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焯摇摇头说道:“这个疯子不简单。“
贺六浑一愣,开口问道:“苏先生的意思是?”不但是贺六浑有点惊讶,其他两个人也都把目光投向了苏焯。
苏焯皱着眉头说道:“我总觉得这个人可能有些问题,但是我现在一下也说不清。要不这样吧,这两天这个疯子就交给我,我来仔细的观察,然后看看有没有一些什么可能的突破。”
贺若敦急忙忙说道:“先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也不是什么问题,反正就是在你说的那句话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那个疯子的动作迟缓了一刻。”苏焯说道。
“我说哪句话?”贺若敦自己都忘掉自己说了什么。
“就是说到他真的疯了更好,不然的话吵架灭族太可怜了。所以当时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跪姿好像动了一下。后面再仔细看,没有什么动作了。所以我才跟国公爷说把这个疯子拿到我们手里来,这样的话我们就有可能进一步的观察来确定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焯终于把话说完了。
贺若敦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现在我感觉这个可能性不是太大,因为毕竟不仅仅是我们审判过。奚毅将军已经足足审判了一天一夜才交给我们的,那肯定已经多重的观察。而且据说御医都来看过。”
贺六浑笑道:“别垂头丧气,这才第一天。我们现在基本知道了内宫格局,也见到了这个莽汉。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大家有没有建议。”
话音刚落,门外有亲兵敲门说道:“国公爷,吏部尚书杨林东求见。”
众人面面相觑。
贺六浑更是纳闷,这个清贵的官员从来都是骄傲上天,而且吏部尚书这个职务权力太大,从来都是别人求他,他怎么可能亲自来到自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那肯定是遇刺案有关!难道是这个案子就这么重要吗?又和他什么关系呢?
当然所有人都一起到门外跟着贺六浑去迎接。
杨林东已经出了马车,正站在车骑将军大门口四处打量。
一看见了贺六浑等人,笑眯眯的拱手说道:“车骑将军的府邸的确是门闾高大,一看就是气势不凡,令人高山仰止啊。“
贺六浑绝倒。
自己这个地方,与其他官署没有任何不同。甚至还要破旧一些,真的是想不到文人就是骚客,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赶紧打个哈哈说道:“不知道杨尚书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抱歉抱歉。”
“哪里哪里,是我冒昧叨唠。不知道国公爷时候有暇接见与否。”杨林东也是满面笑容。
都到门口了,还说有没有时间接见,正是醉了。
“哪里话来,杨尚书能光临将军府,那是天大荣幸,快请快请。”贺六浑现在门面功夫也是颇深,赶紧迎入。
到了客厅,其他人退下,就是两个人对坐。
寒暄一阵子之后,杨林东开始说到正题。因为贺六浑一直打哈哈,不问缘由,不问情况,就是陪聊。所以杨林东也熬不住了,毕竟不是闲人,都有一大堆事情。
“不知道国公爷现在案件调查如何?”杨林东终于开口问道。
“今天才是第一天,刚刚去内宫看了看,尚无头绪。”贺六浑实话实说,当然也不知道对方信不信。虽然没有必要和对方解释,但是也没有必要让对方误会。
“哦。国公爷,老夫也是年长几岁,所以冒昧说几句心里话,请国公爷见谅。”杨林东沉稳的说道。
“客气了,杨尚书德高望重,家学深厚,定能给我一些启发。”贺六浑不卑不亢。
杨林东眼睛流露一丝异色,缓缓说道:“皇子遇刺,乃是天大的事情。老夫此次过来,就是恳请国公爷一定要全力以赴,找出凶手。”
贺六浑赶紧回答:“皇上命我查案,那就是对在下的信任。在下一定会全力以赴,查出真凶。”
杨林东摇摇头说道:“此案其实并不复杂,就是要找到铁证太难。国公爷也是明白人,还不知道这个案子的蹊跷吗?我杨家世受皇恩,一心为了大魏的社稷江山。所以特地来恳请国公爷,站在公正立场,必须要查出真凶。”
又是一个恳请,又是一个真凶。
毕竟是一个**湖。说的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其实是真有所指向的。但是有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到底是谁是最后的真凶。
贺六浑当然就继续装憨说道:“杨尚书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全力以赴,现在已经派多个人马,各自去寻找线索,相信很快会有一个结果。”
杨林东现在也开始觉得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暴发户国公爷也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耐下性子来继续说道:“国公爷可能有所不知。前日我们都向皇上提出,早立国本。准备奏请皇上立兰台王为太子,结果被一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给挡住了。结果第2天就出现了皇子遇刺,这些人真的是大逆不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杨林东越说越气这个时候站起来,继续挥舞着双手说道:“现在我们大魏朝就需要一些忠肝义胆的人站出来。就算是他们用刀夹在我的脖子上,我们也绝不屈服。据我所知,国公爷和他们应该不是一路人,都是明事理晓大义的人。所以这次呢,再一次恳请国公爷一定要坚持正义,查出真凶。给我们大魏王朝一个交代给我们大魏王朝的江山社稷一个交代。”
话说到这份上,贺六浑当然也要表态:“尚书放心,不管是谁,一查到底。”这话怎么听得这么耳熟,一听就是假话一样。
接下去杨林东又开始大谈自古以来忠臣的重要性,举例子若干。就这样说话呆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把这个清高的尚书搞走了,贺六浑还没有到大堂坐下,又来人了。
“启禀国公爷,城阳王元徽来访。”亲兵又来禀报。
真没有想到现在的车骑将军府有这么热闹,以前一个月也不见得来一个人。于是乎众人又开始到门口去迎接。
城阳王元徽摆的谱就比杨林东要大得多。毕竟这个时候他相当于当朝一品的宰相,亲兵卫队也多。所以贺六浑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一大堆的人,其中一个自己的老相识也正在点评自己的将军府。看来有点文化的人都是怎么同样的一个套路啊?
赶紧把城阳王迎接到客厅坐下之后,又来了前面差不多的寒暄。
城阳王元徽毕竟和贺六浑是打过一些交道的,所以更加熟络,两个人聊天聊着聊着就开始说到以前皇上还是长乐王时期的种种事情,两个人越说越熟悉,越聊越开心。
其实城阳王也是属于比较重的那种人,而且架子又大,本性又很贪婪。再加上心胸比较狭窄,估计那方面的能力也不是特别好。所以这个人显示出双重的性格,一方面非常的内心自卑,另外一方面又极度的自高自大。
现在他的官位已经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所以当然是非常的膨胀。贺六浑如此小心翼翼的奉承,他自然是非常的开心。
“国公爷,你我都是深受皇上的大恩大德。所以我们为皇上去死那都是心甘情愿。特别是这一次皇上能够把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你来做,那就是对你的最大信任,你可切莫辜负了。”城阳王最终又开始转入了正题。其实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都一样要前面说那么多的废话。
贺六浑正色道:“王爷提醒的对。在下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你我都已经是老相识了,所以这里我也和你说句真心话。切莫受到外界的影响,你根本不要去惧怕那些势力。现在这里是洛阳城,所有的王公大臣,所有的百姓都支持我们。所以你一定要放手去做,查的出真凶来。”城阳王继续交代。
贺六浑点头称是。
“老夫一直是把你当做子侄之辈来看待,也知道你前途无量。这件事情做好了之后,我相信你一定会在举国上下都树立一个清正廉洁的名声,那以后你的前途那就更加的广阔了。”城阳王也开始暗示了。
贺六浑哪里会听不明白,继续点头。
城阳王元徽感觉还说得不太过瘾,继续的深入暗示:“国公爷,你现在一直呆在洛阳城,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可以去镇守一方,大魏王朝还需要你这样能征善战,识大体顾大局的将军。”
简而言之就是暗示你,如果这次做的非常好,大家都满意,那么你可能就可以离开洛阳城,去主管一个自己地盘上去。
贺六浑心里暗自发笑。真的是拿来蒙我啊,现在整个国家的军事基本上都被尔朱家的人所控制。现在真正意义上面效忠朝廷的军队还能够有多少?就算是有一些地方,那些军队也是奇差无比,基本上没有战斗力。
当然这句话不能这样说,还是拱手谢道:“承蒙王爷看得起。在家一定会尽早的想方设法找出真凶来。”
城阳王呆了半个多时辰,走了。众人送到大门口,殷勤的列队欢送,不停的挥手,一副你情我爱的局面。
再看一下,天色已经晚了,得下班回家了。
可是,还没有等回到将军府,门外又来一班人马,一看旗牌,上党王元天穆来了。
这还让人办事吗?光接客,就够一壶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