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李景尘看着未失礼数的小道士满意的笑了笑,点头缓缓说道“嗯,不错。这值守山门的差事可马虎不得,切莫松懈啊!”
“太上长老提点的是,弟子一定谨记于心。”李景尘话一出口小道士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险些就给涕泪俱下毕竟他这等末流的弟子有什么机会见着太上长老,就不要说搭上两句话了。
陈烨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李景尘又看了一眼在那感激涕零的小道士,缓缓说道“小道士,我来你们金顶观不过数次。这还是头一回从山门而入,你是怎么晓得我就是陈先生的。”
只见那憨憨可笑的小道士抹了一把鼻涕立马正经起来,连忙正正了衣衫打了个稽首这才正色道“小道虽然才上山三年有余,可是山上山下谁不晓得武运福地金顶观,还有广云城的陈先生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
小道士有些眉舞飞扬过于兴奋了好似世间纯粹武夫接不上一口新气似的,顿了一下才缓过来面色涨红“小道士自然没见过陈先生的真容,只是凑巧不巧有次犯了规矩。给戒律老管事提着耳朵去挨罚,远远地瞧见了陈先生一眼。”
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说完了这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太上长老这才松了一口。“鸿朗,莫要在此耍嘴皮子了。不怕误了太上长老陈先生的事情,可是要挨罚的。”
几人只闻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山门那边响起,循声望去山门旁的偏殿内走出一位老道人一席老色道袍纤尘不染。“老道,见过太上长老,见过陈先生了。”是位无望九转境的老修士弯腰行礼。
李景尘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陈烨,抬手再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朗声笑道“哈哈哈,陈先生边走边说吧!莫要在山门这边给他们添堵了,我这个太上长老也得守规矩啊!”
陈烨瞧了一眼有些惶恐的小道士看着是有些怕那化羽境的老修士了,“小家伙吾辈修道人虽说不一定求得大长生,可修行偷不得懒啊!记得不错,你们金顶观的小天师杨霖可已经小混元修为了。”
陈烨笑了笑说道又看了看身侧的李景尘二人笑呵呵的继续拾阶而上,只是一只脚都踏进金顶观的大门了便听闻身后小道士的嗓音。“陈先生,杨霖他与我可是好朋友呢!”
不等陈烨转身言语什么那位化羽境的老道士身形一闪,便
出现在了小道士的身后一记板栗便给敲在了头上。沉声说道“该打!!”
陈烨终归是没有转身只是与李景尘对视一眼笑了笑,继续朝着那座金色大顶的道观走去。一路上二人竟有落得个两两无言的地界,陈烨心中思量了一番还是开口了“太上长老,做什么事情可是要先思量好后果啊!”
陈烨这话一出口李景尘虽没什么震惊的还是顿了一下,脸上笑意依在缓缓笑道“陈先生此话作何解啊 ,贫道是不太明白。莫不是我金顶观弟子下山行事,坏了陈先生的规矩。”
陈烨看了一眼越发靠近的那座金色大顶,又看了看来往匆匆的金顶观小道士们。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沉稳的说道“金顶观,金顶观。中圣神州的那座大金顶观我还是见过的,小金顶观与之比较可谓是差不得。”
陈烨约莫是觉着有些凉意了放下了挽起的袖管,继续向前走着喃喃道“小金顶观这几百年的底蕴,说大也大不得说小也小瞧不得。只是大厦将倾可是瞬间的事情,太上长老可莫要亲手把金顶观给毁了。”
太上长老李景尘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捋了捋胡子,浑身气机倒是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抬了抬眼看着陈烨脸上再无笑意沉声说道“陈先生,这是我们自家事。若是没人阻拦的住贫道,日后陈先生可要多来讨茶喝。”
还不等着陈烨说什么李景尘径直转身离去了,方才自然是以心声告知。陈烨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身,只是细细咀嚼着李景尘的一番话。不由得心底还是升起一番笑意,自己这一卦不比这些道士差嘛!
没多一会又是一位相较于李景尘而言年轻一些的老道士一头白发还是有几缕黑发的,下巴上留的山羊胡子倒是没有那般长。师出同门的李归元在三个师兄弟中算是较为年轻的,老道士远远地瞧着陈烨示意来去匆匆的弟子们不要打搅了那位陈先生。
本就小心翼翼行走于道观之间的小道士们变得是更加的小心起来,就连脚下步子都不禁悄悄运转体内气机来做到悄无声息。充耳不闻山外事的金顶观老一辈的修士还好,这些小辈的弟子道士哪里晓得这位陈先生的脾气个个敬而远之生怕惹怒了这位圣人大老爷。
金顶观的戒律大长老李归元一席白色道袍衣袖飘飘一副出尘姿态,仙风道骨之风好不风流。李归元一息做百里生生不息游走于体内穴窍之内,琉璃洲小金顶观这一脉道统最得意的大黄庭经终归差了些火候。
没能修的出圆满孕育出那一朵紫金莲花,即便是悟得大圆满的大黄庭经没有老
掌教拨开云雾那一指也是成不得。毕竟一脉生生不息的大黄庭紫金莲代代单传,只传掌教一人。
陈烨站在原地足足思量了一个时辰之久,本来正值午时还是尚可蹭一顿午饭的。这一个时辰下来已是过了些时间,只见如同死物一般立在院里的陈烨浑浊的眼底开始恢复清明。
整个人也开始晃晃悠悠的动弹了又是一刻时间,这才打了一个哈欠伸着懒腰笑道“归元道长,晚辈在这赔礼了。叫您久等了真是,不过进来您这大黄庭可谓更加精进了。”
一直立于院落门外的归元这才捋了捋胡子,踏步而来朗声笑道“哈哈,陈先生真是好些时日不见了。这大黄庭终归是强求不得,若真是给老夫生出那朵紫金莲也算是宗门的一桩福缘了。”
陈烨这才正了正身子两肩和腰间已经有了些酸疼,笑嘻嘻的拱手再次施礼“那感情是好事情,陈某倒是希望金顶观人人皆可悟得大黄庭。真有那日便也是中兴之时了,这百年来青黄不接的局面也就不攻自破了。”
陈烨话一出口李归元脸色一变三步并两步急忙走到陈烨身前,一把捂住了前者的嘴巴环顾一周这才小声的喃喃道“诶,陈先生这话可乱说不得。你们儒家圣人口出箴言,事关一宗气运岂可随意开口啊!”
杵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陈烨哭笑不得,一把撇开老道士尽是皱纹的枯瘦手掌。急忙着喘了两口气看了一眼李归元大笑起来,一手叉着腰这才开口道“老前辈哟您可真是高看我了,口出箴言便应验的本事要那般好用我岂不是天下真无敌了?”
怎料陈烨话一出口老道士李归元还是不大相信,紧接着四顾一番这才一把将陈烨扯到身边低声呢喃起来。“我说陈小子,你们读书人这脑子都是这般轴?虽是那么个说法,可这也不能随便说啊!”
老道士话一出口陈烨是更加的哭笑不得了,只是也懒得再争论什么了只是摆了摆手丢下一句话“老前辈哟!即便是随便说的对金顶观而言也算好事不是。您啊!带我去见老掌教吧!”
被陈烨给落下一段距离的老道士李归元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只是思量一番自己那师兄的谋划又掂量了一番圣人陈烨的分量。即便是给那二师兄李景尘看破了,还有陈小子稳压一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