的那条腿又麻又痒,慢慢地就使唤动了它了,现在已经开始向另一条腿上传了。”
“哦?这样的伤,好像比较少见!”
厉的母亲微微喘息着,半睁着眼,笑着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嫘!她是我的朋友,叫媖!你们呢?是哪个部落的?”
厉的母亲把自己名字说了,道:“我儿子叫厉,我们是葫部落的!”
“葫部落?没听过!离这里很远吗?”叫嫘的女孩侧着头道。
“很远,有三天的路程,我背着我妈,用了四天才到!”厉道。
“哇哦!你好厉害!在荒野走了四天?那你肯定碰到了不少厉害的野兽吧?”
“嗯,碰到了一些,差点就死在路上了!”
“厉害!你很勇敢!”
这女孩对他的印象似乎还不错,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厉眼中带着希冀,问道:“你看我妈这样的伤,能治吗?”
嫘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们之前有人被蛇咬伤过,当时就治好了。不过听说不同的蛇咬的伤是不一样的,而且你妈耽误这么久了,情况又不一样了!”
“那还有希望吗?”
“你先别急,这样吧,我带你去找炎,让他帮你妈看看!”
厉的母亲愕然,对厉道:“你不是说盘部落有个人和我差不多的伤势,被治好了吗?”
厉默然。
厉的母亲见他这样,也懂了,苦笑道:“你又骗我!”
嫘奇怪地看了他们两眼,向接待的人打了声招呼,道:“他俩是来治伤的,我带他们到炎那里去了!葫部落的,你们记着啊!”
厉见那几个盘部落的人露出无奈的神色,向嫘摆摆手,道:“去吧!”
便见嫘笑嘻嘻地向媖耳语道:“嘻嘻,这就是正规的偷懒手段!反正我们是在给部落做事,带路总比缝制兽皮衣轻松吧?”
媖纠结道:“呆会我娘会说我的!”
嫘道:“没事!我们不是已经缝了一件了吗?又不是什么都没做!你知道的,大人啊,就是这样,你今天轻松地缝了一件,她明天就想要你缝一件半,后天就两件,恨不得把你的时间都侵占完!这是在压榨我们!哼,我才不干呢!一件就够了!”
厉在旁边,只假装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嫘道:“跟我们走吧!”
一路上,厉和他母亲看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物,他母亲饶有兴致,向嫘问东问西,嫘没有隐瞒,一一回答,条理清晰。
厉对这些虽然感兴趣,但现在他却没心情去关注这些。
找了个机会,他插口道:“嫘,我妈这样的伤,如果能治的话,要拿多少东西交换呢?”
“要很多哦!具体要多少我也不清楚啦!不过没事咯,你可以赊欠,在我们部落还账就是了!”
听了这话,厉紧张的心情舒缓不少。
这一路所见,果然如草所说,盘部落的人待人很好,没有因为他是小破穷远部落的就歧视他,不给他机会。
这一次真的赌对了!
一路上,嫘和媖蹦蹦跳跳的,有时还会去采路边的花草,耽误了不少时间。厉心中着急,却不好催促她们,只得随她们去,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
走了好一会,还没走到。
厉暗暗咋舌,盘部落领地占地可真大,他们走的虽慢,也走了很长的距离了,却还没穿过盘部落领地。
又走过一段路,来到一个人数较多的山洞前,嫘道:“到了!”
她向里面喊了一声:“炎,我给你带生意来了!”
嫘带他们走了进去,指着他们,向一个不苟言笑的人道:“炎,他叫厉,他妈被蛇咬伤,整条腿都不能动了。他背着他妈,走了四天,才到我们部落!”
听完嫘的话,炎和在场的人都微带着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俩。
嫘继续带着厉来到一只土床边,土床上垫着一层稀薄的碎皮和软毛,道:“你把她放在床上吧!”
厉把他母亲放下,刚站起,就觉得一阵晕眩,再难控制住身体,“啪”的一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