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三米高的大门,沉重的声音之后,一辆黑色的轿车也在视野当中愈发的清晰,由远及近。
最终停在了他们5米开外。
傅迟透过头顶的光斑望向那边,几乎穿透了那扇挡风玻璃,看到了里面的人,他没有丝毫的情绪外露,看着仍旧冷静自持。
旁边的柏清郁嘴角叼着烟,似笑而非的眯着眼,“呦。车牌号还挺拽。”
还真是一位大人物。
傅迟樱红的薄唇意味不明的扯了扯:“熟人。”
柏清郁吐出一团完整的烟圈,光怪陆离的光散在周围,都不及他眉眼半分惊艳,“她呢?”
傅迟不经意地撇了一眼远方:“很快回来。”
柏清郁弹烟灰的动作一顿,眼底总是含着冷。
那边。
车子平稳地停下之后,很快就有黑衣人下车,恭敬的绕到了车后,打开了后车门。
男人的身影缓缓地浮现在了眼前,永远都不变的装束,浅色的中山装,在他身上格外的具有韵味气质,身形清瘦却挺拔如松,或许是那眉眼实在太过不食人间烟火总会让人觉得他十分的无害,尤其大概是常年礼佛的缘故,气质更是淡然而具有佛性光辉。
好似。
他就是一个一心向善的佛家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这样一种给人极重滤镜且欺骗性的男人,却是一个,杀虐无数,双手沾满鲜血的魔。
形成了极其极致的反差。
令人震惊。
傅迟唇角凉薄的挑了挑,深邃的丹凤眸里面掠过了讥讽之色:“楼先生。幸会。”
现在这个。
才是真正的楼律川。
表面这层完美的伪装撕的不成形,露出了他生杀不计的一面,浑身都是冤魂的血,多少条人命折在他的手里?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世人却以为他深居简出,一个淡泊于世的贵公子。
可真是………太过惊喜。
一心向佛,却又屠杀无数,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他想,他的真实身份又有什么人能够挖掘?细细想想,未免太过可怕。
楼律川唇角的弧度没有变过,看着一如既往的温润亲和,头顶的光釉在他的脸上,让那肤色更为病态的白,却掩盖不住狰狞的灵魂。
“傅先生好算计,我都不得不出面了。”
他没想过要这么早暴露的。
可是傅迟这个人………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步步紧逼,层层渗透,二人在无形之间博弈了许多回,最终他还是得出面。
“只是有一点我很好奇。傅先生究竟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楼律川淡笑,但也没有任何的窘迫和慌张以及气恼,依旧云淡风轻的,倒也是个人物,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他都可以完美的维持他这层表象。
傅迟眉眼不变,就是他这种姿态才更加让人………烦闷。
好似一切都尽在他掌握。
没有哪个背后人物会喜欢这样被人挖掘且掌控的感觉。
“楼先生的确是滴水不漏。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淌水不湿鞋的人,傅某惭愧,几年前有幸在FBI做过短暂的行为分析,擅长的不过是抽丝剥茧,才疏学浅上不得台面,倒是让楼先生。”
他停顿了一下。
眉眼疏淡,只是那话却没有几分善意。
“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