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紫琰突然害怕了。他害怕倘若凝霜的选择不是他，他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天羽看着这样的紫琰，心里沉沉叹了口气，哎！都是为爱折磨的人啊！

主人，不管这次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的选择从来就只有你！

紫琰出关后，加纳魔帝说起了凝霜前来拜访之事，紫琰将魔界事物交由加纳魔帝打理后，便和天羽离开了魔界。不管最好事情发展成怎样的局面，他终归想找凝霜问个明白。

离开魔界时，他遇到了秦菲菲，已经得到红绫女神完整传承的秦菲菲。不知为何，如此强大了的秦菲菲并没有在魔界打开杀戒，而是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魔界。

秦菲菲并不知道紫琰如今是魔神，所以她让紫琰替她向凝霜转告一句话，"杀夫之仇，不共戴天！"

当初魔界攻打林家，还是紫琰下的命令，如今见她将责任推到了凝霜身上。紫琰疑惑不已，当即问道："林少主不是被魔族杀害的吗？"

秦菲菲冷冷的瞥了眼紫琰和他身旁美貌动人的天羽，暗暗思量，这男人不是爱楚凝霜那贱人爱得不可自拔吗？怎么这么快就换了女人？

不过一想到凝霜也有被男人抛弃的一天，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回话的语气也和缓了不少："我的敌人从来就只有她，若非一心想赢她，天擎又何须帮我偷魔族宝物？终归，害死了天擎的人就是她！"

面对秦菲菲如此匪夷所思的逻辑，紫琰无语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秦菲菲见紫琰并未答应为她传话，也不生气，自顾自说道："楚凝霜和黑暗神暗夜约定半年后一战，眼看就要到期了。青葵圣女已经向我发出了邀请，我也同意了。所以你最好好心转告一下那jian人，否则她会死得更难看！"

秦菲菲说完，也不管紫琰诧异的神情，飘然离去。紫琰却被这消息炸得头晕目眩，难道历史这么快就要重演了吗？凝霜到底是怎样和暗夜又杠上了？莫非她去找暗夜报仇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紫琰一出魔界就传音凝霜，得知她正在楚家修炼，当即赶了过去。紫琰融合了魔神之眼后，实力已经突破了半步天尊，是以他一见到赤炎时，便知道对方也是个半步天尊。

他知道赤炎和凝霜拥有本命灵魂契约，生生世世永远都不可能解除契约，除非一同飞灰湮灭。但看到凝霜时，紫琰还是忐忑的问出了那句话："我恢复了记忆，想问问你，这一次你的选择是谁？"

紫琰尽力压制着内心的惶恐，可在等待回答的过程中，他的一颗心还是悬在了嗓子眼。凝霜没想到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一句话。她的心里有千言万语，有对紫琰的无限关切与愧疚，唯独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凝霜的房间在楚家风景最好的院落，房前种着数排芭蕉，此时滴滴嗒嗒的雨点落在芭蕉叶上，发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声音。

凝霜站在窗前，透过窗棱隐隐约约能看到芭蕉叶下一袭金色的袍角，这袭金色的袍角正好处在雨幕中。而芭蕉也靠廊檐的角落，却有一袭白色的衣袍轻舞飞扬，凝霜突然很想看清那袭白衣的主人，是个怎样痴情通透的女子。尽管在白灵的记忆中，有着关于天羽些许的印象，可这一刻，凝霜就是想用自己的眼，亲眼看看这个女子。

她明明爱紫琰至深，却安静的站在一个角落等待自己的爱人去向别的女子表白。到底是怎样的信仰，才让这女子有力量继续留在紫琰身边？

紫琰见凝霜久久没有回答，缓步走了过去，顺着凝霜的目光，他亦看到了那片飞扬的白色。天羽，或许我最亏欠的人是你！倘若我能放下执念，我一定愿意和你看云卷云舒。

"琰，怎么办？我的选择还是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语入耳，紫琰的心顿时想撕裂般疼痛起来。这一刻，他不由得佩服起当初听他这个回答后还能镇定自若的天羽来。天羽，到底是怎样的信仰让你即使心如刀割，还能看着我微笑？

紫琰的脑海里慢慢陷入了一场争夺，他琉璃般的紫眸陡然放射出一道妖红的暗光来，清润如水的嗓音也变得暗沉了不少。"你，就不担心当年的悲剧重演吗？"

这道陌生的嗓音入耳，凝霜突然发现紫琰的紫眸已变得赤红一片，就如当年在玄兽森林见到的那双巨眼。凝霜的心陡然一沉，怒声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占据紫琰的身体？"

"桀桀，我是魔神啊！灵儿，你不会忘了我吧！"暗沉的嗓音带着沉沉的笑意久久回荡在房间。凝霜不明白，同样是传承，为何紫琰得了魔神的传承之后，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看到这双赤红眼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凝霜知道他的话绝非戏言，或许，当年的悲剧很快便会上演了。

凝霜稳住心神，灼灼目光盯着那双赤红的眼，一脸郑重的回道："魔神，即使当年的悲剧重演，我的选择依然是赤炎。只要你们没办法让我们灰飞烟灭，我们就会是生生世世的爱人！"

"好，只要你不后悔！"魔神抛下这句话，愤愤离去。凝霜看到转角处那抹白影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她又回头望了一眼。刚好和凝霜的目光相对，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苦涩，无奈和坚定。

凝霜重重的叹了口气，哎！世人为何总是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她幽幽的叹息掩盖了轻缓的脚步声，直到一只沾着凉凉雨丝的手搭在她的肩头。凝霜回眸，刚好看到赤炎璀璨的金眸，里面盛满了温柔缱倦。

"炎，怎么办？魔神控制了紫琰的心智，或许悲剧将再次重演！"这一刻，凝霜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为什么她会是白灵转世，为什么要和这些人纠缠不清。她对爱情的定义从来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别担心，事情总会有个了结的，不论结局是悲或喜。我们能做的就是在结局来临前好好生活，即使最终我们会飞灰湮灭，至少一世无悔！"赤炎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窗外的层层雨幕，仿佛在那雨幕后看到了那场战争的结局。上一次为了他们牵扯进来了太多的人，甚至影响了神域的安定。这一次，如果要牺牲，他们两人足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