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不是不耻下问的寻求答案呢?”
花颜嗤笑一声,认为这货绝对是在花椒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若是不明白什么意思,那平日里教她的那些大道理都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
不过看他不似玩笑的样子,她微微皱眉,还是将存在自己脑海里的故事讲出来了。
“从前,有两个穷人,同时遇到了一位‘点石成金’的神仙。神仙给两人没人一百两黄金,甲很高兴的接了金子,而乙却不要,追问缘由,乙说:‘你给我金子,我很感谢您,可是金子早晚有一天会用完,与其将金子给我,倒不如将你那根能够点石成金的手指头给我。’神仙很愤怒,认为这个人贪得无厌,不识好歹,可是转念一想,既然你想要,那就给你好了。
乙得到了金手指,回到家之后,无论手指碰到什么,都会变成金子,刚开始他还十分的高兴,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自打他有了这个本事之后,便是到手的馒头,水果,甚至是连自己的娘子,只要他轻轻一碰,就全都变成了金子,他无法喝水,无法吃饭,更无法与人交流触碰,因为一旦你碰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金子。就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神仙又出现了,这个人哭着喊着神仙将这个法力收回去,他拼命的告诉神仙,自己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
“没了?”玉痕挑眉看过去,花颜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没了,你还想要什么结果?”
玉痕双臂一抱,往椅背上一靠,“你的故事的确很有意思,可是我所知道的却并不是这样消极的故事,你可以将故事改一改,改成乙请求神仙将‘点金术’传授给他,因为这才是对他而言,才是最大的帮助。你想,甲的银子早晚会花完,可是乙呢,学会了怎么创造金子,如何将不可能的废物,变成所谓的价值,这等待他的,可不就是金光闪闪的日子吗?”
“消极?你从哪里看出来消极了?通过这件事,难道他明白不过来,金子不是万能的,因为它不能替代食物,不能成为知冷知热的那个人,当你的周围只剩下金子的时候,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玉大王爷,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想对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难得看她如此认真,可为什么在这张无比喜感的容颜上,却显露不出来呢,还带给他啼笑皆非的感觉,不过,这会子他可笑不出来,因为在细想之后,他才发现,这丫头还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这个丫头是想告诉他,为人要低调一点,因为金子不是万能的,它未必能够带给他所有他所需的一切,要将它摆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他虽然拥有点金术,能够创造出别人创造不出的价值,能够成为食物链顶端的吸收者,可是这样下去,也同时会成为别人争相虐杀的目标,树大招风,不就是这个道理?
呵呵,倒是没想到,这丫头还有如此通透的时候,他还真是小看了她这个奇葩的拼字本事,字都能被她造出来,没想到这小故事讲起来,也是如此的头头是道,发人深省啊!
“的确,金子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金子呢,却是万万不能的,丫头,你说是也不是?”
玉痕站起身来,双手一摊,意有所指的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在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强者为尊,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有本事,你才能掌控别人,同样的,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而今所能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靠实力挣出来的,所以,不管是谁,想要挑战我,那我就接着,赢了,自然皆大欢喜,输了,也是我活该,不知这个说法,你可还满意?”
花颜若有所思,“是,我们得到的财富是有限的,与其得到所谓的表面上的财富,倒不如得到拥有财富的方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创造出更加无限的财富。”
她抬起头,看向玉痕,眼底藏着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好像从一开始就没看明白你这个人,说你纨绔,你好像又和那些单纯的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又不太一样,但若说正常吧,你的一些行为举止,又好像否定了这一切,玉痕,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玉痕挑眉,花颜一双墨玉般明亮的眸子,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直看的他心里发毛时,才幽幽道:“我在外面是怎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到的是怎样的,就够了!”
花颜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眼皮,“或许,我看到的和旁人看到的,一样呢!”
玉痕不以为意的朝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为毛看起来有些凉意呢?
“如果是那样,那我们的关系,也会变成那样!”
花颜抿了唇,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哪样?”
“就那样!”
她气结,“你打哑谜呢?”
玉痕回以她同样高深莫测的表情:“这个世界,人与人相处,讲究‘缘分’二字,不管你信不信,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你若是能够明白,我们之间相处会轻松愉快的多,若是不明白,也无妨。”
那他们就只能维持纯碎的合作关系,花颜,我相信我的眼光,希望你不是我眼拙的情况下,认准的那个人!
花颜朝他翻了个眼皮,也没理他,缘分?
嗤,缘分二字,何其的面广,靠他来寻找知己,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一直以为,只有爱做梦的小女生才会相信所谓的缘分,可没想到这个玉痕,竟然还有这般女性化的一面,当真让人……意外啊!
就在两人中间的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红姑的声音。
“启禀王爷,康王、晋王、成王、寒王来了,说要见您。”
花颜挑眉,好家伙,四位王爷同时驾临,这玉王殿下这下可要忙了,想到这里,她嘴角一扬,就要开口,没想到玉痕似是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似的,扬声喊道:“请!”
花颜眉头一皱,“王爷要见客,奴婢留在这里似乎不大方便,还是先行退下吧!”
“你是本王的侍女,别忘了你自个儿的职责,来啊,上茶!”
玉痕嘴角微翘,神情似嘲似讽:“怎么?你不乐意?若是这样,本王可就……,”
然,威胁的话还没说出来,花颜便已经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并僵硬着身子朝他福了福身。
“是,王爷请稍后,奴婢这就去准备。”
对于她的识时务,玉痕很是满意,当即挥挥手。
“快去,别忘了,本王只喝匀山毛尖,除此之外,什么茶都不喝,至于他们,随你的便,怎么折腾都行。”
折腾?
花颜脚下一顿,朝他看过去,可是玉痕却已经垂下了头,不再看她。
至于是不是故意的,还真不清楚。
不过,至于他这般说了,那她不闹出点动静出来,岂不是太对不起自个儿?
当即长腿一迈,走了出去,迎面恰好看到几位器宇轩昂的男子朝他这边走了过来,看到他们,花颜本能的低下了头,而这几位王爷只顾着低头说话,也没有注意到花颜磕碜人的脸,花颜吁了口气,一抬头,就看到几位丫鬟模样的小丫头正忍俊不禁的看着自己的脸。
花颜也不以为意:“王爷让我沏茶,你们带我去。”
“是,姑娘。”这姑娘虽然人长得丑,可是王爷待她明显不一样,不但带她进了自己的书房,居然还让她出来准备茶点,这若是换做旁人,早就被踹出来了,可见,这姑娘与王爷而言,很不一般啊。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里是画舫,虽然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可是王爷从来没有将女人往他的书房领,而平日里出现在书房里的,也只有他的两个贴身侍卫。
虽然最近没见到那两个人,可是这个丑姑娘的出现,也足以让她们暂时性的忘记王爷身边其实还有男侍卫的事实。
康王,已经二十五了,孩子都已经生下了一沓,可惜幼年的时候脑部发生过碰撞,以至于迄今为止,人也看起来憨憨的,但也不至于说是傻子,只不过看起来太过于敦厚老实罢了。
即使被其他兄弟涮了,也从来不生气,就连他的长相,也只能说是一般,不过对比其他皇子,他倒是显得平易近人多了。
这不,他这边刚进门,就已经响起了他特有的憨厚纯嗓。
“老七啊,你真的在呢,刚刚我们在附近看到你的马车,就顺便找了过来,你还在忙呀?”
晋王,只比康王小一岁,比起康王的憨厚耿直到一根筋不懂得转弯的地步,晋王虽然脑子没问题,可就是胆小,尤其是看到玉王,每次都吓得缩着脑袋不吭声,因为这样的性子,以至于下面的老八和老九,没少欺负他,明明比人家大上五六岁,竟然还经常被自己的弟弟开涮,说出去,也是丢人掉价的很,可惜的是,他已经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这不,康王开了个头,晋王白白净净,书生模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起伏不说,还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可就给了老八成王,老九寒王说话的机会,两个人一个十九岁,一个十五岁。
成王一袭绛紫色的长袍,他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容貌俊逸,谈笑间尽显华美雍容,不愧是继玉王之后,深受皇帝宠信的皇子。
较之成王的英气勃发,年仅十五岁的寒王倒是有些不苟言笑,从进门开始,都没见他有何表情出现,那冷冷淡淡的样子,可真对的上他寒王的称号。
这般一对比,倒是觉得老八和老九可比老二和老三俊美多了,虽然老二和老三长相也算太差,身为皇室中人,即便本身不够出色,可是那种天生的尊贵气息,却是与生俱来的,但,即使这样,也比不上自己的弟弟。
至于玉痕,那更是这当中的奇葩,比上忒足,比下更足。
总之,他的长相算是所有皇子当中,最最出类拔萃的,因为太过出色了,以至于曾经很多人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皇帝的亲子,听说早在当年毓妃生下七皇子的时候,就有后宫嫔妃因为质疑,而受到了皇帝的惩罚。
这件事自打毓妃病逝之后,就再也没有听人提及过,就连后宫之中,也被昌帝下了禁口令,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玉痕的容貌,一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偷偷议论的焦点,即使经过了数年之隔,也未曾减退。
“你们,有事?”玉痕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懒洋洋的朝自己的兄弟看过去,那模样,算不上有多热情,却也说不出的有多冷漠,可见与这些兄弟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平淡的不行。
他的几个兄弟,却并没有因他的态度,有多大的改变,显然是早已习惯了。
就在这时,花颜端着茶壶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玉痕余光瞥到她,心里按耐不住的想着,这丫头今天,不知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呢?
“奴婢见过康王、晋王、成王、寒王殿下,给几位爷请安。”
由于花颜一直低着头,是以这几位爷还是没瞧见,花颜一一为他们斟茶之后,最后才将玉痕的茶端了过来,不料,她的茶盏刚刚放下,手就被某人给捉出了。
花颜气恼的瞪视着他,低吼:“放手!”
玉痕含笑着回眸,还撒娇味十足的对她道。
“花花,你不公平,怎么能给他们这几个货先上茶呢?别忘了,爷才是你的主子!”
花颜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就要落一地了,余光瞄到那几位王爷已经朝他们看过来,花颜抓起桌上的茶盏,威胁道。
“不想被泼脸的话,就撒手!”
玉痕敛去笑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花花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这般说着,握着她的手的手,也适时的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