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宋金联手攻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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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乘胜进攻辽国的西京,接着击败了大同府的援兵,夺取西京。完颜阿骨打又派别将娄室分路东攻诸州,生擒了辽将阿疏,被押送给完颜阿骨打。完颜阿骨打历数他的罪状,阿疏道:“我是一个破辽鬼,如果不是我来到,辽国皇帝未必起兵。辽国的上京、中京、西京,怎见得为金所取?”完颜阿骨打说道:“你算是一个辩才,我便饶你死罪,活罪却不能宽免。”于是将他打了三百杖,逐出帐外。

完颜阿骨打接着派出使者到汴梁,请求宋军迅速出兵,攻打燕京。可是这时刚刚平定江南,招架有心些厌战。蔡京此时已经奉诏退休。只有王黼进言道:“古人有言:‘兼弱攻昧,武之善经’,目前辽国将亡,我们如果不去夺取,燕、云必定为女真所有。这些中原旧地,从此无归还之日了。”赵佶于是决定出师,命童贯为两河宣抚使,蔡攸为副,率兵十五万,出巡北边,遥相呼应金兵。

方腊造反时,王黼为了粉饰太平,并没有报告给赵佶,使得方腊力量扩大,攻破了六郡。赵佶派童贯率军平定方腊后,王黼因功转为少傅,又升为少师。童贯镇压方腊时,赵佶把东南的事全交童贯处理,并对他说道:“如果事情紧急,就以诏书的名义实行。”童贯到东南,见百姓苦于花石纲的骚扰。

众人对童贯说道:“没能马上平定反叛,是因为花石纲的骚扰。”童贯立即命令他的僚属董耘做手诏,像皇帝的罪己诏,并有罢应奉局的命令,东南百姓这才高兴。童贯平定方腊回来之后,王黼又对赵佶说道:“方腊反叛的原因是茶盐法,而童贯献奸言,归罪陛下。”赵佶大怒,有些疏远了童贯。童贯因此谋划起用蔡京,来排挤王黼,王黼恐惧。

此时朝廷已采纳赵良嗣的计谋,交结女真共图燕地,大臣多数认为不行。王黼说道:“南北虽已通好百年,但历朝以来,辽人怠慢我们的时候很多。现在不攻取辽国,女真必会强大,中原故土将不再为我所有。”赵佶于是让童贯掌握兵权,命令童贯以保民观战为上策。王黼又写信对童贯竭诚说道:“太师若北行,我愿尽死力。”当时赵佶正因方腊的缘故,后悔对童贯的态度。王黼一说,赵佶就重新让童贯握兵。

王黼在三省设经抚房,专门负责边事,与枢密院不相关。王黼检括天下丁夫,计口出钱,得钱六千二百万缗,竟然买了五六座空城来报捷。王黼率百官祝贺,赵佶解下玉带赏给他,升他为太傅,封为楚国公,允许他穿紫花袍;他的车马、侍从等仪仗几乎和亲王相同。王黼又建议赵佶加尊号,赵佶却说道:“这是神宗都不敢接受的。”推辞不许。

起初,辽国使臣来到,一般是带着辽使绕道走,酒宴和犒赏都不显示出侈华。到了王黼想尽快收复燕京时,命令女真使臣从燕京到京城用七天时间。每次都在使馆设宴,往往把皇家用的尚方锦绣、金玉、瑰宝摆设出来,来夸耀富有繁盛,于

是女真更有了侵略之心。王黼身为三公,位至元宰,甚至陪赵佶在后宫取乐,亲自为赵佶表演一些歌舞艺人的下贱动作,来取悦皇上。

再说蔡攸以往过的日子都是花天酒地,根本 不懂战事。他以为真能旗开得肚,马到成功,届时功业垂手可得。于是他兴致勃勃地穿袍束甲,去向赵佶辞行。当时赵佶正在宫中玩乐,半坐半卧在龙榻上。两位容颜妖媚、 衣袂飘飘的美人分别倚在赵佶左右,燕语莺声地 劝酒添菜,殿下一群宫女轻歌漫舞,洋溢一片太平快乐的气氛。

蔡攸不用通报,大模大样地走上来施礼。赵佶见他满身戎装,知道他是辞行而来,慢悠悠地嘱咐两句,并说希望他早日凯旋还朝。蔡攸回问道:“臣若 凯旋而归,陛下有什么赏赐?”赵佶问道:“卿家想要什么呢?”蔡攸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赵佶身边的两位美人,说道:“臣求陛下把这两位美人赐给臣,陛下可舍得?”赵佶竟然哈哈大笑,毫无责怪之意。

蔡攸于是又说道:“想来陛下已经答应了微臣,微臣去了。”说完,返身回去。中书舍人宇文虚中上书劝谏阻,王黼却恨他多言,把他改任集英殿修撰。朝散郎宋昭,乞求诛杀王黼、童贯、赵良嗣等人。他要求仍然遵约,不要发兵。疏章上去,赵佶就下诏革除宋昭的功名,窜贬于海南。

童贯和蔡攸出师,浩浩荡荡的到了高阳关。途中遇着辽使,说道:“奉天锡皇帝新命,愿与中宋朝仍修盟好,宁愿免除岁币,不要轻易用兵。”童贯却不肯答应,辽使回去。

那辽主耶律延禧逃亡云中的时候,曾经留南府宰相张琳、参政李处温和都元帅耶律淳,一同镇守辽国的南京燕京。后来辽主耶律延禧逃入夹山,因此号令不通。李处温与族弟李处能,以及儿子李奭,对外联咯怨军,对内又勾结都统萧干,密谋立耶律淳为皇帝。

张琳无法阻拦,于是与诸大臣耶律大石、左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等,聚集蕃汉各军,来到耶律淳的府邸,援引唐朝灵武的故事,劝说耶律淳即位。耶律淳不肯答应,李奭竟然把赭袍拿了进来,披在了耶律淳身上。于是百官就再阶前,拜舞山呼。耶律淳再三推让,终不能逃脱。他遥降辽主延禧为湘阴王,自称天锡皇帝,建元天福,封妻子萧氏为德妃,加封李处温为太尉,张琳为太师,改怨军为常胜军。这时,耶律大石,接着宋军来攻燕京。因为遣使议和,使臣回报,已知和议达成。辽主于是派遣达什统军御敌,以萧干为副,迎战宋师。

童贯用知雄州和诜的计议,遍张黄榜,晓谕幽、燕,旗上悬揭“吊民伐罪”四大字。接着悬赏购求敌士,说是能归献燕京,当即被任命为授节度使。可是辽人相率观望,并没有箪食壶浆、来迎王师。都统制种师道奉命从征,童贯令护诸将进兵。

李师道入谏道:“今日出师,就好像是有强盗进入了邻居家。而自己即

不能出手相救,又想和强盗分赃,太师以为可行吗?”童贯叱道:“天子有命,何人敢违?你怎敢妄言惑众?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人违令,当正军法。”李师道听了,只得叹声而出。

童贯又命两路进兵,东西齐发。东路兵由李师道节制,进攻白沟。西路兵归辛兴宗节制,进攻范村。李师道迫不得已,领兵前行。前军统制杨可世,此时已到白沟。忽然看见辽兵鼓噪而来,势如狂风骤雨,锐不可当。杨可世心生畏惧,急忙步步退却。那辽兵竟然杀入宋军阵中,来击宋军。

l幸亏李师道已经事先准备,令军士手持巨棍,严防冲突。他听说前军溃退,急忙持棍指挥兵马出阻,两下混战一场,辽兵兵器虽利,屡被巨棍格去,自午时到天黑。辽兵一些儿没有便宜,方才退去。李师道也退回雄州,辛兴宗到了范村,也打被了辽兵击败,踉跄而归。

童贯听说梁军都已多人失败,正弄得没法摆布。忽然听说辽使又来,召他觐见。使者对童贯道:“女真背叛本朝,应该也被南朝所嫉视。本朝刚想倚你们为后援,你们为什么贪利一时之利,而放弃百年之好呢?和豺狼作毗邻,就不怕给将来留下祸根?要知道救灾、怜惜邻居,是古今大义。还指望你们能统统盘筹算。请你们不要忘记古礼,也不要留下后患。”

辽使说这番话的时候,依然是理直气壮,童贯如何答辩得出?当下童贯支吾对付,但应该能起到一些作用。辽使回去归,种师道又请与辽和。童贯仍还是部门统一,就那样忙,反而密奏、弹劾李师道以及通虏阻兵。王黼从中捣乱,赵佶降李师道为左卫将军,勒令退休。赵佶又用河阳三城节度使刘延庆代任。不久,接到赵佶手诏,下令班师。童贯和蔡攸一起还朝。

不久,耶律淳病死,萧干等人奉萧氏为皇太后,主持军国大事,遥立天祚帝耶律延禧的次子秦王耶律定为帝,改元德兴。天祚帝有六个儿子,长名耶律敖卢干,封晋王。次子秦王耶律定。耶律延禧的文妃萧瑟瑟,才貌双全,是国舅大父房之女。

萧瑟瑟在姐妹中排行第二。姐夫为贵族耶律挞葛里,妹妹嫁给了副都统耶律余睹。寿昌七年,延禧刚即位,一次他去挞葛里家游玩,恰好碰见了正在看望姐姐的瑟瑟。耶律延禧立即被她端庄的气质和动人的仪容所吸引,于是把她在宫中宠幸数月。皇太叔和鲁斡劝帝以礼选纳,后来立为文妃。她生了蜀国公主耶律余里衍、晋王耶律敖卢斡,特别受到宠幸。

瑟瑟聪慧娴雅,稳重寡言,自幼精通文墨,善长作诗,而且目光远大。她见女真强兵压境,国事日危,不忘以《咏史》来讽刺延禧。她写道:

勿嗟塞上兮暗红尘,勿伤多难兮畏夷人;

不如塞奸邪之路兮,选取贤臣。

直须卧薪尝胆兮,激壮士之捐身;

可以朝清漠北兮,夕枕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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