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直睡到快中午,简单吃过了一些东西,便前往三宝斋总堂。
正午十二点整,我带着铺子里的人踏进了总堂的门口。
“呦呵,阵仗还挺大。”
张宝三的替身就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一把太师椅上,其余两侧都是各个堂主。
而在冒牌张宝三的身后,还站立着一人。
那人又高又瘦,面色惨白,看起来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腰间配有一柄短刀。
我想了又想,一直听说张宝三有三个保镖,绿犀、黑熊、白虎,绿犀和黑熊都死于我手,那想必这个人就一定是白虎了。
只是看他的样子,无论如何也跟“保镖”二字联系不到一起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我看来,我一拱手说道:“见过宝三爷。”
张宝三忽然怒目圆睁,“啪!”的一声拍在了太师椅的把手上,指着我喊道:“你这不守规矩的门徒,你可知错啊!”
我说道:“在下不知。还请宝三爷明示。”
张宝三似乎更加的生气:“哼!那我就和你说说。身为三宝斋的堂主,你居然违背总堂的命令,坏了门规,这是其一;因为你败坏门规,惹恼了三宝斋的大主雇,致使三宝斋声誉毁于一旦,这是其二;你害死了绿犀、黑熊两位长老,这是其三。三条罪状确凿,你竟还不知罪!”
我说道:“得得得,我算听明白了,您啊,今天是叫我来诛心的。前面两条呢,具体里面怎么个情况,我也不方便当着这么多兄弟讲出来,您老心里明白就行。至于这第三条呢,我更是冤枉。是您给我派的人,他们一路也死死地盯着我,同时呢,咱三宝斋的人也是有目共睹,他们的死亡和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怎么就是我害死他们了呢,这从何说起啊。”
“你还敢狡辩!”
我抬手制止道:“行了,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也就不跟您掰扯了,您就说今天这场鸿门宴怎么吃吧。”
张宝三的替
身说道:“我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现在我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你只要答应纪先生的要求,我保证既往不咎。”
我说道:“行了,说到底不还是你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吗?我也明白的告诉你,我张根生这辈子就不受别人威胁。”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按规矩办事喽?”
我耸了耸肩,说道:“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喽。”
站在一旁的老马忽然神色焦急地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读出他很费解,明明迗说好的事情,怎么今天又反悔了呢。
其实我并没有反悔,而是受不了坐在太师椅上面的那个冒牌货上来就对着我一顿威胁,这搞得我心情十分不好,话赶话,也就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张宝三的替身忽然阴狠地笑了笑,说道:“来人,按规矩办事,废了他的手脚。”
废了手脚?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忽然有些懵,难道不应该是罚款一类的吗?
忽然四周出现了许多的壮汉,看来都是张宝三事先埋伏好的。
张根活和三儿挡在了我的身前,大战一触即发。
张根活说道:“早知道就带刀来了。”
我暗自叹了口气,没想到时隔几年,我张根生被围殴的属性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真是每逢打架必是围殴啊。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就干他娘的!反正不能坐以待毙。
张宝三似乎被气得浑身发抖,说道:“好啊,你们居然还敢反抗!把他们所有人的手脚都废了!”
就在那些人要扑上来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喊道:“我说张老板,怎么火气这么大呢,动不动就要废人手脚,大热天的容易上火啊……”
这声音十分耳熟,我发誓我在哪里听到过。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转向了门口处。
不一会,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一个手捻佛珠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那中年人气
势逼人,成为了焦点。
来人正是宁山岳!
而在宁山岳身边,则是穿着一身碎花裙的宁婉儿。
宁婉儿刚一进门,便直接向我们这里奔跑过来,一把抱住了Tony。
二人立刻你侬我侬地亲热起来,全然将四周的众人当空气。
是的,他们一向如此。
宁山岳看到女儿的这个举动,忽然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小女不懂规矩,让各位见笑了。”
这的确是不懂规矩,甚至在一些老头子们看来是有伤风化的,但是那又怎样,有宁山岳这一句话在前面放着,谁敢有一丁点儿的异议。
有的话大概不知道什么时候腿会被打断吧。
因为宁山岳一直是一个雷厉风行、只手遮天的人物。
宁山岳走到我的身前,说道:“哎呀,可把老子给累坏了,这一宿车坐的。”
我有些懵,问道:“您怎么来了?”
宁山岳在我的头上拍了一下,说道:“哼,幸好云彻告诉我了,我要是不来,你小子的手脚都给让人给废了。”
我翻了个白眼,原来是Tony干的,我说道:“谁想废我的手脚,也得让我扒一层皮。”
宁山岳说道:“你还跟这嘴硬,老子是什么人物,为了你这臭小子大老远跑一趟,你还不领情?你去长安城,打听打听,我宁山岳给过谁这么大面子?”
我急忙说道:“好好好,我谢谢您,要不您先找个地方坐会?”
宁山岳说道:“也成,嗯……那个……宝三爷,还有多余的凳子没,最好是那种硬点的,我那破宾利的座子太软,给我这一宿坐的难受死了。”
张宝三的替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哼,你终于想起来我这个三宝斋的东家了。宁老大是不是有点目中无人了啊……”
宁山岳忽然笑道:“宝三爷,你这是跟我计较上了?”
“岂敢呐,来人,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