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双停下的绝望的叫喊，转头看向他。

原本那个活力四射的年夏现在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她的面前。

“别哭，你一哭老大就会……生气，他一生气，我就会……会很倒霉。”

年夏扯了扯嘴角，努力露出一个好看些的笑容。

“其实我早该死了的咳咳咳……要不是老大救了我，我应该已经……淹死了。”

“后来……老大又救了我一次……我的命本来、本就是……老大给的。”

“多活一天都是……我赚了，所以……咳咳咳咳……所以别难过。”

“保护家人……是应该的。”

年夏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雀双的耳朵里。

“我现在……肯定咳咳咳……很难看……”

雀双听到这里不停地摇头：“不难看的，你那么帅，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又会有的！”

年夏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一笑就扯动了伤口。

雀双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转头就想去找纪半寒。

但是最后她被年夏叫住了。

“雀双……”年夏很少这么久叫她，“我们都知道的……所以……不要难过，也……也不要哭。”

他活不下去了。

他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想撑着还有口气，能够再说上两句话罢了。

求纪半寒？

算了吧，这个变态根本不会在意的。

雀双听着年夏的话，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一次至少……我不是一个人……接下来……你要……要自己保护……自己了。”

死的时候有家人陪着大概是不会太冷的。

年夏有些不放心，但是他没办法了……

疲倦和麻木像是潮水席卷而来。

他被吞噬，然后慢慢沉入海底。

年夏努力让自己笑着，笑的再好看一点。

雀双抱着已经离开的年夏，愣愣地看着他。

世界好像都静止了。

“年夏，年夏……你别睡……快醒醒，不能睡的。”

雀双轻轻推了推年夏的肩膀，毫无反应。

就像海水吞噬了一切，没有一点波澜。

“年夏，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也会很听话的……你还要找女朋友的，你也能撒狗粮给我们吃，然后……然后你还要做小崽崽的教父，你之前念叨了好久的……”

雀双看着年夏苍白的脸，自言自语地说着。

她想要哭。

绝望、痛苦、难受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涌入她的胸腔里。

它们在里面咆哮撕扯，摧毁一切。

可是雀双哭不出来。

双眼干涩，只是微微眨一下眼都能感觉到强烈的刺痛。

了眼泪却彻底干涸了。

极致的悲伤让眼泪无法凝聚。

更不要说那是已离开的人的期望。

四周飞行的小摄像头的蓝光持续亮着。

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部被传输到了戎殷面前。

陈霆权站在总机前，嘴角的笑带上的一丝兴奋，然后伸手掐断了视频。

另一边，在一艘飞船上的戎殷雷娜等人看到了这段视频。

从雀双被人带出来，到年夏死去。

他们看到了雀双从自信到最后的绝望。

也看到了年夏从一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不再能给出回应的躯壳。

整个船舱里鸦雀无声。

雷娜转头看向戎殷：“这是假的是不是？就像是上一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