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料的睡衣被随意的扔在床边，关掉的电热毯重新打开，指示灯成了黑暗里唯一的光点。羽绒被浅浅的遮着身体的边缘，偶尔一动，顺着腰间缓缓滑落。

外面的风还是很大。

似乎下雨了，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静静的滑落。

心上人的吻在眉间印下，轻轻呵护，生怕惊扰了紧张的少女。“别怕，一切有我，交给我就好。”熟悉的话语，温柔的语调。心上人的吻在少女的唇边落下，在平静的心湖上漾起起了涟漪。

“我没有怕，从来不怕。”

少女克制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她扶着林清越的双肩，紧紧的，却并非抗拒。

女人总要经历这一刻的，她知道。她期待着，也煎熬着。

林清越的掌心拂过少女曼妙的躯体，指背缓缓扫过她突出的锁骨。她的发间充满着薄荷的清冽芳香，她的身体是甘甜的香草味道。少女，这具属于少女的身体让林清越深深迷醉。她把头埋在她的胸口，呼吸着那里淡淡的属于少女的体香。

外面的雨势逐渐增大，冷风依旧，营造着冬日里最寒冷的夜。

身体里像有一团火在烧。柳清鸢闭上眼睛，在灼烧的煎熬里迎合着林清越的深吻。思念的时候，亲吻可以让燥热的心平静。然而在这种时刻，亲吻只会让彼此的渴望更加汹涌。

欢爱的痕迹在脖颈间遗留，舌尖轻触肌肤，林清越的动作很轻，柳清鸢的身体过于敏感。难以控制的轻吟流溢唇齿，少女的双手扣在林清越的发间，弯曲着双腿，有些无所适从。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黑暗里，柳清鸢感觉到对方柔软且饱满的双唇轻轻含住了自己敏感的地方，不带侵略性的，浅浅呵护着。女人似水，在温柔里融化，迷失了自己。她庆幸遇上了林清越，在这样寒冷的夜里，有她给自己面对未知的勇敢。

指尖在睡裤的腰带处停留，林清越动了动唇，正打算把手缩回去，反而惊扰了柳清鸢。她抓住了她的手，“我想要属于你，只想是你的。”柳清鸢像害怕被抛弃的孩子，紧抓着林清越的手腕。她紧咬着下唇，带着对方的手去触碰那片柔软的花瓣。

那是禁地，是柳清鸢最后的防线。

现在，她把自己脆弱的地方主动暴露，是因为她相信，林清越始终都会温柔以待，她爱她。

“那...别害羞。”说这话的时候，林清越深意的笑了一声。

柳清鸢开始不懂，直到睡裤内裤都被脱下，直到林清越趴伏在她的腿间，她才终于明白对方笑里的深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已经顾不得开口，身体的颤栗一波接着一波。柳清鸢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挣扎，那种明明迫切的想要对方不要这样，却不由自主的扣着对方的脑袋想要她更加深入进去的矛盾。

天上地下，柳清鸢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云里雾里走了一圈儿，然后突然的坠跌下沉，又再次被抛向了上空。她在煎熬中快乐着，在快活里享受着。

外面风雨交加，屋内旖旎弥漫。

柳清鸢明明很努力的隐忍，声音总会不由控制的溢出唇齿。她就快承受不住，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她咬着自己的食指，腰肢胡乱的扭动，所有的意识都失去了正常的运转。

当林清越的指尖轻触那片娇艳欲滴的花瓣，柳清鸢知道，她即将成为女人的那一刻来了。

和想象中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不同，起先只是不能适应，痛也尚且可以忍耐。稍后虽然感觉到了撕裂的拉扯感，却并不会让人痛的大声叫嚷。再接着，是和先前完全截然不同的快感。

一波接一波，让人在云端徘徊，无法落到地面。

隐忍，隐忍，再隐忍。

柳清鸢觉得自己快熬不住了，她紧紧的拥住林清越，忘情之时，她的指甲用力的挖进对方的肉里，在她的背部留下一道道显眼的划痕。

好痛。

林清越闷哼一声，柳清鸢也随之到了顶点，发出难以克制的声音。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狂风暴雨，柳清鸢在林清越的怀里虚弱下来，她喘息着，身体滚烫，稍微触碰便敏感的颤栗。“清越...”腿间似乎有些难受，柳清鸢不想动弹，初经人事，她便被折腾的浑身无力。

林清越也在痛，背部像被火烧一样隐隐难受。“还好么？会不会不舒服？”不知道自己的后背到底是什么情况，林清越不想在这个时候走神。她温柔的抱住柳清鸢，想给她最好的呵护：“是我太着急了，瞧你，累成这个样子。”

柳清鸢轻轻摇头，掌心抵在林清越的心口。“这样的感觉真好。”两个人褪去了衣衫，在寒冷的夜里彼此依偎。肌肤相亲的细腻触感，彼此的身心拥有着最好的默契。这样就很好。

“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柳清鸢擦掉眼角的泪，“真好，这样就完完全全属于你了。”

“怎么哭了呢？”似乎察觉到柳清鸢的不妥，林清越抬手抹去她余下的泪，凑上去轻吻她的眼角：“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只是突然觉得很幸福，又很满足。清越，谢谢你。”

谢谢能和你遇见；谢谢能和你相爱。

“其实，应该是我谢你才对。你让我幸福，也让我满足。能拥有你，是上天对我最大的馈赠。”林清越爱抚着柳清鸢的发，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她享受着和对方激情过后的温情。

二人的呼吸渐渐不再像刚才那般急促，林清越把羽绒被拉了上来，盖在彼此的身上。空气里的缠绵渐渐散去，两个人像分不开的连体婴儿，用躯体为彼此取暖，带来适宜的暖意。

“睡吧。”林清越说。

“能来到这里和你遇见，是我此生所经历的最幸运的事情。”柳清鸢闭上眼睛，激情过后的余温还未完全散去。“晚安。”她轻声回应，这个冬天最冷的夜晚，也是她最美妙的体验。

第二天照旧是个阴雨天。

经过昨晚的欢愉，两个人几乎睡到了中午。如果不是快递打来电话，她们这会儿或许还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嗯，就放到楼下保安室吧。”林清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打算继续再睡一觉。

“清越...”柳清鸢夹杂着鼻音的说话声传进林清越的耳朵，她动了动身子，双腿蹭着林清越的小腿：“有事要出去吗？”柳清鸢的头发有些乱，随性且慵懒。

“没有，网上买的那些东西到了，快递让下去拿。再睡会儿吧，下午去超市的时候一并拿回来。”林清越重新缩进了被窝，时不时的蹭着柳清鸢的脖颈：“昨晚休息的好么？”

“嗯。”稍微清醒了一会儿，柳清鸢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晚的种种，她面露娇羞，整个人都钻进林清越的怀里，不敢正眼瞧她。

“那...”林清越翻身把柳清鸢困在了怀里，“不如到时候再多睡一会儿，反正这几天休息，对不对？”嗯，的确是到时候再多睡一会儿。因为现在，她们有别的事情要做。

两个人缠绵到了下午，总算从被窝里出来，打算去超市把近期需要买的都置办回家。直到林清越背对着柳清鸢的时候，她才看到她背部那几道醒目的抓痕。“这是...”她想起昨晚兴致正高的时候，自己用力抓着对方的背部。

所以这些伤，就是那个时候...

后背被缓缓抚摸，林清越笑着回头，把柳清鸢拦在怀里：“想什么呢！你这个小家伙，怎么老是走神呢？我没事，相反的，你昨晚的表现真让人着迷。”她在对方的唇上深印了一个吻，若无其事的把内衣裤穿上。见柳清鸢迟迟不动，又走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了？”

“都是我不好。”柳清鸢自责的说。

这种事情，哪里有好与不好之说呢？

林清越在她的身边坐下，一边把衬衫往身上穿：“别乱想，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就自责，那岂不是过于敏感？我们之间的相处不该是这样的。清鸢，我们是平等的，很多事情也都是你情我愿的。你总说要在一起一辈子，可是一辈子那么长，你现在就这样小心翼翼的，我们还怎么相依到老呢？放轻松，我愿意被你这样对待，也很开心你在我面前释放自己。对了，你等我一下...”

她不知道在柜子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等重新坐回柳清鸢的身边，她把一条挂着戒指的白金项链戴在了对方的脖颈。“很配你。”她说，“以后就这么戴着吧，送你的礼物。”

“这个是？”

这条项链似乎被收藏了很久，戒指的内面刻着林清越名字的大写字母LQY。

“你看，LQY。”林清越笑着摆弄着戒指，“你的名字缩写和我的是一样的，即使有人看到，也不会多想。这个戒指是我高中时用第一次赚来的零用钱买的，项链是第一个月的工资。很普通的饰品，不过对我来说别有意义。所以，想把它送给你，喜欢么？”

“喜欢。”柳清鸢下意识的看着林清越脖颈上戴着的那条简约的蓝水晶项链，那是她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现在，柳清鸢得到了一份意义非常的回礼。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