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咱们的家,总也要把小鬼子们彻底撵走才是!”付辰伸手,紧紧握住对方的肩膀,“杀鬼子,将来有的是机会。”
自从高劲远牺牲以后,丁喜春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话少了很多,干活训练却极卖力气。
“三爷,这小鬼子咋这狠求呢!”回望付辰这双充满期许的目光,丁春喜沉重地吸了一口烟卷,“明明是咱的家,他们想来就来,来了就开始杀人放火,简直是一群牲口。”
“日本是个岛国,他们发展起来之后,就憋不住了,就惦记咱们的土地,惦记咱们的资源。”他又拍了拍丁喜春的肩膀,转而拿出烟递给了丁喜春一根,“劲远牺牲大家都很难过,但是你也不能总是绷着一个很弦,这么下身体会垮掉的……杀鬼子,未来有的是机会。”
丁喜春点燃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三爷说的没错,可是一想到劲远牺牲,我就恨自己没用,当时要是能够再快一点,那野田良子也不能得逞的。”
“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完全是野田良子太狡猾了。”付辰也听人仔仔细细地报告过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张天弘的姨太太,谁能想到竟然是个日本女特工,“现在人也已经抓到准备审判了,也算是给劲远报仇了。”
“哎,那小日本着实可恶,咱们多少兄弟死在他们手里的!”丁喜春越想越是愤怒,狠狠地吸了两口手中的烟卷,就好像在发泄一般。
付辰很明白丁喜春的心情,他见到兄弟们牺牲,独立团没了一半的人,作为团长他心中更不好受,可是这就是战争,就是如此残酷。
之后付辰并没有再安慰丁喜春,他相信丁喜春作为一个老兵能很快的调节过来。
两人只是蹲在房檐下,看着又在降下的碎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未来海伦的局势,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直到宅子中有其他人醒来,地上已经丢了一地烟头。
天已经大亮,付辰站起身抻了抻已经蹲麻的双腿:“老丁,听我的。今天下午给你放半天假,出去遛弯喝酒也罢,逛街泡澡堂听二人转也行,或者睡觉都随你,总之给我好好放松一下,知道了吗?”
“是,三爷!”丁喜春和付辰聊了一通以后,心结差不多打开,紧绷的脸上也恢复了些许笑容。
这一次他没有再推辞,而是站直身子对着付辰敬了个礼,痛快的应了下来,同时心里对付辰又敬重了几分。
他果然没有选错主子,三爷值得他追随。
付辰安抚过丁喜春以后,就招呼顺子打水洗脸,然后就出了门,他先去军营看看。
等到了军营的时候,江景泽已经带着兵在跑圈了,见到付辰来,他马上一路小跑,跑了过来。
“家赫,怎么这么早?”江景泽挑了挑眉头,大冷天竟然出了一头汗。
“我来军营看一看,怎么样训练还顺利吗?”付辰抬头四下看了看,此时军营外的校场上,到处都是训练的士兵,不过仔细一看全都是他独立团的人,“只有咱们的人在训练?原来的守军呢?”
听到付辰这样问,江景泽脸上露出几分不屑,指了指营地的另一头:“你瞅瞅,不还在睡大觉么!刚进去看了一眼。好家伙,火炕烧得极热,个个睡得和死猪一样。可真是舒服,我在家的时候都没这么舒服过。”
江永宁虽然一向疼爱自己的两个儿子,可是要求却严格,虽然江景泽是江家少爷,可是跑步训练却一天没落下,甚至比一般的士兵还要多一倍的量。
也就是后来和原主去了南京,被带的有些懒散了。
“怎么你还羡慕不成?”付辰看到江景泽脸上的表情,忍不住调侃,“要不我给你放个长假,你也吃吃睡睡?”
“别!”江景泽却急忙摆手,“之前在南京荒废那么久,被我哥和我爸骂了好几天,我要再那样,他们两个得活吃了我。”
这话说完,他不屑地冷笑:“再说了,小日本都快打上门了,这群懒猪就算给撵上战场,也是炮灰的命。家赫你说这事怎么办?”
付辰早就冷笑连连,此时听到江景泽问,他哼了一声回答:“都说是炮灰了,不用管他们。咱们先安定下来再说。”
炮灰不炮灰的关他屁事,他现在担心的是这姓原的会变成下一个张海鹏——东北的伪军数目惊人,也不多他这一个营的人马。
不过,原仲琪他早晚要收拾的,到时候他这群不成器的兵也当然逃不掉。
又和江景泽交代了几句,然后留下来几幅自己在实验室配置的药膏——海伦的地理位置比哈尔滨更靠近北部,温度也就更低,江景泽的腿才好,如果不小心护理,很容易落下病根。
付辰在军营里呆到了中午,处理一些军务和文件才离开。
这期间原仲琪的人才陆陆续续起床,一个披着衣服歪歪斜斜地走出来打水洗脸,还指手划脚地让独立团的伙夫给他们做饭,从而闹出了不大不小的风波。
这情形看得江景泽牙痒痒,一直要付辰出手教训,可是付辰心里却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只吩咐江景泽先不要起冲突。
出了军营,天已经放晴,明媚的阳光映照着房檐上的雪,看的人赏心悦目。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抹阳光,付辰竟然想起了海兰蕙那张明艳的脸庞,一边想着他的车子就不由自主的往海府开去。
可是开到一半,又想起原主对人家姑娘做过的混账事,顿时觉得脑壳疼。
“算了吧!”他拍了下方向盘,原本还想邀请海兰蕙一起出城探查地形的,现在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也不能怪付辰,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么个姑娘。
要不,带上老丁和徐海水一块先转转再说,回头对个合适的机会,再好好沟通一番?
于是先回了家里,把这两个信赖的手下叫上了。三人荷枪实弹,还挎着步枪和手榴弹,万一真遇上山里那位胡子头,以他们的本事脱身不难。
然而,一心想着土匪的他们却没有想到,出城的路上,他们的车后面就跟一辆黑色小轿车,车中坐着三四个穿着貂皮短衣,脸被围巾遮住大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