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暗香浮动。
两小宝洗完澡,白嫩嫩的小身子在床上打滚着,简清拿着衣服过来,看见两小宝抱成一团,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十七,十九,快过来穿衣服。”
两小宝玩得欢快,听到简清的声音,麻溜地爬了过去。
简清动作熟稔地帮两小宝穿上衣服,拿着微湿的毛巾刚要走向浴室,忽然有人敲门。
“笃笃笃--”
简清放下毛巾,走去开门。
门一开,阿二那张扑克牌的脸映入眼底。
“二少在书房等你。”
机械化的声音响起,没有半分起伏。
简清挑眉,回眸看了两小宝一眼,“那就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十七和十九。”
不给阿二反应的机会,简清快步走了出去。
阿二愣在原地,抬头看向床上的两小宝,十七和十九也刚好看了过来,三人相对无言。
阿二身子一僵,神情透着几分局促。
“阿二叔叔。”十九忽然软声喊道。
阿二懵了下,然后乌龟速地挪了过去。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两小宝,双手无处安放。
良久,他憋出了一句话,“你们……乖乖坐着。”
“阿二叔叔,玩具。”十七伸出小手,抓住阿二的手,阿二黑眸一颤,高壮的身躯绷紧。
他低眸看着拉着他的手的小家伙,嘴角轻抖。
“松手。”
“车车。”十七坚定地道。
最后,阿二败下阵来,“我去给你拿。”
闻言,十七笑吟吟地松开手,阿二走向沙发那边去给他们拿玩具。
简清走到书房门口,隔着虚掩着的门,一股淡淡的茶香溢了出来,沁人的清香让人不由得放松。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沈言正在煮茶。
“来了,坐。”
沈言放下茶壶,嘴角扯出温和的笑。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简清在他对面坐下,眸光扫到他红润的脸色,眼神微闪。
沈言端了杯茶,放到她的面前,“先喝杯茶,我去拿个东西。”
简清垂眸看着桌上精美的小茶杯,缕缕雾气模糊了她的墨眸,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没一会儿,沈言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回来。
“这个给你。”
他把文件袋递给简清,简清抬眸扫了一眼,并没有伸手接过。
“这是什么?”
“迟来的补偿,虽然我知道这些东西你都不缺,但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或者就算是我这个老舅送给两个小家伙的礼物。”沈言把文件放在她的面前,淡声说道。
“文件袋还有一个优盘,你回去之后再拿出来看。”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你收回去吧。”她知道他是为她着想,正因为如此,她不想让他为难。
帮助他们离开,对他来说,已经是背叛了他哥,她不想让他对沈桦更加内疚。
“拒绝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反正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你收着吧,如果你不愿收下,就代表你还没原谅我。”沈言弯了弯唇角,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我可是很喜欢两个小家伙,这算是我给他们的礼物。”
简清目光微凝,良久,她无奈点了点头。
见她愿意收下,沈言如释重负,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解脱,“简清,我已经安排好了,后天我就送你们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阿薇忽然醒来,他本该在明天就安排他们离开,只是现在阿薇醒了,他哥一直守在小苑里,他想要把人用掉包计带出来,根本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简清脸色一正,“你想怎么做?”
“后天我会谎称我忽然犯病,然后把我哥从小苑引开,接着阿二会带人去小苑把阿薇换出来,你和权景吾到时候去接人,安哲就先带着十七和十九去船上等你们,到时候接到人你们立刻离开,时间有限,你们尽快。”沈言道。
“到时候我会让科森博士跟着你们一起离开,阿二也会护送你们一起,这里的路线他熟悉,你们跟着他一起便好。”
简清眸光一深,“那你呢?”
“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沈言语气轻快地道。
简清看着他红润的脸色,试探地问道,“你这两天看着气色不错,身体好些了吗?”
沈言淡定地接受她的打量,勾了勾唇,“多亏了科森博士,他已经研究出一种新药了,只要我按时服用,就不会经常犯病了,呵呵,说不定我还能活到一百岁。”
啧啧,阿薇你这个女儿实在是太精明了,想要瞒她还真是难呐。
简清说,“要不你和我们一起离开吧,我有个朋友叫白玦,他医术很高,说不定能让你完全痊愈。”
“呵呵,你还是想劝我和你们一起离开啊。”沈言端起一杯茶,轻啄了一口。
“这个以后再说吧”
深夜,简清还没入睡。
门锁轻轻转动了下,简清立马警惕起来。
她收好文件,转头看去,柔和的灯光下,男人惑人的俊颜映入眼底。
简清眼底的警惕褪去,权景吾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这么晚这么还没睡?”
简清撞入他的怀里,习惯性地蹭了下,“睡不着。”
权景吾抬手轻抚着她的长发,修长的指尖穿梭在她的发间,余光瞥到桌上的文件袋,“沈言给的?”
“嗯。”简清仰起头看他,把沈言的计划简单和他说了下。
听完,权景吾眸光暗了暗。
沈言这般做,怕是已经做好了和沈桦同归于尽的准备。
“早点睡,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磁性的声线,微哑,却让人很是安心。
简清点头,双手环在他腰间不放,“嗯。”
“等你睡着我再走。”权景吾抱起她,低头亲了亲她的眉眼,“睡吧。”
简清眯了眯眸子,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角度,没一会儿,困意袭来,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
记着沈言说会带两个小家伙来看她,简薇一大早就起了,吃完早餐,就一直在等着了。
只是,没把沈言盼来,却盼来了她最不想见的人。
与平日里一贯的黑衬衫黑裤不同,今天沈桦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衣袖松松垮垮地挽起,多了几分洒脱,少了几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