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饱喝足了，雀双再一次问了戎殷的无限循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雀双趁着戎殷没有防备，直接翻身压坐在他身上。

“当心。”戎殷扶住雀双的腰，拍拍她不老实的小屁屁低声道。

“不许岔开话题！”雀双“啪”的一下拍开戎殷的手，然后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快点老实交代，不然……”雀双摸了两把手下爆发力十足的肌肉，眯起眼想了想。

“不然怎么样？”戎殷胸膛震动，低笑出声。

他就这么倒在床上，好不反抗地任由雀双处置，就像是露出柔软肚皮，收起利爪的野兽。

“不然你今天只能睡客厅！”雀双凶巴巴地说出了惩罚。

只不过听着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又又舍得？”戎殷眉眼温柔地问道。

“要是又又晚上觉得冷怎么办？要是又又晚上想喝水或是想吃宵夜怎么办？”

戎殷一一细数之前雀双的一些小习惯，然后又低声问了一遍：“又又真的舍得？”

雀双看着他，只觉得自己要是现在点头，那就是做了一件丧尽天良的事情。

雀双把自己的小脑门磕在戎殷的胸口：“舍不得。”

戎殷抬手抱住雀双，然后一个侧身就将两人的姿势变成了相对侧躺。

雀双哼哼唧唧地想要抢回自己的主导地位。

他拉过被子将乱动的少女盖严实了，然后轻轻拍了下她的背：“老实一点，还要不要听了？”

雀双瞬间就不动了。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戎殷。

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讲故事的手法并不高明，有时候简单磁暴，深深把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变成了一篇流水账。

但雀双却听的很认真。

戎殷的童年她曾经了解过，但是具体的却大多被一笔带过了。

而戎殷无限循环的这一天，正是他吃尽苦头，踩着无数人的血骨再回戎家的过程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里。

戎殷从五岁开始便辗转在戎家的各个旁支中。

人情冷暖，是非黑白……还有人性中最脏污的部分，小小的戎殷都见的太多太多。

两年的时间，不听辗转寄养家庭，再看着无论是好是坏的戎家旁支一个个地惨死，这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彻底将一个孩子身上所有正面美好的感情全部洗刷掉了。

虽然戎殷从小就异于常人，但在他身上还是能看到些稚嫩，纯真的影子。

只不过这两年的时光彻底地带走了它们。

其实没有享受过亲情的小戎殷心里还偷偷藏着最后一抹白色。

他也想要家人。

哪怕不能被保护，也想要能够有可以保护的家人。

只是冠着煞星名头的他被所有人讨厌畏惧着。

七岁到十五岁，这一抹小小的白色越藏越深，但却没有消失。

十五岁，戎殷重回戎家讨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但这个过程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受过伤，杀过人，死过朋友和跟随者。

他并不是生来就是战无不胜的。

旧世界里的人对戎少的一切认知那都是他成为最叫人畏惧的存在之后。

但在这之前，戎殷他输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