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崔蒿若有所思。
“其实不仅仅如此。你们仔细看一下这个碗子城与大口隘,它们之间只相差了二里多路。站在大口隘上,完全可以看得清楚碗子城的情况。也就是说他们之间肯定有联系。只要碗子城出现问题,大口隘一定会派兵来协助。”崔蒿分析道。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因为大口隘地势要比碗子城高,虽然蜿蜒在另外一座山头上。
“这还真的是一场硬战呢。”花弧倒吸了一口冷气。对于长期在边塞六镇呆的军人来说,最喜欢的是硬碰硬的骑兵对抗。而完全不是这种依靠步兵,而且要非常艰难的攻城战。其实这样的心理,将军会有所有的士兵也会有。
崔蒿接着往下说道:“所以对于这一座碗子城,一定要速战速决。当然我并不觉得这一仗很难打,关键的是后面那一个大口隘。”
听话听音。贺六浑眼睛一亮问道:“崔先生有什么主意了吗?赶快说。能先打下一个地方,当然更好,那就鼓舞了士气。接下去的事情一步一步来。”
崔蒿笑道:“其实我也是受到花将军的启发。这个地方最多的东西就是灌木丛树木。这个也会成为我们进攻的一个法宝。毕竟这一座碗子城太小了。”
“那你倒是说清楚啊,我还是没有听懂。”花弧非常捉急。但是对于崔先生,不能像其他将领那样非打即骂。那些都是个粗人,而崔先生和苏先生都是侯爷非常看重的人物,也是一个文人。所以只能够语言上表达自己的情绪。
“火!”崔蒿回答的非常简单。
“哦。。。”花弧不笨,一下子就明白了。
鱼天愍是第一次来到太行山,也是非常不情愿的来到这里。
他和宋景休都是大大的功臣,都是勇猛非凡,力敌千钧。就因为宋景休会说话,会拍马屁,结果宋景休就留守在中郎城,自己就来到太行山。自己心里当然非常的不高兴了,凭什么呀?中郎城就在黄河边上,好歹也是一座城市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当然包括女人。而自己这个地方除了军人就什么东西都没有,这纯粹是一座军寨。
但是陈将军那个文弱的书生一样的人物,轻轻的一瞟。自己就灰溜溜的带着人马来到了这里。
人的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同样的人的威望,不是靠别人捧出来的,而是扎扎实实的渗透出来的。陈将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从最早开始大家都有点歧视他,笑话他,到最后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不服气。这就是本事,再找一个人来,有谁能够率领7000人就横扫整个河南。这不是攻下几座城市,而是30多座城市。这样的人物不是战神是什么?
所以陈将军的话一定要听,因为听了之后就能够保命,就能够升官发财,现在自己从一个小兵已经变成了一个将军,还要怎么样呢?当然这一路过来烧杀抢掠,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已经不计其数,自己抢到的金银财宝和女人也是不计其数。
只要自己能够在这个山上守下去,挡住敌人西路军的进攻,那么自己就居功至伟。说不定后面也能够一个侯爵什么的来玩玩。
想到这里大声的对身边的副将喊道:“你现在带些人到碗子城去看看情况。叮嘱那些家伙一定要打起精神来。现在已经收到消息,西路军马已经过来,这一次来的人还比较多,千万不要麻痹大意。”
副将得令走了,鱼天愍想了一会儿算了自己还是回到去找那几个女人玩去吧。
正准备走呢,手下来报,说碗子城看见有敌军聚集。
鱼天愍一惊,果然还是来了。
带着人开始出大口隘城,顺着山路赶往碗子城。一边走一边骂着,什么破路啊?自己也是南方人,也有各种丘陵。与太行山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但是这里的确比较险峻,悬崖峭壁比较多。南方的树木多,滑到一下没有关系,手一扒拉都是树。但是北方的山,石头多。一旦摔倒很可能就是彻底完蛋。所以要更加小心,不然一个跟斗下去,可能不是十万八千里,而是头破血流了。
两边的山上到处都是密密点树木,看起来颇有一点压抑感。 就在二里多路山路,走的差不多也有半个时辰。主要是弯弯扭扭,路又不宽。
等到了碗子城,穿过南城门,一会儿就到了北城门。因为这个碗子城实在是太小了,中间几乎没有什么空地。就是一些房子,水槽,兵器库。50米的距离,你想想看差不多也就是跑步6-7秒。到了北城门上面一看,的的确确隔着不远的那个山头,聚集着一群人,正在指指点点。而那些人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军队正在前进,虽然说看起来看不到多少人马,因为这一路上山路弯弯,人群基本上都被掩盖在树丛当中。但是只要粗略估算一下距离就知道,看样子人数不少。
副将就站在鱼天愍身边,有点紧张兮兮的说道:“将军,对方看起来人数不少啊,我们这个地方能不能守得住?”
鱼天愍怒骂道:“就这么点人马算什么?老是曾经7000人,也和几十万人对抗都赢了。现在还有一座城堡在这个地方,他们怎么爬的上来,他们飞上来吗?真是个胆小鬼。”
副将唯唯诺诺。
鱼天愍真的是不喜欢这么没有卵+子的人。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跟随将军来到北方只有7000人。现在他们鱼天愍这些士兵当中的翘楚,都快速的提拔,然后被选拔来管理一些其他的军队。这些军队的素质杂七杂八。有很多是败军当中挑选出来的,也有一些就是就地甄选的乡兵。他身边的这个副将倒并不是北方人,也是跟他一起从南方过来的。但是明显的和自己有差别,太胆小了。
“那你就干脆留在这里,我再给你多加50个人,你们今天晚上一定要注意看好。估计对方没有那么快会进攻。”鱼天愍吩咐道,心里还有一点恶趣味,你不是怕吗?怕的话我就更让你来直接面临第一线。
副将的脸色都变了。
“你怕什么东西,这里离开大口隘城那里也就是半个时辰的路。这里出任何问题,我那边马上就派兵来救援,我就看对方能够扛得住吧。而且这边你准备的各种物资都非常多,半个时辰还会顶不住吗?”鱼天愍看着他那个样子不忍心又说了一句。
说完了之后鱼天愍带着人马回去了。
副将撇的撇嘴巴,冷不丁看见边上的一个士兵傻不拉叽的站在那个地方,于是怒从心出:“给我站好了,看我这边干什么,看着外面那边才是敌人,要不然的话,别人一箭射过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了一点芝麻官的好处就是尽管上面的人会把你憋屈的够呛,但是你马上就可以把这份气发到下面的人头上去。这就是很多人愿意当官的道理。
副将带的人马紧张兮兮的看了一个下午,对方都没有动静,一直在那个地方安营扎寨。但是看起队伍的人数上来说,非常之多。估计至少那边有四五千人,密密麻麻的帐篷不是安排在路上。而是很多人开始沿着山势扎大帐篷。各种器具准备到位,岗亭、拒马,各种东西一应俱全。看起来对方不是想玩一下子,而是真的是想实现围困了。
到了晚边,副将开始安排大家去吃饭,因为实在是太困了。所有的士兵紧张兮兮的都凑在北城墙上,每个人从开始手心捏着武器出汗,到后来全身上下冷冰冰的。最后生理上的困倦,终于掩盖住了内心的惊慌,大家都开始放松下来。毕竟对方根本没有人过来,看起来这么一里多路,应该是能够注意的到。
入夜之后,天暗了下来。
碗子城城墙上面灯火通明。油脂松木火把的亮光足以照耀到城外50米的地方,而且城墙上的人也都趴在城墙垛口上,认认真真的看着大路。真正在生死之间,很多人还是非常恐惧的,正是因为这种恐惧,所以绝大部分士兵都非常认真的落实副将的指示。300多名士兵在房间里睡觉,其实也就是大通铺,基本上都是和衣而睡。
另外200名士兵基本上都安排在北城墙。这些士兵一半左右的人趴在垛口观察另外一半的人就斜靠在墙上休息。
秋夜的风还是有一丝凉意,很多的人都冷得睡不着,不停的在打哆嗦。一部分的士兵,更不愿意握住那个冰冷的兵器。有条件的人还带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靠在墙上就这样迷糊过去了。
上半夜又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下半夜轮上岗的一些士兵,隐隐约约的听到外面有动静,然后瞪大眼睛往外看,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个士兵开始提醒巡夜的一个队主,说自己是不听到了一些什么声音。
队主紧张兮兮的爬到垛口,向外看了很久之后骂了他一顿,说那就应该是风吹树林的声音。
但是那个视频坚持说自己就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结果到最后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士兵觉得很委屈,但是自己也没有那个胆子,绝对不可能出城去看一看,那不是找死吗?反正路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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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作是认真的,一直在坚持和努力。
不知道和我这样的情形的人有多少,相信一点,是金子一定会发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