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你和他之间,你们到底——”沈之臣不信任的目光看了过来。
“什么都没有!我很讨厌他,我不想提他!”
说完这句话,江春和也起身气呼呼地离开了餐桌。
沈之臣的眼底是一片阴霾之色。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改变了。
……
沈之军要去周氏集团工作了。
周氏集团,也就是沈之臣前妻的公司!
其实这不是沈之军想要的生活。
只要一想起,沈之臣现在还坐在沈氏总裁的位置上,甚至于,周雅芳的心里还没有忘记沈之臣,
沈之军越想越怒不可遏,给沈潮生打电话。
沈潮生在自己的办公室,
接到沈之军的电话,嗓音几分不耐,“找我什么事?”
想来,沈潮生就比他大了不过一岁而已,沈之军却要用谄媚的语气对着他:
“四叔啊,您到底什么时候收购沈氏啊?”
闻言。
沈潮生的声音不疾不徐的,“急什么。”
“哎呀!不只是我一个人心急,我二姑、三姑,也都着急了!她们也是希望你能快点收购沈氏集团,然后快点回YC集团不是吗。”
沈潮生忽然冷笑起来,微微眯起了眼睛,“我二姐和三姐就算再着急,电话也不会打到你那里去!沈之军,你他妈的在我手机里装窃听器了是不是?”
“我——”
沈之军吓得冷汗直流。
“四叔,我只是……只是想看到沈之臣快点下台而已!我没别的意思!”
“我生平最讨厌被人监视,看样子,你是想当那个让我第一个赶下台的人!”
“不——四叔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用什么招数对付沈之臣,我,这种事情我以后不会再做了四叔!”
沈之军谁都不怕,唯独就怕沈潮生。
沈潮生的背景后台有多硬沈之军是知道的。
他才32岁,却能将YC公司发展到今天这么庞大,这个男人心狠手辣,又刻薄无情,若是惹到他,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四叔……看在我是你亲侄子的份上,你就饶过我这么一回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四叔!”
沈潮生沉了一口气,声音这才跟着缓和了几分,“以后不该你管的事情别问!我做什么事情,还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是是四叔,我明白了,我懂了。”沈之军哆哆嗦嗦挂断了电话。
沈潮生收了线,把玩着手机,另一只手摩挲着湛清的下巴。
最后想了想,也懒得把里面的窃听装置取出来,直接将这个手机扔掉了,命令秘书重新给他买一部送过来。
秘书恭恭敬敬照做。
沈潮生独自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紧接着起身去沈氏集团的茶水间。
沈潮生泡了一杯普洱,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知道是谁,所以并未回头看。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沈之臣的嗓音响起,“四叔。”
沈潮生优哉游哉抿着清茶,一只手抄在口袋里面,眉头轻挑,“怎么了之臣。”
现在是工作时间,周遭一个人都没有,沈潮生的声音低沉,音色磁性,但是却让人听得清楚。
沈之臣忍不住皱眉。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对春和做了什么?”
“什么叫又?”
沈潮生不疾不徐转身,挑了下眉尖看向沈之臣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比起沈之臣眼底的凝重,沈潮生显得轻松自若。
“我能对她做什么?嗯?”
“四叔,我容你再一再二,不再三。”
沈潮生轻轻眯着眼睛,笑起来。
“侄儿长大了,现在也敢跟四叔这么说话了,之臣啊,话说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说了我不会对她怎么样,还是说……你害怕你老婆成为第二个心悦?”
“四叔!我说过了,春和跟童心悦不一样!”
“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哝,你和你老婆亲自解释吧!”
沈潮生淡淡说着,紧跟着又抿了口茶,目光朝着沈之臣的身后瞄过去。
顺着沈潮生的视线,沈之臣眉头皱起看过去。
果不其然看到江春和在身后。
刚才的话,她应该是听到了。
“春和……”沈之臣舔了舔嘴角,开了口。
江春和抿唇,“你告诉我,童心悦,到底是谁?”
“春和,你听我说——”
“我听着呢,你说。”江春和一字一句。
沈之臣不由拧眉,“还是回办公室说吧!”
“就在这说吧!”沈潮生缓缓道,冷笑看这一幕,“你要是不愿意说,我可以帮你说!”
“春和!”
沈之臣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开口解释。
“童心悦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她喜欢过我,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沈潮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是谁在大雨滂沱的晚上把她一个人丢在山顶餐厅,让她独自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来,在路上被人轮最后不堪重负选择自杀?沈之臣,你好意思说仅此而已?”
“……”
闻言,江春和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沈之臣。
“他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沈之臣薄唇抿直:“春和,我之前是医生,妇产科有很多突发情况你也知道,需要我做手术的时刻,我必须义不容辞赶到手术台。”
“沈之臣,在你眼里病人的命就是命,心悦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沈潮生冷笑。
“你还好意思说你和心悦只是朋友,那个时候身为她男朋友的你,在她受到侵犯的时候,你在哪里?!”
“……”
从沈潮生犀利愠怒的话,以及沈之臣的一言不发中,江春和能够得知两个事实。
第一个,沈潮生应该是喜欢童心悦的,只是,童心悦喜欢的人是沈之臣。
第二个,童心悦是间接因为沈之臣的缘故才去世的,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姑娘,还有就是,沈之臣……
同她交往过吗?
让江春和感到寒心的是最后那个事实。
“原来你还别的女人交往过!那当初你还同我说,除了你的老婆,我就是你的初恋,为什么要骗我呢?”
“那不一样。”
沈之臣一字一句无奈叹气。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所以是我的初恋,但是童心悦,我对她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我才答应同她交往。”
“够了,不用说了!终归是你骗了我啊!”
江春和决绝地掉头就走。
她生平最讨厌欺骗。一丁点都不喜欢!
“春和——”沈之臣作势要追上去,反被沈潮生扯住领子。
“心悦的墓碑,你真应该好好去看看!”
沈之臣不耐拂开沈潮生的手,长眉紧蹙,“你的目的达成了,满意了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
沈潮生凝视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右眼闪过一丝阴鸷的光亮。
他要沈之臣付出的代价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