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阵阵阴风拂过冷清的街面刮在脸上就好像刀子割肉一般。
正直晌午本该热热闹闹得镇子上确实冷清的要命,几家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酒楼今日竟然闭门谢客。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小铺子,街头的混沌摊锅里还在冒着热气摊主是个暮气沉沉的瘸腿老头子。
在这个边陲镇子上已经没人记得这个老头子是什么来的了,好像是在山里半死不活给人背了回来。救人的那个汉子本应是攒了一桩阴德的俗话都说好人好报,只是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自打救回这瘸腿老头子那汉子一家便没消停过。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给死绝了,到时那当时半死不活的老头子愈发的健壮起来。如今接手了那汉子混沌摊的生意买卖,整日也是浑浑噩噩却也不见饿死缺钱花。八成是那汉子这些年卖混沌攒下来不少家底,都给这来路不明的老头子花了个干净。
邻里之间都传闻那老头子是披着人皮的山精野怪,摆混沌摊的汉子一家便是给他害死的。可毕竟只是一个谣言久而久之镇子上便再也没发生什么怪事,反观那瘸腿老头子确实愈发的和蔼起来。
在街头支起的混沌摊倒也算个糊口营生,暑往寒来也便没人再谈起这桩事了。顺着街头的混沌摊望去还有一个卖菜老妪的菜摊子,尽是一些冻坏了的烂菜。再往里也就零零散散的三个铺子还在开张,屠夫的猪肉铺子,一家胭脂铺子,和一家小酒铺子伙计还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呸,你个小野种。没人要的货,还敢在这逞威风有本事一刀砍死你那爷爷啊!给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小巷子里三四个少年正围着地上一个干瘦的少年拳打脚踢,期间还不断的恶言相向大骂着小野种。
一番捶打下来之后几个少年好像累了一般,叉着腰喘起了粗气脸上不知是给寒风吹得还是给累的涨红的很。
再看看地上那挨打的干瘦少年蜷缩在地上,就好像给人过街喊打的疯狗一般。
为首的高大少年是小镇上的孩子头,仗着家境殷实倒是笼络了不少小喽啰。身上还穿着绸子料的新棉袄便瞧得出来了,“我说李归停,你个小野种是装傻还是真傻。知不知道你爹娘都是给你爷爷杀死的。”
“就是,就是你这可是灭门大恨啊!怎么就装起傻来了,我看你是真傻啊!”一旁的几个少年也赶紧跟着附和起来,只是呼吸间地上那少年好似变了一个人。本来浑身气息断断续续好像一个病秧子,一时间浑身气息竟然变得绵长起来隐隐有了几分武夫的气势。
只是一旁冷嘲热讽的几个少年察觉不到罢了,世间武夫以力证道向来强横与那些山上修士平分仙师的美称。少年体内气机绵长不绝已经隐隐有了几分二境武夫的气象了,若是此时杀机暴起恐怕这几个少年尸首无存。
天底下虽说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了这些武夫修士,可真到了自己头上有几人还讲那规矩。只见地上的少年握了握藏在袖子中的拳头,眼底已经浮现起一抹杀机。“哼,臭小子忘了你爷爷说过的话了。”
只是一瞬间二境武夫的少年李归停耳边如大吕洪钟炸响开来,那刚刚提起来的气机一泻千里丁点不剩。“走了,走了。这小子八成是记住教训了,跟条死狗一样真是碍眼。”几个少年看着李归停莫约是觉得没意思悻悻离去。
街头还是那个混沌摊瘸腿老人正是李归停的爷爷,从未有人知晓他真名是什么只是称他一声老李头。瘸腿老头子好像刚刚睡醒一般揉了揉松懈的睡眼,一身暮气到时退了不少自顾自的傻乐起来“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是碍眼。”
老李头话音刚落就见着远去的那四个少年好似中邪了一般,只是怔怔的站在街头一动不动。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不过数息的功夫“砰”的一声四人的头颅竟然硬生生的给
炸开了,化作一团血雾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散去甚是诡异。
“啧啧,何苦来哉,触我老李头的霉头。”混沌摊的瘸腿老人看了一眼那当街暴毙的四人,喃喃了一句便又昏昏睡了过去。
巷子里的干瘦少年李归停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在墙边,远远的瞧见了那几人的惨状起先只是怔了怔神。不过旋即李归停便看见了昏昏欲睡的瘸脚老人便释然了,这桩手笔不用说自然是自家那位爷爷做的。
不过今日这般作为还是李归停头一次见,往常都是随便戏弄几下了事的。可今日实在是有些过头了,毕竟是四条人命官府虽然查不出什么马脚但请来那些山上的仙师说不得会看出什么马脚。
少年李归停挠了挠头不在想那些事情在他的记忆里只要有自己这位爷爷在天塌下来都没事,自小李归停便没了爹娘是这位瘸脚老人把他养大的。虽然老头子性情古怪但是对待李归停还是很不错的,至于自己爹娘那谣言老人已经不知用了什么神仙法术给自己看了那副画卷。
一开始年幼的李归停并不相信老头子那番说辞,但是直到后来开始逐渐走上武道一途他便信了气运命数这一说。爹娘既然气数已尽那便逃不了了,无论如何也怪罪不到瘸脚老人身上。
一想到这些李归停的霉头总算舒展开来,脚下步子也不禁轻快了几分。
对于老李头他从内心中是没什么反感的因为自小起对于杀父之仇弑母之恨便没太大感触,毕竟那时候自己还不记事情说到底远不如这个老头子来的亲近些。至于自己后来慢慢长大了老头子开始教授自己一些功法,慢慢的在踏入一境武夫之后便给自己看了那副神仙画卷。
也正因如此自己才知道了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至于老头子什么跟脚自己是没有看出丁点,也从未想过去探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