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銮舆劳北征,条侯此地整严兵。
辕门不峻将军令,今日争知细柳营。
马殷心想,看来这日后免不了要受些委屈了,两个上司都被自己得罪过。可此刻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回道:“不敢,一切听从将军命令。”马殷等人急忙挑选出了五十人,刘成锋见他们选完,便对刘猛说道:“他们我就交给你调教和操练,其余的人我要带去补充到其他队中。”刘成锋说完,即带着剩下的数十人转身离去。
刘猛带着马殷等人恭送刘成锋离开后,便让马殷把众人集合起来,排列好队伍。
刘猛先把军中的七禁律五十四斩向众人宣讲了一遍。
七禁令是为:
轻军、慢军、盗军、欺军、背军、乱军、误军;
五十四斩首:
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 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
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刘猛把军法讲解之后,又把节度使的军中编制和各级军职告诉了马殷等人。
秦宗权的节度使府除亲兵卫队之外,设有数个指挥使,其长官为指挥使,如刘建锋的龙骧指挥使就是其中之一。指挥使的副长官分别为副指挥使、行军司马、行军参谋。指挥使之下设数个营,其正副长官分为都尉、校尉。此时刘建锋手下有两个营,一个是其弟弟刘成锋就掌管着先锋营,另外一个就是张佶率领的陷阵营。营下设队,长官称队长。刘猛就是刘成锋先锋营下的队长。队下设伙,设伙长。伙下设什,称什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五伙,每伙领五位什长,各领十丁。
除此之外,刘建锋的指挥使还有直接亲兵卫队,刘猛的哥哥刘勇就是刘建锋的亲兵卫队长,另外就是三小姐刘杏兰带领的女子队。因此算起来刘建锋手下有两千余人,比起其他的指挥使少的多,那最强的指挥使孙儒手下有四营近八千人。
节度使秦宗权直接控制的军队更是有数万人,分别由其弟秦宗衡、秦宗言以及族人秦贤、秦诰四人统领,各自率上万人马。另外秦宗权的亲兵卫队队长秦彦晖部下也有两千余人,还有秦宗权亲自指挥的三千铁甲骑兵。
刘猛讲解完之后,就让人发给马殷他们兵器。马殷一看,却是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忙问道:“刘队长,为什么发木棍,而
不是刀枪?”刘猛说道:“最近新增加的人多,哪有这样多的刀枪。指挥使有令,凡是新进兵营的人,一律只发木棍。日后在战场上自己去缴获,或者立了功了才能更换为刀枪。”李琼大声叫道:“你们把我们逼来从军,却连刀枪都没有,这不是让人上战场送死吗?”
刘猛大怒,走到李琼跟前,喝道:“蠢货,你叫喊什么?再胡说八道,就按蛊惑军心之罪处罚!”李琼平时本来就脾气火爆,听得刘猛朝自己,自然心中不服,正要回骂。马殷连忙制止了李琼,说道:“刘队长请别动怒,他平常说话就粗俗不堪,嗓门又大,不要跟他一般见识。”马殷又转过来对李琼说道:“大家都是一样,你就不要乱叫了,快向刘队长赔罪!”
李琼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过却极为听马殷的话,一则是因为马殷本来就年长,二则马殷常教他练武以及为人处事的道理,三则李琼家中贫困,马殷经常接济着他们家。因此李琼向来把马殷当做亲兄长般尊重此刻见马殷喝骂,又朝自己连使眼色。李琼无奈,只得极不情愿地向刘猛赔礼道歉。刘猛这才不再说什么,开始叫做号子,带着众人操练。刘猛要求又极为严苛 谁的动作慢了,或是姿势不对,当即就是一鞭挥去。众人自是不敢怠慢,跟着他的号子,用心操练。
刘猛带着马殷等人一直练到天黑,才着人抬来一些饭菜让众人分吃了。之后刘猛让众人回去帐篷安歇,并说道:“明日早上,听到号角之声就必须起来到军营的前方的空地集结,号角三遍不到者,罚杖刑二十棍。你们可要记住了,到时不要说我没先告诉你们!”刘猛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亲兵离去。
马殷等人进到帐篷,由于这几日奔波劳累,一直没能好好休息过。再经刘猛带着操练了一整日,而饭菜又极为有限,根本就没有吃饱,大家都是疲惫不堪。进到帐篷,就纷纷躺在了地上。尤其像李唐那些年轻人,不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