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这事儿好像确实是锦书做错了。可县令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官,所以自然不可能只听赵家人的一面之词。所以他立刻以眼神示意老太太把嘴闭上,转而看向锦书,试探性地开口问:“县主,不知当日是何情形?劳烦您说说吧!”
锦书的目光从下跪的赵家人身上扫过,不疾不徐地对着县令说道:“他们说得也没错,不过这并不是全部。他说与自家孙儿失散多年,可当年却是他们一家亲手将不满十岁的孙儿赶出家门,还霸占了本属于自己孙子的家产。至于一路打听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永平村与清水村相隔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他们要真是有心想找人,至于过了十几年才找到吗?”
锦书并没有直接将所有的隐情说出来。对她而言,让这家人慢慢体会一颗心跌入谷底的感受,比直接一击即中要更解气。
县令听完锦书的话,立刻就猜到这这中间怕是还有另一段故事。于是他转头就问起了一旁的赵家人,“赵福旺,县主所说可是真的?”
老太爷被这么一问当即就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一旁的老太太见此迅速开口狡辩道:“大人,她一个外人根本不知道实情。当年,的事只是一个误会。我只是想教育一下我孙子,却不想他竟直接离家出走,而且再也没有回来过。他走后我还十分担心,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他,根本就不是她说的这样。”
县令又将目光转了回来。不用他开口,锦书便主动出声道:“是吗?你说你们一直在找他,可是为何却将他的户籍都从你们家除去了?”
“那……那是因为……我们找了他很久都没有找到人,所以……才……”这件事他们根本无从抵赖,所以老太太就算想要找借口也根本找不到,因此只能支支吾吾地含糊不清。
一旁,赵家老大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媳妇前天被沈护卫划伤了脸,请大夫花了多少钱暂且不说,就说他媳妇以后就这么被毁容了,作为男人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大人,草民一家确实花了很多时间来找我这个侄子,我们也没想到他会躲在清水村。若不是几个月前在城中偶遇,我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消息。我们找上门就是想要把侄子接回家中,却不想……县主竟然从中阻拦,还动手伤人,这……这天理何在啊?”
老太太反应很快,立刻接过话茬,“是啊大人,说到底这毕竟是我赵家的家事,县主她不过就是个外人,她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的事啊?”
“有什么资格?”锦书瞥了他们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冷冽,“就凭他现在的户籍与我放在一起,就凭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婿!”
上面坐着的县令愣了一下。怎么说着说着,又跑出来一个县主的未婚夫婿啊?
趁他愣神的时候,赵家老太太控制不住地站了起来,“是你的未婚夫婿又怎么样?说到底你还不是我赵家的媳妇。作为赵家的媳妇,你还敢如此没规矩,还敢殴打长辈,你简直……”
县令终于回过神来。然而再定睛一看,就发现了赵老太太竟然敢指着县主的鼻子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