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得胜细腰宽背,原本冷酷的面容此刻更是凌厉,两道目光如两柄利剑,被他扫过的医生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虽然这些医生不敢再造次,可是嘴上依然不饶人,说什么侮辱尸体要负法律责任,要把白凤九送进派出所。
此刻霍思邈却沉默不语,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白凤九的动作,越看越是吃惊。
“居然是失传的鬼门十三手!”
白凤九出手如电,分别点在妙妙的鬼宫、鬼信、鬼垒、鬼心几个穴位上。
鬼门十三手,安魂定魄!
点完穴,白凤九从腰间抽出一枚七寸金针,旁边一直观看的霍思邈瞳孔顿时收缩,居然是渡世金针!
白凤九会鬼门十三手已经让霍思邈震惊了,此刻又拿出失传几百年的渡世金针,霍思邈感觉自己要犯心脏病了。
白凤九将金针刺进妙妙眉心上两寸半的位置,一丝真气从指尖导出,经过金针,缓缓进入妙妙的大脑。
白凤九指尖点在金针尾端,控制着那一丝真气在妙妙体内游走,滋养修复着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
李婉看着病床上的女儿,贝齿咬着嘴唇都快出血了,粉拳握紧骨节泛白。
“妙妙!加油!你一定要醒来!”
白凤九将掌心盖在妙妙胸口,然后猛地下压。
一下、两下、三下……
“滴!”
显示屏上,那根拉直的绿线突然跳动了一下,李婉的心也跟着猛地一跳。
妙妙有生命体征了!
绿线开始规则的跳动,血压也从两个零变成了十位数,而且还在上升。
一片哗然!
这个小子居然真的把人救活了!
金无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做到了!这个只知道洗衣做饭的男人,居然还会起死回生的医术,难道自己看错他了?
再次看向白凤九的时候,金无双满是复杂的神情。
“太好了!妙妙有救了!”
李婉喜极而泣,索绕在心中的阴云消散。
仪器上的各种数字如同一只大手,狠狠抽了在场所有医生的脸,刚才还叫嚣的他们,纷纷闭上了嘴巴,眼睛瞪的如同灯泡,一脸的不可置信。
假死的症状医生们也遇到过,可是这种脑死亡后还能起死回生,这种事闻所未闻。
白凤九控制着真气在妙妙体内游走了七个小周天,然后收手拔出金针。
“赶紧过来救人!”
发呆的医生们顿时醒悟,霍思邈第一个跑过去,翻看妙妙的眼皮,又摸她的脉搏,虽然还非常微弱,但基本已经稳定。
“奇迹!真是奇迹!”
医生们一个个神情激动,操作各种仪器给妙妙检查。
“内脏不在出血!”
“脑内压强正常!”
“可以进行手术治疗!”
妙妙被推进了无菌手术室,李婉泪人儿似的抱住了白凤九。
“白先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只要一句话,我李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妙妙虽然是她领养的孩子,但这些年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李婉早就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倾注了所有心血,如果妙妙不在了,她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看着二人拥抱,金无双美目含着火气。
白凤九察觉到金无双的怒火,干咳一声,将八爪鱼似的李婉从身上拽下来。
李婉也感觉自己失态了,擦干眼泪,面带娇羞。
“金小姐,你别介意,我是太激动了。”
金无双扯动嘴角笑了笑,没说什么,但是看白凤九的眼神却带着一丝愠怒,她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感觉。
一张金卡捧到面前,李婉美目盈盈,柔声道:“白先生,这是我们四海集团的至尊朱雀卡,只要是我四海集团旗下的产业,所有消费都免单,而且这张卡代表了我的意志,见卡如见我本人。”
这不是普通的卡,这里面包含了李婉对白凤九的认可,对他的信任。
白凤九也不推辞,伸手接过金卡。
金卡入手非常沉重,纯金打造,正面浮雕一只朱雀,背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四海集团几个字。
妙妙的手术在顺利的进行,不想干的人散去,金无双也起身告辞。
临走前,李婉握着白凤九的手,深情款款道:“等过两天妙妙康复,我亲自设宴款待白先生。”
白凤九还没回答,金无双却发话了。
“他最近要出差,恐怕没时间吃饭了。”
“出差?”白凤九一怔。
金无双冷着脸道:“你是王总监的保镖,你不去保护她,难道要我去?”
李婉莞尔一笑:“真是可惜了,不过机会总是有的,我等你回来。”
一句等你回来,包含着太多的信息,金无双眉头拧起,冷着脸对白凤九道:“走了!”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李婉笑意浓浓。
她曾经派人查过白凤九,金家赘婿,不受待见,整日和锅碗瓢盆打交道的家庭煮夫。
这样一个医术高超,行事果敢的年轻人,怎么甘愿做上门女婿?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猜不透。
医院停车场,金无双将手包甩在副驾驶座位上,然后发动引擎。
白凤九伸手拉车门,却发现上了锁。
“无双,车门没开呢。”白凤九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金无双冷着脸道:“你不用跟我回去了,直接坐车去东海市守工地吧!”
引擎轰鸣,白凤九被喷了一脸尾气,劳斯莱斯幻影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车灯,白凤九摇头苦笑,这是把我发配了啊!
白凤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暖暖的,金无双这是在乎他,不然也不会因为李婉的一个拥抱,让自己去看工地,这是吃醋了。
打了辆车来到东州市汽车站,通过检票口上了开往东海市的大巴车。
大巴车整点发车,刚开出去两米,一个女孩急匆匆跑来。
女孩一身粉色运动装,胸前绣着三叶草标志,背着可爱的小熊卡通背包,跑起来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师傅!等等我!”
大巴车停下,三叶草女孩匆匆上车,由于一路奔跑,一张俏脸通红,齐耳短发略显凌乱。
“赶紧坐好,开车了!”乘务大妈扯着嗓子催促。
三叶草女孩找了个空位坐下,然后理了下凌乱的短发,掏出手机发了条语音。
“妈,我上车了,下午到家。”
邻座的帅气青年眼睛一亮,一副自来熟似的笑问道:“你也是东海市人吗?”
三叶草女孩抿着粉嫩的嘴唇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玩手机。
青年厚着脸皮继续道:“我也是东海市人,我在东州市开了家玉器店,想买玉石可以去找我,给你按亲情价。”
青年抬起胳膊,不经意的露出闪亮的江诗丹顿手表。
“你是在校大学生吧?学的什么专业?毕业了有什么打算?你这块玉佩好漂亮,润如羊脂,一定有些年份,家传的吗?”
青年的喋喋不休,引得三叶草女孩绣眉蹙起,她紧了紧衣领,起身来到白凤九面前,一股淡淡的青草香钻进鼻孔。
“这里有人坐吗?”
白凤九侧身,三叶草女孩坐到里面的空位上。
青年瞪了白凤九一眼,后者漠然收回目光,双臂环胸闭眼休息,大巴车晃晃悠悠驶离市区,走国道直奔东海市。
正规的大巴车直接上高速,可这辆车是私人承包的,走国道为了多拉几个人,多挣几份钱,可是车程却大大的延长了。
平时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走国道要花四五个小时,如果赶上交警盘查,绕小村小路,时间更久了。
刚开始乘客们还抱着手机看视频打游戏,可是没过一两个小时,大家都被摇晃的人困眼乏,缩在座位上睡着了。
大巴车从天光大亮开到日暮沉沉,车厢内回荡着乘务大妈闷雷般的鼾声,司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还不时和收音机里播放的甜蜜蜜和音。
突然,司机猛地踩下急刹车,熟睡中的乘客们纷纷前倾,趴在前座的靠背椅上,顿时一片咒骂。
“怎么回事啊?会不会开车?”
“要死啊!老子鼻子都撞歪了!”
白凤九睁开眼,眉头一皱。
一根树桩挡住去路,车头站着三名壮汉,黑头套蒙脸,只露着两只眼睛,眼神狠唳。
遇到路霸劫匪了!
乘务大妈瞥了一眼,悄悄将钱兜子塞在座位的缝隙里,然后闭上眼睛装睡。
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前挡风玻璃上,司机吓得急忙举起双手。
车门打开,一高一矮两个劫匪举着寒光闪烁的刀子上了车。
“想活命的,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劫匪的出现,如同几条狗钻进了鸡窝,车厢顿时炸了锅,女的尖叫,男的捂钱包,还有个老太太哆哆嗦嗦去掏速效救心丸。
“都给老子安静点,谁再出声我就捅死他!”
一声怒吼,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老三,动手!”
矮个子劫匪从腰间拽住一个口袋,乘客哆哆嗦嗦的将随身的贵重物品放在里面。
白凤九感觉身下悉悉索索的动,斜眼一看,三叶草女孩正将一件东西往座椅的夹缝中塞。
四目相视,女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啪!”
轻脆的巴掌响起。
“麻痹的,居然敢私藏!”
一声呵斥,帅气青年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大哥,这块手表是假的。”青年哭丧着脸道。
“啪!”
又是一巴掌。
“带你妈假的装什么比!老子弄死你!”
劫匪扬起手中的匕首,寒光下,帅气青年裤裆一紧,一股热流淌下。
“大哥!别杀我!那个女孩有块玉!一块很值钱的古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