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辆老绿皮车,况且、况且缓慢滴驶出京都站的时候。山娃看到车厢里面的人还真不少,过道里都站了不少人。
山娃对面坐了应该是一家人,山娃坐的是靠窗的位置,身边俩位都是30多岁的大哥。
山娃闭上眼睛休息,其实是在想事情。
火车一开山娃的心里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熟悉啊,熟悉的绿皮车,还是那个配方很缓慢,还是哪个味道很拥挤。
自己回来了,不会去想分分钟走向全国,乃至世界的首富巅峰。那都是书里写了骗人的。
大家只看到了站在巅峰的大佬,可倒在这条路上的人更是千百万。
成功从来不是简单的事情,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一个不小心那些资本大鳄就是闻到血腥的鲨鱼,把你撕的粉碎。
重活一回的山娃不认为成功里面只有钱,还有责任和担当。钱也不是衡量一个人生活的是否开心唯一的标准。但是不能否定钱的重要性
因为经济基础的雄厚和精神生活的丰富,才是生活的两个支点。要清楚自己有多大的能力,想要什么。
山娃只想做一些和自己能力相匹配的事情,不想让自己的野心毁了现在或者将来所有的一切。
山娃不想说话,想安静的到站下车,可旁边的大哥说话啊;还问山娃去哪里,是不是当兵的。
山娃说自己到申阳,大哥说自己也去申阳。对面的大哥也说话了,那是一家人回京都探亲的,孩子不大;大哥说他是1964年去的北大荒,那时候去了200多人最小的才14岁啊。
真的很艰苦,在那边结婚有了孩子。带着老婆孩子回来看看。不知道以后还有机会回来吗!其实这样的情况在当时太普遍了,全国到处都有,回到城市他们都不知道能干什么。
而且家庭负担很重,回来会增加全家人的负担。感觉自己和这里已经格格不入了。这大哥人还不错。那时候有很多丢下
老婆孩子回城的,丢下丈夫孩子自己回城的太多了。这是一个时代的印记,这是属于一代人的印记。
车是走走停停大家又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天也黑了。
山娃吃了俩鸡蛋喝了点水,看对面那一家人的小男孩看着自己,山娃把鸡蛋拿了一个给小家伙,小家伙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说拿着吧,才敢拿着吃。
吃完鸡蛋山娃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就让站在过道一个30多带孩子的妇女坐自己的座位,告诉大姐自己到申阳下车,大姐说自己到终点。
山娃让大姐坐下,告诉大姐自己就躺座位下面休息一会,到申阳叫自己就可以。
旁边的俩大哥也到申阳,说到站叫山娃,还问这么脏咋躺啊。
在说躺下面也不舒服啊,山娃可没多想。前世自己就这么干过,要不在家拿报纸干啥,往座位下一铺睡觉正好。
而且睡下面很舒服不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容易被偷了东西。你想偷我就也钻下面吧,这个年代小偷很多。
而且真的是手艺高超,这个年代的贼是靠手艺吃饭的。
一般北方叫小偷,南方就扒手。至于京都城了叫佛爷,为啥叫佛爷。叫佛爷的就已经是偷窃里面的老手了,不是老手一般叫佛。
从千手千眼佛那引申而来,小偷就是千手千眼。
拂是偷、顺的意思,所以偷东西又称“拂”,佛与拂,取得是谐音。
小偷把自己称为佛爷,把警察称为“雷子”,表示对警察的蔑视
佛系里也有自己的江湖术语
“吃活的”,在人堆儿中扒窃;
“吃死尸”,扒在火车站大厅睡觉的;
“吃天窗”,扒上衣兜儿;
“吃坐窗”,扒公交车上坐着的乘客;
“吃平台”,扒外衣下兜儿;
“吃地道”,扒裤兜儿;
“吃旁门”,扒斜插兜儿;
“吃里怀”,扒内衣上兜儿;
“趴柜台”,从商店柜台里偷等等。
这里面最牛的,要数“捅天窗”了,需要手法。天窗,指男制服的上衣兜儿,现在这时代,具有代表性的服装,山娃的军装就有上衣口袋。
钱包最容易从那跳出来。要“捅炸了”,失手会被抓的。
当然真正称得上佛爷的,那是手里有活的高手,就像《天下无贼》里葛大爷演的黎叔。
在哪会儿,要是活不好,失手了可真会被京都群众爆打一顿,送派出所的
很多佛爷为了避免自己血本无归,通常都会投靠一些养佛爷、吃佛爷独霸一方的玩主,偷完了钱给玩主进贡。
至于顽主应该是六七十年代,顽主最为鼎盛的时期,到了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人们都挖空心思赚钱,顽主们也慢慢走向了衰败。
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应该是,小混蛋大家应该在有些影视剧里有点了解。以及他代表的由群架、帮派、血统、义气构成的江湖不断被渲染。
佛爷也会跳槽,有两个途径:一是要征得东家玩主的同意;二是两家玩主火拼,佛爷跟着胜利的一方
以前有个相声就说了“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小偷没领导,肯定偷不好,不是偷的少,就是没得跑”
还有洗佛爷,所谓洗佛爷”,就是玩主直接奔佛爷顺的钱去了,直接切佛爷的钱。
尤其是没有玩主给戳着的佛爷,本身又是纯技术型的,那一般是谁见着谁洗。
还有就是和你拆哒,拆哒!“哥们儿!叶子活吗?拆哒,拆哒!”
“叶子”在黑话里指的是钱。
这拆哒和被拆哒的主儿,一般都是介于认识和不认识之间,至少是脸儿熟。
拆哒叶子比抢钱略显得温柔一点,有点强制,也有点商量,一般拆哒一半就是很极限的比例了。过去,能拆哒一张5元的就收获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