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和捂住了耳朵,冲了出去。
可是那句话还是钻到了她的耳朵里,跟山谷回音一般转来转去。
这个老男人今天肯定吃错药了!肯定是!肯定是!
拦截一辆出租车,江春和上车之后,平复下心跳,双手合十仰面朝天。
“天帝爷爷在上,千万别让沈潮生把我追到手啊,不然我很没面子的,拜托拜托,请一定控制好我的小心脏,不要让我被打脸。”
说完闭上眼睛,脑补着磕了三个头。
这下心情好多了。
江春和给江北渊打电话,说自己要回学校了,不在家里呆了。
江北渊在公司开会,声音淡淡:“沈潮生和我告状说,你今天穿得太暴露,回家换身学生的行头再过去。”
“靠!他果然是个王八——”
“嘟嘟嘟……”江北渊已经挂断电话。
江春和:“……”
回家换了身衣服,磨蹭了一会儿去学校,差点就要迟到了。
赵柠月在教学楼门口等待着江春和,看到她过来,赶忙挥挥手:“大小姐你终于来了,我们走吧!”
“怎么今天这么多人啊?”江春和环顾四周。
“今天正好是沈老师的公开课,别的专业很多人也都来看了!”
沈老师?
江春和皱着小眉头,被动地让赵柠月拉着走,一边在想这个沈老师,该不会是沈……
啊应该不会的,江春和你太操心了,泞城姓沈的又不止他一个,他沈潮生作为大老板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来做老师呢是不是。
两个人进了教室。
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衣袖半卷,在擦黑板,孑然伫立之间,是两袖清风的味道。
江春和瞬间呆住了……顿住步子。
清辉满布,绝色破土,犹如绿堤长河的缓慢,仿若时光都一并慢了起来。
眼前这个男人,只单单看着,就让人觉得,他做任何事应该都是慢条斯理,不会激恼,不会冲动,亦不会口出狂言满嘴戾气要干架。
他应该是很喜欢安静的一个人,喜欢安静的事物,从气质上就感觉的出来,三分柔,七分的温和。
然而!
就是这样一种温和的男人,在一个小时之前,慎重地对她说:
“试着和我谈恋爱吧,江春和。”
他还说:
“夫人,接下来我的追求会有些霸道,因为我想你爱我。”
咚……
心跳,不争气地窜到了嗓子眼。
“春和,别傻愣着啦,要没座位了。”
赵柠月拉着江春和在前排坐下。
讲台上,沈潮生转过身来,手握点名册,修长的眉轻轻一抬,那双眸准确无误落在了江春和身上。
“江春和同学,来了吗?”
“在这呢……”江春和瘪了瘪嘴,挥手,明明都看到她了,还明知故问,装呗就。
“你前两次旷课没来,再有第三次的话,这学期挂科。”
“喂!”江春和猛地站起来。
这一嗓子,全场学生都看过来。
沈潮生好整以暇:“怎么了,江春和同学有什么意见吗?”
“……”
好,很好,非常好。
沈潮生,算你狠。
江春和咬着手指头一屁股坐下来。
“早知道他是新老师,我就不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才不敢告诉你沈老师的名字,沈老师是校长聘用的,你刚刚也听到了啊,要是再旷课一次,就等着挂科吧!”
“哼!他敢让我挂科……”
江春和趴在了桌子上。
她想不明白沈潮生怎么就过来做老师了,而且周围的同学,都不知道他是沈氏集团的三少爷吗?
哦对,沈潮生从不参加抛头露面的专访或者活动。
沈家总共三大工艺,旗袍最为大张旗鼓,恨不得名扬百世似的,反观雕刻和国画,就特别低调,沈潮生掌握的是雕刻,他这节课教的也是同雕刻有关,虽然她听不懂。
“叩叩。”沈潮生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黑板。
“我不希望在我的课上,有同学走神。”
江春和:“……”规矩还真多呢。
这一堂课江春和不知道怎么过去的,只知道自己快要拿小兔子自动铅笔,把桌子上的图画本都戳破了。
下课铃声响起,江春和赶忙冲出去,追上了刚走没多远的沈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