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抬了抬眼看着面前空荡荡的长街又看了身旁的老人笑道“赵爷爷你说这等偏隅之地能有什么宝贝,叔父却是瞧见了蛟龙不错只是他忘了蛟龙后面可是有位剑仙追杀的。咱们就这般明目张胆的前来,怕是把那位剑仙惹毛了渣都剩不得了。”少年吼吼是一杆白布包裹的长枪,露出了一截乌黑的枪头。
身旁那个金丹境的老修士呵呵笑了两声,他一个小卒子可没资格妄下断言。身旁这位小少爷大不了安一顿骂,自己若是信口雌黄那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只是笑了笑缓缓说道“小少爷只管照王爷所说的做便好了,将军也晓得其中的利害。不然从一位剑仙口中夺食,岂会指派我也个糟老头子随行。”
白衣少年不由得揉了揉脑袋思量起了前两日的事情,此番大楚征讨黄粱境内的十余国自己那位叔父被派到这边境上坐镇。只是那也军营中忽的遮天蔽日一般黑了下来,竟是半空中有一条翻滚的蛟龙。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那条蛟龙哀嚎不断,后边紧紧跟着一位剑仙不断挥砍出剑气。
虽然叔父的想法有些不妥只是也算人之常情,若是那位剑仙当真是斩杀了那条蛟龙。且不说那颗千金难求的金丹,龙须还有哪些骨肉鳞甲经由修士之手便是品相不俗的法宝。只是那条蛟龙多半已经被带走了,自己这一趟也就当是修行了。
想完这些白袍少年伸手搓了搓脸,抬起头看着那座挂了炒货旗子的铺子笑道“赵爷爷不如去那间铺子打探一番,既然那块后山一片狼藉说不得这的百姓知晓一些。”说完少年拽了拽衣衫尽量遮盖住那柄弩箭,生怕吓着了这些小山镇的人。
街上那头除去赵同甫的酒铺子开了半扇门,同样是再无半家铺子开门了。不知何时返回镇子的赵同甫斜靠在门前,看着街道的尽头眯了眯眼又是掏出了那杆烟枪喃喃道“看来这洞天福地一事还是要今早为好,不然当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
炒货铺子的老杨头挠了挠头有些老杨昏花了使劲眯了眯眼才看清门外却是没有人,这才喘了几口气缓缓走出门去不料一只脚刚刚踏出门槛。便瞧见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站在门前,老人吓得都不敢正眼抬头看看。
反倒是那一黑一白的无常率先开口了,不过并非那些勾魂索命的言语老杨头只听着那人是个少年嗓音不大“这位老伯突然冒犯多有打搅
了,在下有些事情想请教老人家一番的。”听完这话老人才壮着胆子抬起头来,却是一老一小映入眼中。
老杨头先是看了一眼身形健硕的黑衣老者有些大气不敢喘一下,又转头看了一眼身穿白袍的少年还是比较随和的。只是小小年纪却是背了一杆长枪,难不成是猎户老人有些不知所以然拱手颤巍巍的问道“二位客官是有何事啊,老头子这炉子还未起火炒货还没做出来。”
黑衣老者听了这话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没有神色变化,身板子宛如一杆长枪般挺拔。白袍少年也同样拱手笑了笑说道“老伯我想问一问镇子上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或者是有没有谁家出了比较反常的事情。”
听完这话老杨头也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挠了挠头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苦笑了一番说到“不瞒这位公子我们伏龙镇这般小地方平日里实在没有什么稀奇事情,你要非得说什么稀奇事件老头子我着实是想不出来。”
听完这话那白袍少年也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看了一眼身旁的黑衣老者随后便又接着问道“老伯不妨好好想一想,没有必要怕我们什么。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镇子上确实没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老杨头还是头一次见这般奇怪的人一番交谈下来心情也算是平复了几分,细细琢磨了一番好像前些日子确实有些怪事。这才抬起头缓缓说道“这位公子若非得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前些日子倒是有两位神仙修士斗法途径了咱们镇子。这在之手确实没有什么怪事了,好在那两位神仙修士没有伤及无辜性命。”
听完这话白袍少年还未说话一直沉默不言的黑衣老人反倒开口了,冷哼一声“哼,哪家的修士这般没有规矩。是当山上的规矩是摆设不成,儒家那些圣人大老爷不成是吃干饭的。”最后老人有些愤愤难平只是也颇为无奈,自己不过也只是个没有长进的老金丹。
白袍少年听完这话也不由得苦笑一番,崇玄洞天的那些大圣人崇文抑武。本就对大楚照拂不加,这些也是难免的摆了摆手又继续说道“那老伯除去那两个神仙修士斗法,还有过其他怪事嘛或者说镇子上有什么地方消息比较灵通。”
听完那白袍少年的言语老杨头不禁想起了酒楼的说书先生,那位小李先生一拍手紧接着说道“老头子的确没有听闻什么事情了,只是若是想打探些什么消息
。可以去镇上的酒楼,那里的说书先生小李先生见识不小。”
白袍少年听完这话心中有些了然又看了看身旁的黑衣老人,二人相视一笑心中自然也有了打算。白袍少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走出了那座炒货铺子,站在身后的黑一老人抱拳道了一声“谢了。”随后便丢给了老杨头一坨银锭子。
空荡荡的炒货铺子里飘进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老杨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好一会都没想明白。最后伸手拍了拍脑袋看着手中的那枚银锭子,不由得喃喃道“这城里人出手都这般阔绰不成,简直不拿银子当银子。”
街上一老一少二人缓缓而行约么着是过了清晨的时候,太阳也算是爬起来了雾气这才开始渐渐散去。二人走到那座熏肉摊子前看了一眼忙着熏肉的汉子,那人好似还在忙活没到开张的时辰。转头又看了看一旁空无一人的酒铺子,这才笑了笑走了过去。
白袍少年依旧在前一副主人的姿态,那位金丹境的老人在后双手负背。先是警觉的打量了一番发觉并无什么危险之后,眼底随即又换上了那抹暮气沉沉的神色。多年军伍厉害只得老人宛若一杆长枪,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白袍少年环视一圈只能瞧见一个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店伙计,再看看竟是四下无人只得转过身去朝着黑衣老人摆了摆手。老人也是点了点心领神会随后望向柜台那边,白袍少年也跟着看了过去这才发现有一个驼背的糟老头子在那瞧着算盘应当是掌柜的。
总不能是账房先生这般偏隅的镇子糊口都难说,做生意的又哪里有银钱去请账房先生。只见白袍少年伸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也算是打过招呼了柜台那边的佝偻老人赵同甫抬了抬眼。看着来人不像是跋扈的世家子弟心情自然也就好了几分,随后笑着走出了柜台。
直至与那一老一少二人间隔两三步的距离才停下来,搓了搓手笑道“二位,有失远迎了。是来喝酒的,还是打酒的?”说完赵同甫不禁打量起了二人,那个老金丹倒是有些底蕴了只不过这辈子无望元婴境了。
看着白袍少年就不禁想起赵童那臭小子,说起来自己当时送去那两个元婴资质的女修。那小子见了眼睛都快要冒光了,再看看眼前这文质彬彬的少年就要顺眼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