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沙狐道。
“水貂,你有没有办法关掉机关?”狼獾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三人中机关最好的水貂身上。
水貂怒道:“屁话,这机关是试炼用的,唯一的控制系统当然在监考室里,难道还给你留下作弊的门路?”
沙狐依旧很冷静道:“别慌,既然是试炼,就有路可以过,这些刀锋的运动规律只要摸清楚了,至少我们三人还是没问题的,可以让其它三级以下的队员先一点点退到安全处待命。”
“同意。”
“同意。”
狼獾和水貂都没有异议。
于是乎沙狐挑选了十二名三级以上的能力者,加上他们三位组长,共十五人组成的突击队开始破关,在历经了千辛万苦,又牺牲了一名队员的情况下,终于在两位不是猪的队友和能力出众的部下们帮助下得见曙光了,要不是他们不是正面人物的话这个时候怎么也该来一段正义必胜的激励了。
过了峭壁是一条不太宽敞的小路,在三位队长确定没有机关后,一行十几人顺着小路小心前行了两百余米,走到一处空旷的场所。
在燃烧棒和探灯照耀下,他们发现此地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广场,广场的一头是一座高有三层楼的青铜巨门,不过只是看起来像青铜,三位队长都知道这里的一切都远远不能以常理度之。
脚下的地板也是金属浇筑的,不知用得什么工艺,一丝接洽熔铸的痕迹都没有。
“快看这里。”狼獾走到竖立在不远处的一座青铜巨碑,碑上是无数奇形怪状的符文图形。
“獴,你去看一下。”沙狐命令道,獴是他A组的一名鉴宝师,文物鉴赏水平在这次行动中是数一数二的,而更难得的是他对华夏古文字也有很深的造诣,是沙狐难得的志同道合的伙伴,都热爱神秘的华夏古文化。
身材瘦高的獴整个人都趴在巨碑上,仔细查看着符文。
“喂,沙狐。还是先去中央控制室,不要在这里耗费时间了。”狼獾说道,眼下虽然没有杀人机关也没有毒虫恶蛊,但他依然有一种恐怖的危险感,这种危险说不清道不明,但正因为未知,它无比恐怖。
水貂也有些不耐烦,这个地方明明没有任何机关可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提醒他快点离开,那巨大的青铜门背后不断传出若有若无的呓语,靡靡霏霏,直如魔音灌耳,说不出的不舒服。
“獴,看出什么了没?”水貂低吼道。
“队长,这上面是华夏古代的铭金文,说是这里就是试炼地的入口,进入这里的勇士不但要武功高强,思维敏捷,还要有坚定的信念,才能够抵御邪魔的入侵。”獴只好先从学问里冒出头回答道。
“具体说了是什么邪魔没有?”沙狐问道,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走到这里机关的威胁已经基本没有了,现在对他们队伍最大的潜在危险就是这所谓的邪魔了。
“没有,上面说邪魔是最阴暗惊悚可怖的生物,它的可怕不但在于肉体的伤害,还包括精神灵魂的污染,它会把人拉入深渊,让你觉得自己融化在水里,烧灼在火里,意识聚散无常,变得不像个人。唯一有关形象的描述就是它似乎有很多触须。”
“听起来像是会分泌并散发强烈迷幻剂的生物。”毒蛊专家狼獾最先从这抽象地描述中挣离出来,提出了一个较为科学的想法。
“够了,我们快走吧,这门里乱七八糟的杂音烦死人了。”水貂说道。
“你说什么!”沙狐狼獾同时道。
“门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呀?难道你们没感觉到?”水貂指着青铜门道。
“你们还有谁听到的?”沙狐问道。
又有几个队员举了手。
“看来这里确实有些古怪,我们这种程度的保护措施就算是下蛊除非破坏作战服否则也不会有效的。”狼獾道。
“总之,我们先赶往中央控制室吧。到了那里起码我们能控制住局面,然后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沙狐也有些不澹定了,话里少有的不加个成语。
就在他们离开后,青铜门后面深处不知多远的黑暗中,一个不可名状的物体蠕动着发出着诡异的呢呐之声,一条条触手上长满了猩红的眼球,静静地凝视着深渊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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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就是最后一间石室的考验了。”张学是教授无奈道。
不止是他,科考队所有队员都是一副哭笑不得兼之无可奈何的表情,这真是好直白的考验啊。
就在他们刚踏入这间石室,还没来的及观察情况,身后石门哐当一声落下,两侧石壁打开,无数铁人滑出,不一会儿眼前已经排兵布阵似的摆满了各种进攻姿势的金属武士,各有站位,密密麻麻少说有几百个,前面是赤手空拳的铁人,后方还有不少拿着刀枪剑戟等家伙的铠甲勇士。
“这尼玛少林木人巷啊。”莫道难张着大嘴。
曾泰道:“我们能不能通过钉枪从铁人阵上面架索桥攀爬过去。”
常沙道:“恐怕不行,看,这石室地面是石头砌的,四壁和天花板都是那种形似青铜的金属造的,你们觉得钉枪会有用?”
众人想起那以3000度的高温切割了足有十分钟无半分痕迹的恐怖性质,脸色更苦了。
唐春姣一边以微型夜视望远镜观察一边道:“而且,后方那些穿铠甲的铁人不但能挥舞兵器,身上的铠甲恐怕还有发射暗器的机关,专门对付试图以轻功取巧的高手,这座宗派先前展现出的能力,不可能连这一点都考虑不到。”
莫道难急道:“那怎么办?”
姜刚强道:“我去闯一下阵。”
唐春姣道:“姜队长你先别冲动,这座铁人阵应该是对宗派精英弟子的试炼机关,我估计针对的都是后天八层九层的高手,你去的话危险性很大。”
姜队长和亚西法师都是后天八层的武者,难度还是不小的。
但是姜刚强我行我素径直前行,唐春姣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一转眼姜刚强已经进入铁人的攻击范围,只得急得直跺脚,平时挺稳重的特种兵教官大叔这次怎么如此冒失。
姜刚强靠近正对面一尊铁人刚好一臂距离,铁人双臂直拳中宫直击,不知是靠什么感知反应如此敏锐,出拳如此迅勐,但姜刚强毕竟不是阿猫阿狗,侧身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双拳向左避过,一条铁臂横了过来,原来是旁边一尊铁人几乎在双直拳发出的同时横臂封死腾挪的方位,姜刚强急忙使了个形意猴势往下一蹲再次避过,整个身体好像突然缩水变成一只小猴,再勐然起身左手举掌上顶,右手护住周身,这一次总共有左中右三只铁拳成品字形砸过来。
好个姜队长,当此时刻应变疾速,左脚独立使了个铁板桥,前身后仰避开中路一记爆头拳,双手擒住左右两只铁臂,反借它们收拳之势起身,身子一倾八尺高的昂藏大汉游鱼一样从铁人间的缝隙里钻了过去,这是形意中很少见的游鱼势。
可是刚过两尊铁人,对面围过来三尊铁人,似乎越往里铁人之间凑得越近面对的压力也越大,又是三只铁拳捶过来,姜刚强本着能不接招就不接招的原则使了个地堂功夫就地一滚,东一钻,西一滚,这地堂功夫不算多高明的武功,源出于北宋太祖对抗北方骑兵的战术,后流传江湖,演变为借翻滚腾挪之势,俟机攻敌下盘的武功,他想从下盘推进,避开铁拳。
可是人家考核怎么可能连这点都料不到呢,兜头一根铁棍砸过来幸好姜队长是带着头盔滚得不然起码得脑震荡,好不容易站稳起身立刻觉察前后左右四面夹击,不但有铁拳,还有铁掌铁指,身法连闪避过数招后避无可避之下只得运起全身功力向左拍出对了一掌,只觉那一只破金碎石的铁掌力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就似一只万斤巨锤被抡了个浑圆砸了过来,姜刚强只得借势一个翻滚化解力道后快速站起眼观六路,再也不敢满地乱滚。
原来推进五六米后铁人不但会挥拳出击,腰身下还安着铁棍,高低不同,可随出拳时左右转动,数尊铁人配合在一起当真是全方位打击啊。
姜刚强心里暗暗叫苦,他早看出来这座铁人阵不但是真金铁骨,而且进击之间大有门道,一拳一掌也颇有风范,集结起来真就像是陷入了一群钢筋铁骨,配合默契的武林高手夹击,姜刚强使出了浑身解数,将形意各式身法施展的淋漓尽致,连以前训练躲子弹都没这么淋漓,可仍然是险象环生,每一次对掌拼拳都狼狈万分,甚至还被一记铁拳打在脸上,本来还可以迷倒一票小姑娘的忧郁犀利大叔脸顿时像被泼了碗酱油似的,都来不及摸一下吐掉一口连牙带血就又格住击向胸口的一拳。
拳来腿绊周旋了几百个回合,推进到了几十米,姜队长压力越发得山大,只觉四面八方都是铁臂突击,脚下也是如此,在施展开一式猿跃避开扫堂铁腿之后又在半空以虎爪对铁爪借力攀升轻点铁臂跃上了机关铁人阵。
自入阵以来姜刚强一直秉承着能躲就躲,躲不过再扛得原则,然而变招到这个地步他已是躲无可躲变无可变,只有施展轻功上跃这一条路,除非他愿意陷入八面锤击,被打成肉酱。
“不好!”唐春姣叫道,她没能阻止姜队长闯阵后就立刻静下心来认真观察铁人阵得变化和力量,此时见姜队长终于还是被逼得上跃,心中一紧,手里扣满了暗器,与亚西法师交换个眼神,随时准备出手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