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云自然是早已知晓师徒二人了自打他们踏进小镇的那一刻便已经知晓了,只是极不情愿的睁开睡眼看了看师徒二人缓缓说道“你这小道士还算有礼貌,二位道长自己坐下便是。”
吃过馄饨金色眸子的小道士破天荒的朝着高大老人作了一揖,跟在身后的老道士也是点了点头微微致意。李鹤云只是搓了搓手笑眯眯的收起碗筷乐呵呵的说道“两位道长真的是客气了,老头子我哪里受得起这些礼节。”
“师父是为何啊,徒儿只是觉着那位老人家近人的很。于情于理那老人家只是世俗的一个小摊贩,你可不该啊!”小道士挠了挠头颇为不解。
“同甫啊!咱们修道之人本不就是以道济世。莫不说什么世俗不世俗,长生不长生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世间万物走夫贩卒寻常百姓不都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受奉与人间烟火岂可自恃高座啊!”老道士看了一眼身旁名唤同甫的小道士,今日感悟尤多。
“徒儿记住了,师父今日可算是有了一番师父该有的样子。”生有一对金色眸子的陈同甫眯着眼笑道。
“找打!修道不可忘本,切不可自恃修为高高在上要谨记。”老道士杨霖恍若开窍一般,体内气府穴窍一鼓作气连开十之五六。原本此生无望的化羽境竟然扶摇直上,隐隐踏过了九转一境只是浑然不知罢了。
走在一旁的小道陈同甫咧嘴笑了笑“知道了师父,道炁长存嘛!”
“妙哉,妙哉。我李鹤云一介武夫今日也算做了一桩善事,门前这座山方有真正修道人啊!”老人望着渐行渐远的师徒二人也是心情大好,乐呵呵的从馄饨挑子的小格子里取出一枚酒葫芦小酌起来。
三日后,武运福地大限已至桩桩机缘气运再也叫人察觉不得半分。渐渐品相极高的法宝乃至半仙兵气息开始内敛,就好似东海之畔潮落又潮起什么鱼虾宝贝是再也瞧不见半分了。
李鹤云依旧守在街口的馄饨摊子旁斜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远远地两道较为熟悉的身形缓缓行来。正是杨霖陈同甫师徒二人,老道眉宇之间的阴霾挥之不见心情貌似不错。
身侧是金色眸子的小道士陈同甫一直深藏眼底的那抹遗憾也是瞧不得半分了,李鹤云慵懒的抬了抬眼自然是早已察觉了师徒二人。“怪不得心情这般好,
原来是捡了一件极品法宝。”老人缓缓闭上眼喃喃道。
师徒二人已是缓缓而来途径那个馄饨摊子小道陈同甫看了看依旧在打盹的高大老人笑了笑说道“师父,老人家上了年纪都是这般嗜睡?那老伯瞧着却是睡熟了,咱们就莫要打扰了。”
站在一旁的老道捋了捋胡子同样也是笑道“咱们老掌教不也是时长就能睡着,更莫要说这位市井老人了。不去打扰,理应如此。”
师徒二人走出小镇朝着金顶观的方向缓缓归矣,身后那处馄饨摊上老人陡然睁开双眼去除那枚酒葫芦小酌了一口。抬起头看了看天边自顾自的笑道“天色不晚喽,是时候闭门谢客了。”
只见老人话音刚落宛若口出箴言一般那一桩桩的机缘福运消散不见恍若从未存在过一般,一个个外来寻求机缘造化的修士做梦一般的本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出了小镇之外。
依旧是小院子里李归停伤势已是无碍了体魄反倒是更上一层楼,此时正蹲在院子里手里捧着一本剑术正经钻研着是不是还要抠一抠露着的半个大屁股。瞧着有光白亮跟大白馒头似的,比起那女子的大白馒头还要强上几分。
陈玉璞悠闲地斜躺在门前看着一本正经的李归停不禁乐呵呵的傻笑起来,身旁堆着好似小山一般的酒坛子尽是从李鹤云那小酒窖偷摸而来的。“陈叔,不知这招背剑式作何解啊!”
李归停约莫着是遇上了一招看不懂的剑招正欲请教一下陈玉璞,只是话刚出口只觉着身后一道劲猛罡气整个人便是砰的一声给轰进了墙里昏死过去。“你小子这就该换门庭了,真是气煞老夫。”
“嘿嘿,李小子这叫专打不长眼的。等咱们到了长陵山,陈叔我好好传授你一些剑招如何。”陈玉璞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李归停,不禁有些幸灾乐祸提起酒坛子便是灌了一口酒。
李鹤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醉醺醺的陈玉璞心中不由得恼火一番,自己雕琢这么些年的一块璞玉就这拱手送人了心中难免有些别扭。只是碍于面子没得什么借口接机报复,只是老人抬了抬眼看着了地上的酒坛子咧嘴笑了笑。
只见李鹤云松了松肩膀下一刻身形竟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陈玉璞身侧,一拳便是当头捶下一时间木屑尘土四溅。陈玉璞整个人竟然入地三尺小院里便又多了一个骇人的大窟窿,瞧着打算装死的二人李鹤云不屑的哼了一声拎起一坛就喝起了闷酒。
老人坐在椅子上灌了两口酒抬头看了看金顶观的
方向,虽说世间纯粹武夫不如修士那般对于气象变数一说看不真切。可是到了李鹤云这般十一境的武夫多少还是可以瞧出一些端倪的,只是十一境的武夫哪里还会在意那些规矩。
“哼,世间只知道大小金顶观。只是一别两地两洲之地的道统一脉,何分大小。若是给那老掌教李希玔登上了十一境的门槛,远在中圣神州的那座道庭恐怕前缀就要改成一个小字了。”看着那副飘摇不定的气象李鹤云冷哼一声。
“陈玉璞,老乞丐能不能别躲地洞里装孙子了。我那孙子扛不住我一拳尚可说的过去,你堂堂十一境剑仙的体魄纸糊的不成。”李鹤云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随手抛进了那个黑漆漆的地洞笑骂一声。
只闻那处人力所为的地洞内传出一声苦笑,“我说老李头,你这人也太小气了。不就喝了你十七八坛子酒而已,你这一拳恐怕地仙之流挨上连同神魄都要给震碎了。”
“聒噪,你们这些剑仙都是这般爱耍嘴皮子不成。快点爬上来陪老头子我喝喝酒,明日你就带着那白眼狼赶紧滚蛋在这实在碍眼。”李鹤云瞥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大骂道。
只见陈玉璞慢慢悠悠的从那黑漆漆的地洞里爬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挥了挥手指不知又施展了什么神通地面竟然变得毫发无损。就一醒了大半阴阳怪气的笑道“当真舍得这孙子,他可是要跟我去长陵山的。”
李鹤云白了眼一副人模狗样的陈玉璞顺手提起脚边的一坛酒扔了过去,不禁冷哼一声“陈大剑仙要不咱们先前说的不作数?你就当没听见如何明日你一人返回长陵山即可。’”
陈玉璞接过酒坛一把揭开泥封子仰头灌下一口酒借着酒劲骂骂咧咧的说道“诶,你这老家伙怎么也学的如此油滑。出口的话岂可出尔反尔,那岂是你十一境武夫的做派。”
老人李鹤云哼了一声并未接下陈玉璞的话头,只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闷酒看着横插在土墙里的李归停眼底反倒有了几分笑意。“总这么把他圈在这座小镇上也不是办法,总该见识一下天下什么样子。”
“嗯!老李头你这话在理。咱们年轻的时候哪个没做过游侠,纵使他在这块福地叫你捶打出一个天下第一来没见过世面未免有点可笑了。”陈玉璞抬头笑了笑跟着附和一声,手里的酒坛子确是不见的放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