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劫匪愤怒的扣动扳机,机头在弹簧的作用下,梦的砸在底火上。
就在铁砂即将喷出铁管,打在金无双脸上的时候,一根手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进了枪口里。
“砰!”
车厢内传来震耳发聩的声音,枪膛炸裂,铁珠子喷了高个子劫匪一脸,血肉模糊,倒地哀嚎。
车上的人全部震惊,定神看去,就见刚才那个说话的年轻人,一脸风轻云淡,右手拎着半截的喷子,食指还插在里面没有拔出来呢。
瘦子劫匪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端着喷子,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个年轻人,但是手不住的颤抖。
“滚!”
年轻人骂了一声,瘦子和苏醒的胖子,拉起地上满脸是血的高个子落荒而逃。
短暂的寂静后,车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小伙子,好样的!”
一个老大爷冲他竖起拇指,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频送秋波,有两个胆子大的姑娘,凑过来想加他的微信,却被他拒绝了。
年面对众人的赞扬,轻人脸上带着一抹羞涩,转身对金无双道:“大姐姐,你没事吧?”
金无双摇头:“谢谢你出手帮我。”
即便这个年轻人不出手,白凤九也准备好了反击,不过年轻人喜欢表现,他就没有参与。
年轻人挠了挠头:“应该做的,换做任何人见到这种事情,也不能坐视不理。”
“小东!回来!”
邻座的那个阿姨叫道,年轻人立刻收起笑容,撇了撇嘴,乖巧的坐在她身旁的座位上。
那个阿姨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但是保养的非常好,眼角的鱼尾纹几乎没有,若是不经意看,还以为和年轻人是姐弟俩呢。
不过她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嘴唇非常薄,紧紧抿着,从面相上说,这是个刻薄之相。
小东乖乖坐下后,女人低声嘀咕了几句,小东好似犯了错的孩子,嘟囔了一句。
“我知道了妈。”
女人叹息一声,身手在小东头顶抚摸了一下,刻薄的神色消失,换做是满脸的宠爱。
小东用手指堵住喷子,在普通人眼中,这可是很厉害的事情,人们纷纷议论,但是没几分钟,话题就转到了路面上。
小巴车下了柏油路,上了乱石铺成的地面,坑洼不平,小巴车好似暴风雨中的小船,在海浪中上下起伏。
乘客们逐渐到达自己的目的地,车上的人相继下车,到最后就剩下金无双和白凤九,还有小东母子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大姐。
那个浓妆艳抹的大姐下车前,将一张闪亮的明信塞给了小东,然后把拇指和小拇指贴在脸上,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笑吟吟的下了车。
小东还没醒过神来,手里的名片就被他妈妈夺走,撕成碎片丢在窗外。
“骚狐狸!”小东的妈妈骂了一声。
小巴车继续前行,金无双本来是不晕车的,可是在这里面也头晕脑胀,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小东和他妈妈也下了车,四人相视一眼,小东还没来得及和金无双告别,就被他妈妈拉着离开。
“自己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什么人都结识,你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目的接近你的?”
“正所谓江湖险恶,不得不防,还有,入学后每天晚上准时给我发视频,记得吃早饭,晚上要喝一杯牛奶,你现在正在长身体,不能缺了营养。”
小东的妈妈絮絮叨叨,小东乖巧的点头。
“这些我都给你记在了卡片上,随身带着,如果忘了什么,就拿出来看看。”
小东妈妈将一个蓝丝带挂着的塑料壳吊牌挂在儿子的脖子上,还不放心的拍了拍,生怕不结实掉了。
背后脚步声传来,小东妈妈回头,看到金无双和白凤九竟然跟着他们走来,脸上顿时不悦。
“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小东妈妈立刻警惕的问道,白皙的手缓缓下压,隐约间可见有丝丝真气。
小东急忙抓住妈妈的手,然后问道:“这位姐姐,你们不会是去灵武学院的吧?”
金无双点了点头,怕小东妈妈不相信,从兜里摸出那张木片做的邀请卡。
“我们是接了邀请函来的。”
小东顿时喜出望外,一路走来,这是小东第一次遇到的同学,还是个大美女姐姐,别提多高兴了。
小东妈妈轻咳一声,儿子立刻如同撒了气的皮球,老老实实站在妈妈背后。
“我们走。”
小东妈妈拉着行李箱继续赶路,用眼睛余光瞥了后面一眼,压低声道:“越漂亮的女人越靠不住,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你看她身旁跟着那个男人,窝窝囊囊,三脚踹不出个屁,估计是她找来的冤大头,花钱的凯子,这种女人不是好东西。”
白凤九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看了眼前面还在嘀嘀咕咕的母子俩。
“感冒了吗?”
金无双关切的问道,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外套递给白凤九。
虽然现在快要入夏了,但是晚上的气温还是比较低,特别是远离市区的这里,昼夜温差非常大。
白凤九摇了摇头,举目四望。
沧州属于华北平原,地势平坦,没有山川的阻隔,他拥有夜视能力,能看出很远很远。
不远处是一个三岔口,竖着一根生了锈的铁牌子,上面标着灵武学院方向。
小东抬起头,看到锈迹斑斑,快要腐蚀透的铁牌子,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
“妈,这就是我爹嘴里说的那个华夏三大武校之一?”
小东妈妈脸色也是很不好,阴云密布,好似要滴水一般。
从上了小巴车,她就有中很不好的预感,一路走来,看到外面越来越荒凉的景象,心也越来越凉。
“这个老不死的,居然敢坑自己的亲儿子!”小东妈妈咬牙切齿。
金无双和白凤九对视一眼。
白凤九道:“既然来了,到学校再看看,不行我们就走。”
左拐走了三百米,月光下,看到一片房屋的轮廓。
走到近前,是一栋内燃砖垒的门岗,房檐下吊着一盏25瓦的昏黄灯泡,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不停的闪烁,好似闹鬼。
大门六米多宽,被半人高,同样锈迹斑斑的推拉门拦着,往里面看,是一片宽大的操场,两个没有兜网的篮球架,三排瓦房,下面种着冬青。
金无双背双肩包,看到眼前的景象,有种下乡支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