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认真听着,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按理说尚书一职空缺,最有可能补上去的便是吏部侍郎。可国君想让林大人做这吏部尚书,吏部侍郎自然不服气。然而他不服气也只能憋着,如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你小叔跟在他手下做事,恐怕也只能继续蹉跎下去了。”说到这儿韩逸又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锦书一家与李运志的关系很是亲近,所以韩逸以为锦书知道这事儿后会十分担忧。却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眼中却不见半分忧虑。
“那可是你小叔,你就不担心吗?”
锦书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担心?他既然在朝为官,能做到什么位置全看他自己的本事。而且就算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呢?让我做做生意还行,要让我掺和这些事,我是万万做不好的。”
“我以为你会给林大人写信,让他扶持扶持你小叔呢。”韩逸清楚锦书是个重感情的人,所以一开始他还真是这样想的。
“我哪儿敢麻烦林大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大人为官最是刚正不阿了。而且我能帮他一时又不能帮他一世。”之前李运志还在书院读书的时候,锦书母女俩那么扶持他,也是念在他当初对她们母女的帮助。算起来,当初欠李运志的也早就还清了。而且锦书又不在中京,随随便便找林大人帮忙,欠下人情后该拿什么还呢?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李运志有那个能力考中进士,就有能力面对朝堂中涌动的暗流。他们现在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所以还是有点距离才好。
见锦书对这事儿不怎么感兴趣,韩逸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我还有一位中京的朋友同我说起过另一件事,你想不想听?”
锦书皱眉看了韩逸一眼,真真觉得他有点儿像现代那些八卦杂志的记者,“你在中京有很多朋友吗?怎么什么事儿都能打听到?”
韩逸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兀自说道:“周大人在仁安县也做了好几年的县令了,恐怕明年就要升任了。”
这个话题锦书稍微感兴趣了一点,“升到哪儿去?”
“听说林大人当初在国君面前称赞过周县令,如今樊州知府到了退休的年纪,国君有意让他去做这樊州知府。”
这个消息对周文来说当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只是他在中京并没有什么人脉,所以应该还不知道。而且这几年他也只顾着一心为民办事,早就不想自己升职的事了。
听完韩逸的话之后,锦书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然,老天爷不会亏待认真的人。
“唉!周文叔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谁说不是呢。”韩逸十分赞同锦书的话,“说起来还多亏了林大人,要不周县令哪儿有这个机会在国君跟前挂名啊。”
说到这儿锦书又想起了当初林相远托她转达给周文的那句话。如此看来,林大人不光为人正直,还是个说到做到的君子。
他们俩继续在园子里走着,又聊了好一会儿,小月才跑来叫他们回去。说是午饭已经备好了,让他们俩赶紧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