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杀上官青
高猛等人很快便消失在了草原上,石九回过神来,向身旁的孔先命令道,“将讯鹰放出去,问问上官将军到哪里了?”
孔先闻言一愣,作为一支千人队石九已经有了和上官青所在的中军直接联系的讯鹰,但若无重大情报这支讯鹰是不能动用的,这点石九应该很清楚才对。
孔先有心上前劝说,但看到石九那有些阴沉的脸色,还是忍住了没敢去问,挥手招来背着鹰笼的士卒,将手中的讯鹰放飞了出去。
“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孔先上前问道。
石九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几个呼吸后,转头看向东南方向,沉声道,“人马不要分的太散,向东南方搜寻。”
据石九的估计,上官青他们如今的位置应该就在他东南方一带。
“是。”虽然心中有疑惑,但从军多年的习惯仍让孔先选择了执行命令为先。
数支百人队缓缓地散开,在石九周边形成了一张大网,将石九护在中间向东南方向缓缓地行去。
石九东南方大约五百里处,上官青正带着向明和一支骑兵、两支步卒缓缓前行。
朔风营的十支千人队中,除了留在身边的三支外,其余几支包括石九在内都被上官青安插在了周围,每隔几个时辰就会把自己的位置和讯息传回来一次,是以上官青身前地图上各个队伍的标识总在不停地变动着。
端坐在马上看着湛蓝天空上飘着的几朵白云,不知为何,上官青这两天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就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似的。
上次出现这种感觉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自那以后上官青的命运便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如今这种感觉又突如其然的传来,这让上官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看出上官青最近情绪有些不对,向明在一旁笑道,“将军,石九刚才动用了讯鹰来问你的位置。”
果然,上官青闻言脸色一沉,沉声道,“这小子是不是刚当了千夫长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见上官青真的生气了,向明在一旁轻声道,“也不一定是胡闹,就算石九不懂规矩,他身边的那几个百夫长都是军中老人,肯定会提醒他的。”
上官青闻言默了默,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石九这么做的缘由。
“将军,前方哨探飞鹰传讯,发现了北蒙的镶黄旗。”这时,一骑兵飞快地上前禀报道,说着,将手中的密保递了上来。
向明接过看了眼,用的是军中密信。
向上官青点了点头,将手中密信交给了他。
上官青看后神色有些凝重。
镶黄旗乃是北蒙的皇族卫队,现在出现在这里难道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搞不明白情况,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传令下去,命前方哨探密切关注,不要暴漏了身份。”上官青沉声命令道。
“是。”刚才那人抱拳而去。
上官青偏头向身后的传令兵命令道,“给各个千夫长传讯,命他们迅速向我这里集结。”
“是。”那人也抱拳领命而去。
“将军,你这是?”向明在一旁惊讶道。
上官青沉声道,“北蒙的镶黄旗从不轻出,如今出现在这里,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错过了。”
话音落地,座下战马也猛地向前冲了出去。
“全军加快速度,全速前进。”上官青高声喊道。
闻听此言,周围的一支支队伍立即加快了脚步跟在了上官青的大旗后面。
草原上,石九带着人马正在向东南前行,一只讯鹰穿破云层自上面俯冲下来。
孔先伸出右臂,讯鹰翅膀一收,稳稳的停在了上面。
拿出讯鹰脚筒里的密信教给了一旁的石九。
石九打开看了眼,立即向周围众人高声喊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向我集结,全速向将军靠拢。”
“是。”身边立即有人飞驰而出通知其余几支百人队。
“大人,出什么事了?”孔先问道。
石九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他,沉声道,“将军那里发现了北蒙镶黄旗的踪迹,让我们迅速向他靠拢。”
孔先闻言一惊,看过手中密信,惊讶道,“将军想对那支镶黄旗动手!?”
石九沉声道,“怕是如此了,向周围看了眼,见各处人马正在向这边赶来,当即催动座下战马向前疾驰而去,众人立即紧随在后。”
。。。
平城。
赵征云带着大部分人马进入了草原,城中只留下了几千名步卒和一千骑兵镇守。
一座小院中,两名身着战甲的人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将军,你说那些胡人能上当吗?”张瑞乃是一位千夫长,手下有一千步卒,因为上次在大战中受了些伤,这次被留下来镇守平城。
“哼,这么好的机会给他们,谁看了不心动?”高直冷声道,“你现在不用担心北蒙的人上不上钩,你应该想想上官青死的有多惨。”
“是是是,”张瑞有些尴尬的笑道,“只要能弄死那上官青就行。”
看了眼张瑞那谨小慎微的模样,高直有些不屑的皱了皱眉,冷声道,“放心,等到事成之后,承诺给你的定然不会食言。”
张瑞闻言眼前一亮,笑道,“如此,多谢高将军了。”
高直微微笑了笑,问道,“那名办事的斥候处理的怎么样了?”
张瑞神情一肃,抱拳道,“将军放心,都处理干净了,一队人在外执行任务时遇到了北蒙的游骑,没有留下活口。”
高直闻言点了点头,看着院中的这株足有百年的老树,心中冷声道,‘上官青,你一个贱婢生的下贱之人凭什么跟我斗,我这就让你知道,敢得罪我的人,不管是谁,都得死。’
想到这里,握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也不自知。
。。。
草原上。
上官青的东北方,一支北蒙大军正在那里严阵以待。
这支人马不同于平常的北蒙骑兵,不仅每名骑兵的皮甲都精良无
比,军中高高飘在上空的旗子上也都绣着一圈金黄色的金边。
这便是北蒙王庭的精锐骑兵之一,镶黄旗。
这时,大军中间的营帐中,几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墨哈笃,你说这次宰了那上官青,我们能算多少军功?”帐中,身穿万夫长战甲的况后闻多向坐在上首的墨哈笃举着酒杯大笑道。
“是啊是啊,”另一边的公良木也笑道,“大秦的万夫长,不说其他,单说那一身战甲就很让人眼红啊!”
提到大秦将军的战甲,帐中几人眼中明显闪过了一道亮光。
帐中的三人都是北蒙的万夫长,镶黄旗能作为北蒙的精锐之一,不仅装备精良、单个士卒的实力强悍,就连军中的万夫长都是一正两副,足有三名。
两军相遇,不说其他,单说多出的两名万夫长就已经能给对手带来很大的压力了。
坐在上首的墨哈笃正是这支镶黄旗的领军之人,听到下面况后闻多和公良木的话,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看向帐外,冷声道,“区区一个万夫长、一个上官青就让你们满足了吗?我要的不只是他上官青,我要更多。”
“哈哈,那是,凭我们镶黄旗的实力,就算遇上赵征云都有一战之力,大秦区区十万人马,又怎么能满足我们。”公良木闻言大笑道。
“正是正是,”况后闻多在一旁附和道,“这一次大元帅不仅亲点了邱林台将军出马,更让我们镶黄旗在前面配合,若不将赵征云这支人马彻底拿下,我们又怎么有颜面回去见大元帅。”
作为北蒙的精锐之一,镶黄旗一向是作为大元帅的亲卫,这次居然派他们出征,也可以看出北蒙对这场战事的看重。
大笑着点了点头,墨哈笃看向况后闻多,问道,“上官青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点了点头,况后闻多笑道,“果然不出将军所料,我们只是在这里摆出了阵势,那上官青就迫不及待地收集人马前来送死了。”
墨哈笃闻言大笑道,“都说秦人善于谋略,依我看都是一些鼠目寸光之辈,只顾眼前利益,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人的瓮中之鳖。”
“这全靠邱林台大将军的妙计和墨哈笃将军的运筹帷幄。”公良木在一旁大笑道。
墨哈笃闻言大笑,抬手干了一碗酒,沉声道,“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密切注意上官青的动向,一有不对立即回报,另外严密关注秦人另外几支人马的动向,万不能让他们提前察觉我们的意图。”
“将军放心,”况后闻多笑道,“先不说那些秦人能不能发现,即便是发现了又能如何,邱林台大将军的大队人马就在左右,真打起来我们还能怕他们不成。”
墨哈笃闻言默了默,作为三人中的智囊,况后闻多的话他还是十分相信的。
“好,那我们就提前庆祝一下,待到我们斩下了上官青的狗头,将秦人从驱逐出草原,我们再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
“哈哈,好。”况后闻多和公良木闻言大笑,举杯与墨哈笃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