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恋爱自由,婚姻自主是我党一贯的政策,有爱的自由,也有不爱的自由,一切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宇宙万物也都是在运动在发展在变化的。”
“嗯!”
冷月站住了。
“你的观点对我很有启发,能不能说点具体的呢,比如说,我们离婚的问题!”
李民惊跳了一下。
“月儿,咱不开玩笑好吗?”他笑着盯住她。“我想开了,你是个作家,常常要体验生活。你一定是在写一篇关于第三者的小说……当然啰,要想吃到梨子的滋味,必须要亲口尝一尝……我听说英国有一个姑娘,为了研究动物,还亲自跑到原始森林里去,和黑猩猩生活了十几年,精神十分的可嘉呀!”
“没人听你胡说八道。”冷月走进卧室。
“哎呦,不要老是像刺猬一样,张开你的刺嘛。”李民跟进来。“你这是冲破旧观念,紧跟时代的潮流,是属于文明进步的代表哇,我还瞎吃你的飞醋,实在是我的错!”
“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冷月坐在床沿上,想着明天的约会。
“好好好!”
李民爽快的答应了。
他唇边挂着笑,眼睛深思的望着她,好像是在说,无论你转什么念头,你都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就像孙悟空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一样。
“明天,我将还给你自由!因为,我不能不管酒楼的生意!反正,你是我李民的妻子,爱也好,不爱也好,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说完这些话,他下楼睡觉去了。
“哎呦,还真是个魔头!”
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勇敢一些呢?为什么嫁给他了呢?冷月模糊的想着,好想快点见到远山。
*
这是一个非常新鲜幽丽的早晨,阳光洒在大地镀上金色,空气是清新而甜蜜的。
早餐时,李民和冷月双双的出现在餐桌上。
冷月沉默不语,静静的吃着饭。而李民,微笑不语,悄悄地在观察着她。
那沉默,那微笑,都好像在警告她,别玩花样,我知道你要干什么。
终于,吃完了早餐,李民出去了。
开着他的跑车,去酒楼了。
冷月选了一身紫罗兰色的衣裳。一件长到膝下的上衣,和同色的裙裤。她随便的拢了拢头发,然后在脑后松松的挽了个髻。
镜子里的她,像个精雕的瓷像,而那雾蒙蒙的大眼睛却闪烁着光彩,燃烧着热情,像是崭新的生命。
她看了看表,八点刚过。
她很后悔,为什么不把时间订的早一点呢?
她把手机和钥匙装在一个白色的小包里,她准备出门。
“太太,您去哪儿呀?”张嫂笑着问她,“中午回不回来吃饭呢?”
“我出去走一走,你不用为我准备午餐。”想到李民,她又补充说:“如果李民回来的话,就告诉他我去逛街了。”
“可是……”
张嫂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什么事?”
“这个……先生说你身体不好,如果出去的话,叫我陪陪你,帮你拎个包什么的。”
“拎包?”
冷月笑了。
“没听过想给天鹅拎包的人,都是想吃天鹅肉的人这句话吗?虽然你不想吃我,但李民他想吃掉我呀!”
“李总?”张嫂沉吟了片刻,“说起来,他也挺可怜的……”她呐呐的说。
“可怜?他可怜什么呀?”
冷月瞪大眼睛,不高兴的看着张嫂。
“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人民的犯罪!”
“哎呦太太,您不要想太多哦,李总怎么能算是敌人呢?”
“怎么不算哦,至少我们现在处在敌对状态……你要分清敌我友,张嫂你知道吗?”
她盯着张嫂看了好一会儿。
“虽然你是李民请来的,但我依然有权利决定你的去留!”她说。
“太太……”
张嫂满脸堆笑,亲热的唤着冷月。
“我好好看家就是了。”她急促的把话拉了回来。“再说了,我是使唤丫头拿钥匙,当家不做主哇!一切都是你们说了算,先生回来的话,我会照您的意思说的。”
“好!”
冷月拿起白色的手包。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人了,有什么情况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她顿了顿,“你现在就好比当年我们党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工作者一样。”
扑哧一声,张嫂笑了。
“没经过本人同意,您就把我发展进去了?”她诙谐的说:“我虽然不是天生做地下党的材料,但是,你赢了!”
“真的?”
冷月也笑了。
“我会感谢你的!”
她打开白色的小兜,从钱夹里拿出一沓钱,塞给了张嫂。
“帮孩子卖一套衣服吧!”她说,然后快速的走出了家里的大门。
“哎呦,这两口子,是要怎么样噢……”
看着手里的钞票,张嫂不知所措的自言自语着:“哪个都惹不起哦。”
*
走出家门,看看表,才八点一刻,时间还早。但,总比呆在家里数着时间强。
她慢悠悠的走着,想着一会儿就能见到远山,她脸红心跳而幸福满满。
忽然,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停在她的身边,看到远山坐在车里,她惊喜交集。
她坐进车里问他:“你怎么也来的这么早呢?”
“早晨七点多,我就在这兜着圈子了。”
远山看着一身淡紫色装束,像个浪漫而忧愁的小妇人的冷月,他咬咬牙,真希望从没见过她,真希望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她,那么,他远山就还是原来的远山,绝不是现在这个忽悲忽喜,忽呆忽惧的疯子了!
“在想什么?”
她凄美的望着他。
“哦!”远山醒悟过来,他深吸了口气,“月亮,你真美!”他说。
冷月眨了眨眼睛,眼眶潮湿了。
“我们去哪里呢?”她问。
“我想带你去一个美丽神奇的地方……”
“美丽神奇的地方?”她望着他,微笑着:“你不会是带着我私奔吧?”
“如果我带你私奔,你愿意跟我去吗?”
他凝视着她,眼光深沉。
“你说呢?”
她反问,面庞发光,眼睛发亮。
远山微笑了,想了想,他说:
“去一个好山好水,但却只有我们俩的地方……造三间茅屋,养一院子的鸡鸭,生一堆的孩子……事必躬亲,吃最大的苦,和这繁华的都市告别,你愿意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