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栗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哪怕转瞬即逝，也被对面屋顶上的濮青沐看了个清楚。

詹邰靖和段元淳没看到，但是见他神色如往常一般，不知道纯阳说的是真是假。

“你在胡说什么？”东宫栗低喝，“我和元皇后从未单独见过面说过话，哪里……”

“你看到她笑了！”纯阳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从来没有对谁笑过，可你却对着她笑了！不仅如此，只要她在的地方，你总会不自觉地看过去，你的眼神从来没有那么温暖地看过别人，只有她在你眼里的时候，你的眼神才有温度！”

“我对元皇后是欣赏和钦佩。”东宫栗说。

“你知道吗？我从九岁那年就喜欢你了。快要十年了。我了解你的每一个喜好，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我都会反复去想千遍、万遍。你的眼神，我太熟悉了。”纯阳眼泪越落越多，“每一次你见到她，哪怕没有单独和她说过话，哪怕她从来没有给过你一个眼神，只要她在，你的心情就会很好，你的脚步都要轻盈三分！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我们就要成亲了，我怎么能让你喜欢别的女人？！”

“胡言乱语！”东宫栗看着她，“就因为这，你就要杀元皇后？”

“对！没错！只要除掉她，你就不会再念着她了！”纯阳叫道。

“那六公主呢？你为什么要杀她？”他问。

“自然也是因为你和她！”纯阳指着他，“你看你，听到她写的那三首诗词的时候，眼睛都要比星星还亮。不就是三首诗词吗？是不是她写的都不一定，可你看看你，不过一点才华就让你兴奋的不得了。她不是有才名吗？那就给她创造一个凶名啊，我看你还怎么去喜欢她！”

“就为了给我制造点麻烦，你就这么结束了一条人命？”苏叶喝道，“人命，在你心里就那么轻贱吗？”

“是！除了王爷，所有人的性命都是可以轻贱的，包括你！不要以为你是青阳国皇后就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在我们眼里，你也不过是蝼蚁！”纯阳站在房顶，居高临时地扫视下面的人，最后那蔑视的目光落在对面苏叶身上。

“呵呵，天大地大，我看你的脸最大。”苏叶嘲讽道，“你以为你是古族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随意杀他国皇后和公主，也不在意自己的百姓会不会受到牵连，更不在意你的王爷会不会因为这个被千人唾骂万人憎恨。你这是对他的爱吗？你是爱你自己吧？因为你只想满足你自己的需要，根本没有考虑过他！”

“你胡说！”什么叫她爱的是她自己？什么叫没考虑过他？

她做的那些都是为了他！

“西凉皇，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待？”濮青沐想要结束这个事情，带苏叶回去包扎。

詹邰靖失望地看着纯阳，“杀人偿命，她既然杀了六公主，寡人也不会偏袒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