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位剑仙当真只会逞口舌之利。还是不敢杀我,方才的气势跑哪里去了?”那身着儒衫手持戒尺的年轻读书人倒是丝毫没有慌乱,抬了抬眼看着站在身侧随时可以要他命的陈玉璞笑道。
“不赶杀你?”陈玉璞微微笑道,与其不禁加重了几分。手腕微微一抖那散发着森森寒光的剑刃便在年轻的脖子上划开一道血口子,只是并无大碍伤及不到根本。
不过旋即陈玉璞眉头微微一皱爽朗的笑道“哈哈哈,终归是瞧不下去了还是来了。”
陈玉璞话一出口禁制之后的李归停就好像见鬼似的揉了揉眼睛,那个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就那么站在陈玉璞身后。同样身着儒衫看起来装束与那年轻读书人一个模样,自当是师出同门了。
只见那后来居上的儒衫男子也算不得太过老成还算年轻,“这位来自长陵山的剑仙这剑若是杀了他不如去斩杀两头大妖,我这师弟自小就是顽劣我这个做师兄的在此赔罪了。”
“大圣人说的哪里话,本就在你们自家地盘上。若真是要讲起道理来,是老夫的不是了。”陈玉璞看着身后那位真正坐镇一方的圣人,那人倒是生的白净看起来要顺眼的多。
“跟这么个小辈打哈哈,老夫这颜面也挂不住啊!”陈玉璞手腕一抬那柄长剑璞玉自行滑入鞘内,反看那所谓生性顽劣的家伙没了璞玉的压制压胜。体内气机如滚滚江水攀升起来,脖子上那道口子滋滋作响几息的功夫便愈合如初。
“剑仙又是一桩大功德加身啊,想必金册牒谱的品阶又要更上一层楼了。太安王朝圣人陈烨,在下就替我这位师弟赔礼了。”只见那自称圣人陈烨的读书人笑了笑,再次作揖道。
“无妨,这位大圣人言重了。”陈玉璞甩了甩袖子,也是朝着那位还算年轻的读书人弯腰作了一揖。完事之后还不忘记越过那位圣人的身影,朝着禁制后面的李归停笑了笑
好不威风。
同时,这位坐镇太安王朝的圣人也是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去朝禁制后面望去,看着那双手拢袖的麻衣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李归停好像也是瞧见了那位儒衫读书人一般,赶紧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打了一个别扭的稽首。
“你这老家伙好生无耻,在怎的说我也是坐镇一方的贤人岂容你这般羞辱。”一直被晾在身后的那位儒家贤人王嘉树,大喝一声有些恼羞成怒手中的金色戒尺华光大盛。
一时间几人脚下的土地竟然都尽数崩碎寸寸龟裂开来,一股浩然之气陡然迸发而出。一直笑而不语的陈玉璞拢了拢袖子怀中那柄长剑轻轻颤动,细细咀嚼之下陈玉璞倒是尝出了一点浩然正气的规矩味道。
“天道循循,因果报应。小夫子你这是真当我陈玉璞不敢杀你了,蚍蜉撼大树。”说话之间那位圣人陈烨已经伸手召回那枚金色符印,本是瞬息功夫的事情可在李归停眼中却还是慢了半分。
只是看着那位自称一方圣人的陈烨自现身以来第一面露焦急之色,立于一圣人一贤人之间的陈玉璞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斩杀一位贤人带来的业障因果。
“不可!!”只见那位坐镇一方的大圣人大喝一声,已经招至手中的金色符印华光大盛。一时间就连那道儒家圣人联手布下的禁制都跟着颤抖起来,天地之间一股浩然正气规矩森严。
“陈叔为何还在愣着,想挨打不成。”一直躲在禁制之后看热闹的李归停挠了挠头。
只是自己爷爷那道颇为老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打紧,不赶紧。既然是跟这些穷酸书生打起来了,那边瞧瞧热闹好了。”
猛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一下给吓得一个机灵,转头看着面颊微红的李鹤云好大一会没缓过气来。又看了看跟在身后的白袍公子哥,倒是没什么就是瞧着腰间那柄折扇挺值钱。
“坐会?”李归停挥了挥袖子
拍了拍身边那块光秃秃的石头,总不能叫人家自己尴尬的站在后边吧!
一路追赶李鹤云的刘珂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刚刚换上一口新气看着身前坐在地上的这位麻衣少年。径直坐了下去解下腰间的那支黑色酒葫芦灌了一口酒笑道“喝两口?”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李归停来回看了看身侧的二人,有些发懵只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李鹤云猛地来了一句“可是好酒,正儿八经的金陵仙酿不喝可就难了。”
听了李鹤云的话一直犯懵的李归停这才接过了那个黑漆漆的酒葫芦,小小的抿了一口酒一股灼热感入喉穿肠而过。一下子便是满脸张红,不禁又伸了伸舌头悻悻然的递回了酒葫芦实在享受不来。
几人谈笑之间远远站在原地的陈玉璞已经剑出长鞘,一道纯粹剑气倾泻而出一路劈砍而出。剑势未至贤人王嘉树手中的那抹金光已经黯淡下去了,陈玉璞收回长剑笑道“你能快过我的剑。”
“哼哼,这天底下能跟他陈玉璞耍剑的还真没几个。”老人李鹤云盘腿坐在地上,破天荒的挖了挖鼻孔哼了一声。
“倒还真的是够潇洒,闲庭信步收放自如啊!”李归停咽了咽口水看着那道粗壮无比的剑气说道。
“砰!!”
说话间几人只闻天地之间一声极为沉重的闷响,抬头望去只见还是先前那尊圣人金身神像只不过是高大了几分。儒家圣人神像浩然正气倾泻而出与陈玉璞那道剑气撞在一起,那尊神像晃荡了几下一身的金光竟然暗淡了几分摇摇欲坠有些维持不住。
禁制之后的李鹤云巴着眼看了看外面挠了挠头“呦!当我白说。”
“圣人大老爷了不得啊,莫约你们这些穷酸书生读书都能读出个仙人境来。”陈玉璞一席墨绿色儒衫怀里依旧抱着那柄长剑璞玉,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