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不一样的烟火,赵祯当场表示“好喜欢”,并盛情邀请方仲永以技术入股,共同开发新产品,为全世界人民谋福祉。
方仲永不打算跟赵祯合资,因为人家真的是霸道总裁,而且还是能够霸道到要了你脑袋的那种。
再说了,所谓的新配方其实就是材料研磨精细一点,品质纯度高一点,与宋福版的配方差异不大。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的,省的别人说咱不实诚。
将新配方交代清楚,方仲永就功成身退了。
没办法,受了一番保密教育的赵祯和陈琳活学活用,现学现卖,过河拆桥,卸磨杀,呃不,是吃饱了饭打厨子。
陈琳那狗东西阴森森地说道:“不知方大人可有兴趣进宫呀?咱家可以立刻交卸职务,将这内内侍省都都监之职拱手相让。别看只是个伺候人的活儿,权力可不小哟!”
赵祯笑道:“朕对方爱卿也是很倚重的,自无不可。”
方仲永哭笑不得:“臣还有俗事未了,不敢奉诏啊!”
陈琳笑道:“你已有子嗣继承香火,也算是对得起你方家列祖列宗了。你是不知道啊,去了那烦恼根,心中再无一丝杂念,妙不可言呀!”
“我去!我去你大爷的!”方仲永落荒而逃。
似乎是玩笑,但赵祯的防备之意,已是再明显不过了。咱也别没一点眼色,主动交代,坦白从宽嘛!
当然了,赵祯与方仲永都很有默契地没提,能不能私下造一些些以备万一。
反正,不管赵祯说不说,方仲永都会那么干的。最多保证,没事干的时候,不会往皇宫里扔着玩儿就是了。
其实,别看“烛光斧影”之后,皇宫加强了护卫。依方仲永看,想要赵祯的命,起码有几十种方法,还都是悄么声的,哪里用得着搞得地动山摇、人尽皆知的?
别的不说,就那美味的蘑菇汤拿出来,准保赵祯乐呵呵地喝光,还要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其味甚美”。
银针验毒?只能试出是否含硫的办法有个鸟用?
陈琳试吃?三四天后才发作的毒性如何能当场试得出来?
也就是看赵祯人不错,才让他多过几天舒心日子。不然的话,哼哼!
再说了,黑**毕竟不是C4,威力着实有限。狭小空间内效果不错,但真想要大规模运用到战场上,还需要摸索战法,改进配方。
不说那些传统的官军不喜欢、不重视火器的使用,便是以方仲永喜热嫌冷的眼光来看,时下的战争还是需要将士们一刀一枪地血战。所谓冷兵器时代,拼的可是一腔热血啊!
要说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后,全面抑制武将勋贵。义社十兄弟各有封赏,倒也全了结拜之义。到了太宗赵光义登基,也并没有对那些武将勋贵清算,也算是有始有终。
但两位武将出身的祖宗如何会忘了武备?打压了日渐腐朽的老武将,提拔仍然有冲劲的青壮派,不过是一鸡死一鸡鸣的把戏罢了。
这不,这日休沐,方仲永就在折老大的陪同下到了其中一只还在打鸣的鸡家里——杨府。
因为地近天波门,世称“天波杨府”。院落也并不像后世那般豪绰,占地数百亩。也就是个四五进的院子吧!
但气派非凡!
门前有太宗亲赐下马石,凡文武百官必得避让,所谓“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也,以示尊荣。
两旁有钟楼与鼓楼,为杨业在世时聚将点兵之用。但自杨业死后,赠太尉与大同节度使,钟鼓楼就再也没有使用过了。
其子杨延昭任高阳关副都部署,真宗朝数有战功,后为小吏所欺,郁郁而终。
真宗亲授神位(灵牌),派宦官护送灵柩返乡,进其三子杨传永、杨德政、杨文广为官。
与方仲永打过交道的杨文广早早地就在门外迎候。
听方仲永对杨家的光辉业绩大加褒奖,杨文广很是谦逊地说道:“后辈子孙不肖,也就是顶着先辈的名望活人了!”
方仲永笑道:“仲容兄太过自谦了。贵府一门忠烈,为国捐躯,委实是令人羡慕啊!且仲容兄常在禁中行走,声名卓著,不可妄自菲薄!”
杨文广很是受宠若惊:“卑下官职低微,实不敢与马帅平辈论交!”
“今日来此,是为私谊,哪里来的官职一说?仲容兄莫非是嫌弃在下出身贫贱,不愿与在下结友?”
“荣幸之至!如此,在下就高攀了!
家祖母听闻马帅来访,欣喜万分,本欲亲迎,奈何年老体衰,未能在门外迎接。还望文远恕罪!”
让折老太君站在门外迎接自己?
方仲永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脸。
至于说老太君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呵呵!
这可是府谷折家出身的铁娘子,未出阁时便常以军阵为戏,标准的不爱红妆爱武装的霸道女总裁。骑射出众,堪比击鼓战金山的梁红玉一般的存在,便是她身边的婢仆也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否则后世也不会以此为蓝本,演义出了杨门女将的故事。
也就是杨老令公这样的英雄才能降服的了,换个差一点的,家暴就不可避免了。
心里怎么想不重要,嘴上怎么说才重要。方仲永可不希望,后世杨家将里面有个姓方的丑角,小人得志,嚣张跋扈,欺压到了杨家头上,最后被某位英雄豪杰给咔嚓了。
方仲永肃容道:“焉敢让老太君久候?仲容快领我拜见!”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正二品的太尉夫人,且又已年过百岁,这是标准的人瑞啊!
就算是你不尊敬人家为国流血牺牲,也要尊敬人家的年纪不是?
待方仲永大礼拜见了折老太君,对杨家的功业好好地赞扬了一番后,老太君也很是欢喜。
倒不是老太君喜欢听人奉承,但谁不喜欢顺耳的话呢?
加之,杨家自杨延昭死后,孙子辈的一个出挑的也无,眼看杨家是要没落了!不成想,有炙手可热的新贵方仲永登门拜访,着实令老太君心里宽慰许多。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哪头骆驼不愿意吃得油光水滑的呢?
老太君感慨万端:“说出来不怕仲永笑话,你是近几年唯一登门的三衙长官。都说我杨家显赫一时,但子孙不济,也只是那一时的显赫呀!”
方仲永心道:您可不是一时的显赫,那可是显赫了上千年啊!等《杨家将》话本演义问世,你们杨家就是武将的典范,完美的化身。
眼前小小的低谷算得了什么?从身后名的角度来说,杨家绝对是成功的。什么卫霍,什么折种,什么戚袁,跟您比,都是渣渣。
这不,咱这新鲜出炉的当红炸子鸡都得上赶着拍马屁来了吗?
其他人不来,是他们蠢,不知道投资潜力股。
方仲永笑道:“老太君抬爱,在下不过是会写几篇文章而已,蒙官家抬举,忝列朝堂。论阵战骑射,行军打仗,如何比得了仲容兄?不过是当今天下太平,仲容兄暂无用武之地罢了。一旦边疆有事,还是需要杨家这样的武勋之家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所谓人老成精,一百多岁的人就是个有万年道行的老妖精了。
老太君陪着方仲永东拉西扯,参观钟鼓楼,甚至是家庙都让方仲永进去上了一炷香。但就是不问方仲永为何而来,方仲永也不说。
似乎只是一场寻常的交际,让杨文广、折老大这样淳朴善良的人很是迷茫。
折老大问:“恕小的愚昧!大帅今日造访杨府,到底是为了啥?”
方仲永只是笑笑不说话。
本官的深思熟虑,用得着跟你个粗人解释吗?你听得懂吗?
杨文广也是同样的问题,老太君笑道:“文广啊,这读书人的心思是最多的了。什么话,什么事从来都不会说到明处。我且问你,我杨家以何立足?”
杨文广答道:“自然是靠战功!”
“喔,那是从何而来的战功呢?”
“祖抗北辽,父战西夏,奋勇杀敌而来。”
“尔叔父及尔等,焉何无功绩耶?”
杨文广羞惭万分:“孙儿无用,害祖宗蒙羞!请老太君责罚!”
“责罚你有什么用?文广你熟读兵书,精通骑射,若是能有领兵出战的一天,自然是能建功立业,扬威塞外。奈何北方承平已久,你没有了用武之地。实在是不能怪你,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原以为我杨家会就此沉沦,不想那小方大人今日,却又让奶奶看到了重振我杨家声威的希望。”
杨文广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太君的意思是让孙儿与马帅好好结交?”
“糊涂!我杨家有何财势,值得人家折节屈就,不过是有一腔热血罢了。西夏李元昊狼子野心,有帝王之志,与我大宋必有一战。到时候,你跟随方大人入西军,奋勇杀敌,必有斩获。文广,重振我杨家门楣,就全靠你了。
到时候,奶奶再写一封书信与继祖,请他多多帮扶于你,希望我这太姑的身份还有些用处,务必使我杨家重振声威。”
“传闻折家有不臣之心,朝廷防备甚严。老太君与折家交通,是否会有不利?”
“混账!折家虽固步自封,只想守着府州那一亩三分地。不过是因为出身外族,恐怕这朝堂之中不易立足罢了。又哪里来的不臣之心?奶奶出身折家,真要是诛九族的话,我杨家岂能幸免?再说了,方仲永让折大领路,不也是看中了我杨家与折家的渊源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