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孩子的几位家长心中咯噔一下,心里无比担心自己的孩子。
有的父母还抱着一丝侥幸,认为古凡刚才只是很快的检查了一遍,诊断并不一定准确。
飞机受到强气流的影响,依旧有些颠簸。这种颠簸直击几位带着孩子的父母心里,他们的脸上写满担忧,害怕,焦虑。
一位带着孩子的父亲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率先打破死寂的气氛。
“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古凡看向说话的中年人,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忧,这种担忧没有让他产生恐慌,反而更加冷静,“当然,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我会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中年人点点头,看着孩子母亲怀里哭闹的孩子,“你是哪家医院的?”
不怪中年人问出这个问题,就当今社会每一个人的提防心里都很重。哪怕对方出于好意,不求回报,也会犹豫是否这其中存在陷阱。
古凡有些郁闷,对方问什么都好回答,偏偏问自己是哪家医院的。说自己是第一人民医院的?貌似自己今天上午刚给院领导提了辞职的事情,算了实话实说吧,“我原本是Z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的主任医生,今天上午刚提交离职报告。”
提交了离职报告,刚好是今天,关键是对方还这么年轻,还是主任。如此年轻的主任医生,如何能让在场的人相信。
“你说这些完全没有实质性证据,如何叫我们相信。”
“对啊,孩子的事情不是小事,我们不可能听你一面之词就完全相信你吧。万一你是哪家医院的托呢?”
“你刚才只是看了一眼,摸了一下孩子的头,就诊断孩子是脑膜炎,这太玄幻了!”
“就算是名医国手也无法做到你这么快诊断病情吧。”
……
五位哭闹孩子的父母你一言无一语的,其中还夹杂了一些旅客的声音,这些人说什么的都有,总之就是不愿意相信古凡说的话。
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相信古凡说的话,哪有这么巧,一架飞机上五六个孩子得了脑膜炎,而且遇到这么厉害的医生。
正在所有人对古凡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机舱内响起,让所有人停下议论。
“大家既然不相信,可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去一趟医院做个检查也花不了多少钱,不是吗?况且下了飞机谁也不人是谁,去哪家医院做检查完全是由个人决定的,他也无法控制。”
古凡顺着声音望去,正是那位和自己换位置的女孩。
女孩分析的很到位有理有据,根本无法反驳。众人想想也是这个理,下了飞机,谁人是谁。G市的医院那么多,不说上百,几十家还是有的。去哪家医院就医,根本就无法控制,莆田系那套在这里根本不管用。
还是刚才开口问话的青年,“年轻人抱歉,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实在是太过于巧合,或者说玄幻。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我们几个孩子真的患有脑膜炎,我们
该如何让孩子就医治疗。”
涉及到专业上的东西,古凡从来不担心,很是自信的开始做大,“脑膜炎分四种,分别是病毒性,化脓性,结核性隐球菌性脑膜炎。这四种脑膜炎的治疗方案都有所不同,但大体上都是通过插管辅助呼吸的同时,开出相应的降烧药物。在特殊情况下,还需要进行手术治疗。”
提到手术,必然是给头部,一些孩子的母亲眼中已经出现了眼泪。
看着妻子哭泣,一些男子拍着身边的妻子的肩膀,一边还要照顾哭闹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
坐在古凡身边的妇人举起手来,细若蚊吟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我的孩子属于哪一类脑膜炎?”
坐在机尾部的一些家长没有听清女子的问题,可古凡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的目光看着妇人,面色沉重,十分正式的回答,“我是医生,在没有任何化验报告出来之前我无法给予准确的诊断结果!”
妇人不死心,用着哀求的目光看着古凡,“医生,依照您的经验判断是哪一种?”
古凡很想用之前的回答搪塞过去,可看到妇人的目光又不忍心,毕竟刚才通过精神力已经大致判断出来了结果!
古凡微微闭上眼,然后缓缓的睁开,“病毒性脑膜炎,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诊断,具体的还需要去医院做了相关检查才能得出答案。”
不是古凡不确定,而是不想把话说那么死,直接打击到这些家长。说一个模棱两可,让这些家长做一个心里准备,到了医院等医生再说一遍病情的时候,相信这些家长心中多少能够承受一些。
病毒性脑膜炎,这个词语对一些不懂医学的家长来说,实在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这种病症好治疗吗?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对孩子的大脑发育会有影响吗?”
“治疗费用贵不贵?”
……
现场的虽然只有五位孩子得了这种疾病,十二位家长你一言我一语的提问让现场变成了菜市场办热闹。
“大家安静一下!”古凡深处双手向下压了压,“脑膜炎的治疗其实并不像大家想的那么难以治疗,只要治疗及时,对孩子的智力发育是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更不会留下后遗症。治疗费用上面大家也不用担心,根据我刚才的诊断,诸位孩子的病情还并不是很严重,治疗费用也不会很多。”
听到古凡的回答,这些家长多少放下心来。
古凡看着这些孩子的父母,心情沉重的回到位置上,皱着眉,心中也是感到奇怪,“一架飞机上五个孩子患有脑膜炎,这病发概率是不是太高了?”
古凡看着坐在旁边低头看着孩子,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妇人,想要张口搭讪,可又不知从何开口。
这个时候坐在过道旁边,刚才找古凡换座的姑娘拉了拉他的衣袖。
古凡侧过头去,看着马尾辫女孩,“怎么呢?”
女孩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你真厉害,只是通过简单
的检查就能判断出孩子们患有脑膜炎。”
“作为一名医生,如果最基本的辩证我都做不到,我还算是一名合格的医生吗?”古凡微微一笑,对于女孩的夸赞心中有些欣喜,更是为女孩子的那个举动感到一丝有趣。
女孩子伸出手,带着灿烂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马双双,是G州大学大二的学生,我旁边这位美女是我发小家闺蜜孙雪莹。”
披肩长发的女孩,侧过头看了对着古凡礼节性的笑了一下,然后又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可能由于晕机的原因,叫孙雪莹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
马双双回头看着自己的朋友,从包里掏出一块薄荷糖,“小雪,吃块薄荷糖,会好一些。”
孙雪莹点了下头,接过薄荷糖含在嘴里,“谢谢!”
……
坐在古凡旁边的妇人看着孩子熟睡的样子,脸上写满了担忧,“医生,我孩子的治疗有什么好的方案吗?
正在纠结如何给妇人搭讪的古凡心中窃喜,“病毒性的脑膜炎说起来治疗上面并不是很复杂,治疗上面主要考虑药物治疗,结合抗生素治疗起来相对而言效果还是不错的。”
听到古凡能够耐心的给自己讲解孩子病情上的事情,妇人松了一口气,刚开始还担心古凡因为孩子哭闹的事情产生反感,现在也算是放下心来,“你是学医的,就在医学这方面工作,有合适的医院推荐一下吗?”
古凡皱着眉沉思了少许,摇摇头,“我刚回国没多久,对于国内的医院还不是很了解,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比较合适的推荐。其实国内现在市级以上的医院,对于治疗脑膜炎这块应该都算是比较不错的。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选择市级以上的医院。”
妇人听到古凡不愿意推荐医院,心理怀疑是不是古凡心存芥蒂,“医生,麻烦您能不能给个提议。我一个妇道人家真的不了解,我为刚才的言语给您道歉。”
见妇人误会,古凡只好耐心的解释,“我五月份才从国外回来,真正在国内医疗界工作也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很多事情上我真的力不从心。不如这样,下飞机后我帮你问一下他们如何?”
听到古凡肯帮忙,妇人嘴上连忙道谢,“医生,要不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孩子在治疗过程中有什么问题我也好及时询问。”
能给病人给予帮助,古凡自然不会拒绝。
双方留了电话号码后,古凡顺势问了一句,“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现走路不稳情况的?”
涉及到孩子病情方面的问题,妇人自然不会有所隐瞒,“大概是在半个多月前吧,起初的时候我们还不在意,以为孩子还小,走路摔跤是正常的。可随后一段时间,孩子时不时的出现发烧症状,吃药打针,前前后后有个两三次!”
听到妇人的回答,古凡只是认真的听着,但这些都不是他想听到的。
“不知道阿姨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