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航决定，先哈哈大笑再说。

于是在地面上行动指挥中心里的夺魂师忠实的执行了他的命令，从扩音器中传出的笑声十分的符合万航的预期，有种大魔王的感觉。

这笑还启发了万航，于是他开始在脑内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由夺魂师“同声传译”：“您当然不认得我，尊贵的阿尔杰农169世殿下，但对于您的前任对我的祖先们做的事情，您一定有所耳闻。”

其实没有耳闻更好，万航心想，没有耳闻就可以瞎编了，但要是老鼠们过去真发生过什么事情，那就完蛋了。

心灵通讯里，徐远野好奇的问：“你打算做什么？”

万航一边观察老鼠的表情——其实观察了也没用毕竟他读不太懂老鼠的表情——一边回答道：“古人的宗教，不是曾经发生过分裂，还有宗教改革嘛，老鼠们这个拜科学教，说不定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既然它们是人类的造物，我觉得他们应该会走和人类一样的路。如果地傀的世界里出现过马丁路德金这样的人，不就被我蒙到了吗？”

“老鼠中如果出了马丁路德金，那他应该是为黑鼠争取鼠权的英雄，马丁路德才是宗教改革领袖。”徐远野好像有些无语，如此纠正道。

“他们居然不是一个人么！”万航惊讶道。

“学艺不精的啊你。不过我怎么记得你犯过同样的错误了？”

万航正要回答，阿尔杰农忽然说：“太让人惊讶了，居然是人神学派的后人。”

周围的老鼠听到这个名字都惊恐的在身前画着同心圆和等边三角形：“居然是人神学派！”

“天呐，顽冥不化的魔鬼又出现了！”

“什么？是我小时候妈妈老拿来吓唬我的人神学派？他们居然还存在！”

“不可原谅！最近的异变肯定是他们引发的！”

万航这边其实有点遗憾，因为真的存在分裂的科学神教教派，他就没法瞎编乱造了。

他在心灵通讯里征求徐远野的意见：“喂，你觉得这个人神学派会是什么样的分支教派？”

“从字面上看，我觉得是主张神就是人类的一员的学派。但是我不能打保票，毕竟我是人不是老鼠。”

“嗯，现在也只能先这么假设了，见招拆招吧。”

阿尔杰农竖起一只手，于是鼠群安静了下来。

接着它一面缓缓放下手一面对万航变的大白鼠说：“看来，你们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进展啊，我本人在来之前，用我的小仆从全看在了眼里。”

说罢它伸出左手——万航突然觉得是不是应该叫左前爪——紧接着一只苍蝇大小的东西轻轻停在了它的指尖。

万航利用自己就算变成鼠人也依然卓绝的视力仔细看了看那苍蝇，发现那好像不是真苍蝇，倒像是小型机器人。所以阿尔杰农已经通过这个小机器人把刚刚的内容都看了一遍么，这就好办了，不用再找借口再让化工厂暴走一次了。

“我们确实取得了一些进展，”万航顺着阿尔杰农的话说下去，“就是不知道，这进展是否足以让阿尔杰农大人相信我们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这时候地区大祭司已经忍不住大喊起来：“怎么可能你们的道路才是正确的！你们这些渎神的叛徒！神怎么可能是人类的一员！创造了我们，并且给与我们信仰的伟大存在，怎么可能是这东西的同伙！”

说着大祭司直了下展锋。

展锋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的有趣，万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算白鼠挪开了目光，他还是让几只黑鼠的目光停留在展锋身上，随时捕捉他露出的有趣表情。

万航变的白鼠镇定自若的（通过扩音器）说：“科学精神的核心是什么？是实事求是，用实践检验真理，我们发现了一系列的蛛丝马迹，指向我们是人类的造物这种可能性，然后才去验证，去追求真相。我们这样才是对科学的虔诚信仰的体现！科学之光并未抛弃我们，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大白鼠刚说完，神体（化工厂）发出了几声特别的机械轰鸣，仿佛在呼应万航的话一般，不用问这一定是徐远野的杰作。

阿尔杰农盯着万航变的大白鼠，想了几秒才再次举起一边手压下了老鼠们七嘴八舌的声音。

然而阿尔杰农还没说话，展锋就嚷嚷道：“这化工厂——这神体已经被巫师们污染了！巫师们在他们开启的隐藏圣地里，找到了一个能和其他神殿连接的神殿，并且污染了它，让它堕落成了黑暗神殿。现在他们能通过这个神殿污染其他神殿！这个拉瓦锡神殿，绝对在这家伙上次主持祭祀的时候被污染了！”

万航的心灵通讯里，徐远野说：“这里我来应付，小张你就按照我说的同声传译。”

于是万航大白鼠义正言辞的说：“无稽之谈！神亲手切断了各个神殿之间的联系，不能得到科技之光庇佑的人根本不可能打通两个神殿之间的联系！你难道想说，那些巫师也得到科技之光的庇佑吗？”

徐远野在心灵通讯里说：“哼，这下展锋没法回答了。并且，本来我们能搞定这个，就是因为我们其实依然掌握着相当程度的科技，虽然比不上古代人的技术那么强，但也没差太多，尤其是在电脑和网络技术上。”

果然，展锋被憋得够呛，几次开口都欲言又止。

万航看这个情况，又乘胜追击，让大白鼠继续质问：“展锋先生，您刚刚的说法，让我开始怀疑，您真的已经皈依了科技之光吗？我看，你才是被巫师们派来污染神的殿堂细作吧？仔细想想，这拉瓦锡神殿停摆，也是在您皈依之后才发生的事情呢。”

本来万航想说“在您访问了这个地区之后才发生”，但是他担心展锋以前就没有来过这个地区，所以改口说“皈依之后”，这样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展锋大怒：“住口！你这个人神学派的家伙，宣扬神是人类的异端！你们死灰复燃，才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坏事的根源！”

“别吵了！”阿尔杰农显然终于不耐烦了，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八度，争吵中的两人停下来，一起看着它。

安静下来后，阿尔杰农说：“人神学派被镇压，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对你们并无偏见。你和这个人类皈依者到底谁才是那个在渎神的人，我并不能确定。不过，有个最简单的办法来验证这一点，你们两个，可以进行神学问答！”

万航惊了，神学问答是个什么鬼？

他还以为要像刚刚展锋用电弧发生器玩的鬼把戏那样，互相玩鬼把戏呢，结果是问答？

徐远野也在心灵通讯里吐槽：“神学问答？我只听过神学辩论，问答是什么？”

就在万航寻思这个神学辩论是个什么玩意儿的同时，展锋抗议：“巫师们拥有心灵通讯能力，如果这什么人神学派的祭司是万航变化的，他一定用心灵通讯和地面保持着联络，问答中地面上的巫师们会查资料支援他！”

“放肆！”阿尔杰农怒斥道，“如果真是巫师变的假货，根本不可能影响神殿的神体！”

万航心中一惊，心想难道：阿尔杰农这狡猾老鼠的弱点是他对科学之光的虔诚信仰？我还以为高端的神棍都是些不信神的伪信徒呢，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这样毫无心理负担的利用自己的神来招摇撞骗。

展锋并没有放弃，继续对阿尔杰农喊：“可是，那是巫师们使用了远程控制啊！它一定是借着上次主持祭祀的机会，打开了这东西的远程控制端口！”

万航让大白鼠嘲讽道：“哎呀，这位人类信徒，似乎开始语无伦次了。什么端口啊远程控制啊，真像是那些巫师们在使用魔法道具的时候才会说出口的话呢。啊，阿尔杰农大人您别误会，我们教派一直在研究人类，从一年前开始占据地面的巫师们自然是最好的研究材料，比地下那些骸骨有用多了。所以我们得到了很多巫师们的情报，什么端口啊，远程控制啊，都是巫师们在使用魔法道具时偶尔会念诵的咒语。”

“原来如此，不过，展锋先生本来就是巫师们的一员，会用这些词也不奇怪就是了。另外，你们两个到底打不打算接受我的建议进行神学问答？”

万航马上学着之前引路的灰鼠对自己行礼的样子，对阿尔杰农行礼：“当然接受，伟大的阿尔杰农阁下。”

阿尔杰农点点头，扭头看着展锋。

展锋舔了舔舌头，也点头，但马上说道：“我要求不采用抢答形式！因为他们那边可能和巫师们勾结了，我作答的速度可能不够他们快！”

“可以。”阿尔杰农点头，“那就采用每人五十问的方式。”

说罢它抬起爪子，摆了摆爪尖。

于是一名随从高举一本书上前来，走上黑鼠自发用身躯组成的高台。

一看那书的封面，万航乐了。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当年编这书的人估计想不到这书将来会混到这种地位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