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在自家地盘咱们何须低声下气啊!本就是他们坏了规矩在线啊,为何要服软?”行走于云海之上的王嘉树甚是不解。
走在前面一些的陈烨放缓脚步二人并肩而立,“你小子啊,学问做的还是不够大。那可是十一境的剑仙,招惹起来麻烦不麻烦。又没有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你计较什么。”
双手抱在脑后的王嘉树撇了撇嘴,“我看是师兄你敌不过人家,服软了吧!”
“哈哈哈,你小子你真当较起真来那剑仙能占着便宜。与人为善的道理不懂,不必太过计较。真讲起道理来,咱们可斗不过那些武把式们。”陈烨负手而立爽朗笑道,腰间那枚金色符印熠熠生辉。
“武把式?师兄你的意思是那块地界还有纯粹武夫,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能掀起什么风浪。”陈烨话一出口王嘉树就有些不服气,分明他们师兄弟二人才是这方天地的主事人怎么这般唯唯诺诺的。
“虽说这天地间的好处都给那些纯粹武夫占去了,他们是可以不惧天道因果可这绝顶武夫也不是小鸡下崽那般容易的啊!”王嘉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一番,倒行而走一想起那些 蛮不讲理的纯粹武夫就浑身不舒服。
陈烨只是依旧踩在云海之上双手负背一副颇为老成的样子,只是眯了眯眼看了一眼云海之下。远远的一座城池的轮廓已经显露出来,占地极为广袤的城池一片繁华灯火通明甚至隐隐胜过天上的繁星。
远远地望去那曲折绵延至深山中的高耸城墙就好像一条盘窝于此的长龙,坐镇一方土地的圣人陈烨不禁自顾自的开怀一笑。作为儒家圣人自然还是做学问,不是什么打打杀杀传师授业的地方自然就是广云城里的小学塾。
王嘉树白眼看了看自得其乐的陈烨颇为不屑,“教化苍生,教化苍生。师兄你又来这一套了,好歹倒是收些学费啊。在不济事您收两吊腊肉也好啊,这算回来我都两个月没碰
荤腥了。”一边说着王嘉树竟然掰着手指头算起了日子。
“我辈读书人岂可苟利那些身外物,大鱼大肉的还是少吃一点好。在者你堂堂归一境的体魄,饿死很难啊!”圣人陈烨摸索着下巴看了一眼发牢骚的王嘉树,故作沉吟道。
陈烨话一出口王嘉树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是摇了摇头。“陈先生,您研究的是大学问啊!唉,世态炎凉啊。腹中自有学问千万斤,不如女子胸前二两肉啊!”
王嘉树话一出口陈烨是气愤万分踩在云海之上跺了跺脚,哀叹一声“有辱师名,有辱师名啊!我还不如把你交给那位长陵山的剑仙,或是丢给那位十境之上的武夫捶打一番。”
“十境武夫!!”王嘉树惊叹一声,差点跌下云海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陈烨捂着嘴偷笑一番看着窘态百出的王嘉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好大一会才止住了笑意。站起身来缓缓说道“就是那位麻衣老者,观其气象的确不俗看不出跟脚至少在十境之上。”
天边已是瞧不见半分夕阳的余晖黑漆漆的一片开始笼罩这方天地,加上之前剑仙陈玉璞一剑引得天地共鸣异象横生。那道深不见底的骇人沟壑虽然没有人瞧见,可晴空降雨还是引得附近百姓津津乐道。
笔直的官道上两道身影缓缓走向不远处的广云城,太安王朝这座占地广袤的城池此刻宛若一尊庞然大物。来来往往的走夫贩卒已经开始收拾摊子回城了,远处村落的卖货郎更是早已回家。
虽说影响算不得大但还是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百姓口中只是唤做那么一句春雨贵如油此时节气倒也是春寒了。只怕隐匿城中大修士窥得一二的天机,会注意一番说不得今夜便会去那块武运福地瞧一瞧。
作为屈指可数的一城单是朝廷武官大将便有十位之多,以之为首的是一位名叫江永丰的老将。其中隶属朝廷造册的修士便是多达百余人专门效忠一个特殊的衙门降妖司,美其
名曰降妖除魔实则多半明面上还是提防外来修士暗地制衡那些武将。
太安王朝这一招用的妙到极点即可保障城池不遭修士大妖的祸害,又可制衡提防武将裂土封疆为王。毕竟这些势不可挡的骑军加上凶猛悍卒不可小瞧,虽是凡夫俗子可即便修士碰上也颇为头疼。
除非你是一剑洞天的大剑仙或者那些金刚不坏的纯粹武夫,否则上百人的军武方阵战力组合在一起。对付一些个中三境的修士不成问题,以人海战术耗光气机一拨弓弩的威势便能给射成刺猬。
这种制度几乎是在各大洲的王朝通用毕竟屡试不爽,大到军事重镇小道一县之地制度体系大同小异。
一路上陈烨是神采奕奕不少出城劳作的百姓或是商贩无不晓得这位读书人,都会客客气气的称呼一句陈先生。身为坐镇一方的大圣人陈烨反倒做起了教书先生,在一间小小的私塾内传师授业。
一直忙于回应的陈烨反倒是顾不上王嘉树了,任由他自己跟在屁股后面思索起来。很开随着入城的人流陈烨师兄弟二人就来到了城门口,只见守城的军事朝着陈烨点了点头并未言语什么。
陈烨也是点头笑了笑回应一番,毕竟这位年轻的教书先生可谓是人尽皆知。至少在这座广云城谁见了都得称呼一声陈先生,越过黑漆漆的城门洞便是一片灯火繁华。
“呦!陈先生还是老样子?”城中宽阔的主干道上依旧熙熙攘攘,热闹程度丝毫不比白日里差。地上的石板还有未干的雨水,陈烨在一处吊炉烧饼的摊子前站定摊主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老样子,老样子。”陈烨也是笑着掏出了几枚铜板递给了那卖烧饼的小贩子,腰间那枚金色符印已经化作普通的铜印腰饰模样,就连身后王嘉树腰间的那柄金色戒尺此刻也是黯淡无光还泛着几抹铜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