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跟小风在P市市中心附近租赁了一个套房,将生活用具购置齐全,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但我们刚把屋子收拾好,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毛茂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毛茂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焦虑,她不断地询问我们是不是在P市。我说是,毛茂就开始哭,然后求我们救救采呈熹。
“采呈熹她失踪了!”毛茂呜咽着道。
“什么!?”小风一把夺过电话,冲着毛茂焦急地问道:“你说她失踪了?”
“和你们分别后,我与小熹一起回到学校,但一路上小熹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然后跟我说她发现她......她喜欢上你了,一定要去找你。”毛茂哭道,“我就劝她不要这么主动。但万万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她居然就这么失踪了!”
“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到什么地方去玩了,也没在意。”毛茂道,“但小熹一夜未归后,后来我在她的床上发现了她的身份证和手机。她一定是出事了!否则怎么可能将手机与身份证留在床上,而人不见了呢?”
“不要慌,你先冷静一下。”小风安慰毛茂道,“你确定小熹真的不是有事外出走的急,忘了带自己的手机合身份证吗?”
“我确定。”毛茂抽泣道:“小熹是一个对手机有着高度依赖的人,忘掉什么都不会忘掉手机的!”
“与小熹的家人或者老师联系了么?”
“联系了,学校和家里都在找。我给你们打电话,是想着或许小熹会在你们这里。你们如果有空的话,就到P市火车站附近找找她好吗?”毛茂哽咽着,说起话来断断续续。
“没问题。我们这就去找。”小风扭头看向我,“原定计划推迟,先想办法找到小熹。”
“明白了。”我说。
“谢谢!谢谢你们!”电话那边,毛茂连声向我们道着谢。
“不用谢!”小风嘴角划出一道诡异的笑容:“在这期间,你也可以去找一找,我想你找到小熹的可能性,会比我们更大。比如,到昏完村去试一试。”
“什......什么!?”电话那头的毛茂明显大吃一惊,似乎完全想不通为何小风会这么说,“什么昏完村,我......我不大清楚......”
“既然你不清楚,那就不说了。”小风道:“P市这边我们会找的,你自己也当心。”
“谢
谢你们。”毛茂说完这句话,就慌促地挂掉了电话。
“走吧。”小风向我招了招手。
“去哪里?”
“计划有变,去昏完村。”小风道,“我原本打算过几天再到昏完村去,而且尽可能避免与昏完村的幕后黑手发生冲突,现在看来,似乎行不通了。”
“你就这么肯定采呈熹在昏完村?”
“我不仅肯定,而且还知道,这件事与毛茂脱不了干系。”小风道。
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小风笑道:先去火车站吧,到了火车站,你就明白了。
带着满头的疑惑,我与小风一起来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前,一排出租车静静地停靠着。其中一辆车子大开着车门,一个腆着大肚子的谢顶司机正悠闲地躺在座位上抽烟,正是之前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到昏完村去的那个大叔。
看到我们,大叔似乎很激动,他冲着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过去。
小风大剌剌地走过去,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大叔的车上,看着大叔笑道:“好巧啊大叔,我们来P市火车站就两次,每次都能遇到你,是不是算一种缘分呢?”
“那必须的!”大叔爽朗道,“你们这次怎么又来火车站了?莫不是还打算去昏完村呢?”
“肯定要去的。”小风弹了弹自己衣袖上的灰尘,漫不经心道,“不然,你女儿毛茂,岂不是就白忙活了?”
什么!?
听了小风这句话,不仅大叔,就连我都愣住了:大叔是毛茂的爸爸?我记得毛茂说过她的父母是JC啊?
“你......你怎么知道毛茂是我女儿的?”大叔竟也不否认,结结巴巴道:“毛茂告诉你了?”
“那倒没有,我猜的。”小风道。
这父女关系还能猜?我脑海中浮现出了毛茂的容貌,对比了一下眼前的大叔,发现根本不像好么!
“你们的信息不错。”小风指着我道,“这家伙是个共生者没错,而且还是一个相当特别的共生者。不过你们漏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其实我,对,就是我,并不一般人,而是天赐者。”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天赐者这个概念。
“难道你女儿就没有告诉你,我长什么样子么?”小风突然抬起头,变为了在火车上遇到毛茂时的模样:“这张脸,才是我与你女儿见面时的模样。”
“大
意了。”大叔拍了拍大腿,一抬头变成了一个面目英俊,轮廓分明的中年男子,说道:“我一直将重心放在了你朋友的身上,却万万没想到,你也是个怪胎。”
“彼此彼此!”小风笑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欧阳风。”
“毛督。”
看着小风与毛督侃侃而谈,我站在一边满脸都是大写的尴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赐者,就是对像我这样的,脑力得到深度开发之人的一种称呼。”小风道,“就像你这种能够使用妖力的家伙被人称之为共生者一样。”
“同样,就像共生者的标志是提炼鬼气与现身鬼相一样,天赐者的标志则是改变自己的细胞组合,进而改变自身形象。”
“不过整体上说,天赐者的规模要远低于共生者。”大叔补充道。
“等等!”我打断了大叔的话,“这种常识普及的话就没必要与我解释了,我只想知道,小风你是怎么看穿毛茂父女的计策的,还有,毛茂父女找到我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先说他们的父女关系吧。”小风笑了笑道,“毛茂打电话时,特别叮嘱我们去火车站附近去找采呈熹。一般来说,一个城市的汽车站与火车站会建在一起,但P市是个例外。在P市,火车站与汽车站之间,隔了足足有五公里。而S市到P市的距离并不远,一般人若是从S市到P市,在行李不多的情况下,大多会选择坐汽车而非火车。毛茂在S市读大学,绝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当然,我们那次是个例外。因为我们是在S市火车站附近下的车,而且吃完饭毛茂还提醒了我们,正好有火车在10分钟后前往P市,所以我们乘坐了火车前往P市。现在想来,我们当时的时间点或许就已经被毛茂规划好了,乘坐火车前往P市就是她的最终目的。
再加上这一次,明明采呈熹要来P市,最大的出行可能是乘坐汽车,要找线索也应该到汽车站找,但她却煞有介事地要我们前往火车站去找一找。联想到我们第一次在火车站遇到大叔的情景,我当时就在怀疑,毛茂是否与这位大叔有什么关系,她是否在诱导我们第二次找到大叔。”
“你这推理有毛病。”我对小风道,“如果毛茂真要诱导我们,她大可以让我们去汽车站找采呈熹啊,顺便让大叔去把出租车开到汽车站。”
“这不可能。”小风瞥了一眼大叔道:“因为大叔他根本不会开车;这辆车,也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