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答这个问题,有些复杂,所以我要先反问你,伊斯坎达尔,你获取圣杯之后的愿望是什么?”星刻明知故问。
“嗯…额……”伊斯坎达尔灌了一口酒水,最后有些支支吾吾的害羞道:
“【肉身(受/肉)】啊……”
“噗”星刻笑出了声。
“唉?”吉尔伽美什一脸嫌弃。
伊斯坎达尔的说法有问题,在这个极东国度的语言里,(受/肉)除了【用于凭依的肉身】之外,同样有着肉鼎炉的意思。
肉身就说肉身不就可以了,这个肌肉大汉非得脸红着选择了这样一个词语……也不知道是在对谁暗示些什么,杀必死吗?
“什么!?你这家伙愿望不是征服世界吗!?……”
伊斯坎达尔的御主小哥惊讶出声,毕竟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但是冲上去准备a一波的韦伯小哥只用了一招就被伊斯坎达尔一个脑瓜蹦给打飞了出去:
“蠢货!~要一个杯子去征得天下有什么用?
【征服】是余托于自身的梦想!托于圣杯的不过是其第一步而已。”
“杂种,你该不会是为了此等琐事,染指本王的宝物吧?”
“就算凭魔力现世,我们终归是【从者之身】,既转生于当世,余便想要作为一个【真正的生命】扎根于这天地之间,从头到尾的将这世间纳为己有这才是征服之道的全貌!”
伊斯坎达尔举起酒杯,对着天空,同时也是对着星刻和吉尔伽美什,豪言道:
“余之霸业,就此开始,循序渐进,余将用尽一身去成就它!”
“哈哈,我决定了哦,rider。”
吉尔伽美什嘴角仰起冷,道:
你这家伙就是第二个了,等本王把这个冒犯本王的臭小鬼消灭掉之后,下一个就是你了,由本王亲手杀掉。”
“啊呀,我才排第二个吗?不过我倒是承认saber确实很强就是了,额~”
伊斯坎达尔摸了摸胡子,一脸通红的打了个酒嗝:
“别死在saber手里哦?余原本还打算把你的那什么宝物库抢个精光,扩充军备呢。”
“哼,狂言梦语,留到坟墓里去说吧,杂种。”吉尔伽美什冷笑道。
“咳咳,在你们两位正讨论的激情四射的时候,我很抱歉的打扰一下啊。在这里我要插播一条消息。”星刻从爱丽丝菲尔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举手道:
“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下,在我得到圣杯之后的将要许下的愿望。”
“哦?愿听其详。”伊斯坎达尔似乎对星刻的愿望很有兴趣。
“我其实从小就有一个梦想,但是我后来发现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尤其是你们这种人类之中的不安定因素俗称【英雄】的人物存在的情况下呢。”
星刻明明是居于地势较低的地方,但是看着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的目光之中却带着藐视之意:
“这个愿望就是【世界和平】呀。”
星刻一下子将两方英灵一起置于敌对位置的发言,瞬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哦?”吉尔伽美什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淡了。
“吼……”伊斯坎达尔也是若有所思。
“首先必须要承认的是,你们这些英雄人物确实有着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起源】和【向前发展】的【功绩】。
正因为有着你们这样的历代帝王,站在人类群体的前方,领导着人类历史的前进方向,才能最终有了人类群体今天的繁荣盛世……”
星刻晃动着装有无酒精香槟的杯子,先是嘴上抹了蜜一般的夸赞了两位人类历史的老大哥。
虽然他作为未来人并没有经历过那段古老的时光,但是他还是姑且相信了书籍上的研究,对两位【人王】献上了敬意。对此,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两个人也很受用。
但是……
“而你们的手段却是【战争】和【支配】占了大多数。”
虽然星刻也很明白什么叫做【历史局限性】,什么叫做【物质生产力与需求之间的不平衡】,和古人说什么基础建设和人口增长也没用……但是,谁叫这个世界有魔法呢?
谁又叫这两个呆瓜,明明可以把自己的【战争的罪孽】抛在【民众】需求的头上,他们却非得一副“我要征服”、“我要支配”、“这一切都是我的私欲”的样子,把锅背在自己身上呢?
“人类文明的启航在【阶级分化】,成长于【掠夺战争】,可问题是这些【诞生之痛】和【成长之痛】却是都是我所希望的【世界和平】不需要的东西啊。”星刻淡淡的看着两个热血的小年轻说道。
说起来星刻他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还会想着“征服世界”或者“支配世界,站到巅峰”什么的。鸣人不说暗话,佐助是个傲娇……她想要的真的就只是“世界和平”啊。
而伊斯坎达尔先是睁着两个大大圆圆的眼睛,愣了一下,酒都似乎醒了一半儿,然后问道:
“那个,saber,你刚刚说【你的世界和平不需要诞生和成长】……对吧?”
“是啊。”星刻点头。
“那么,你所希望的那个和平的世界里还剩下些什么呢?”伊斯坎达尔认真的问道。
“【停滞】或者说【凝固】、【冷寂】什么都可以。”
星刻正面回答道:
“我和我现在的御主讨论过后,我发现了啊。
人类的历史和文明俗称【人理】,只要人理还在向前发展,战争和支配就一直会伴随在人类社会的左右,犹如蚀骨之影一般。”
这一次,星刻的言论比之刚刚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和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言论更加违背了韦伯和爱丽丝菲尔两位御主的常识,吸引了她们的目光。
“【世界和平】所需要的是一个人以绝对的力量消除世间的一切【武力】。”
这是世界和平的第一步。
“然后接下来则是要让世间的所有民众看见【幻想】,让民众打心底里认为自己是幸福的,无论这个幸福是真实,还是虚假的,就算是做梦也好,总之就是要满足民众的【幸福需求】。”
这是世界和平的第二步。
“最后,想要谋求发展和稳定,世界上只能够有一个王国,还需要有一个【绝对理性的智者】统合世间的一切力量,承担世间一切的不幸,让整个世界保持一个声音,让追求自己幸福的人拥有幸福,让追求他人不幸的人拥有不幸……”
这是世界和平的第三步。
“只有这样真正的和平才能降临。”
虽然看上去像是山寨了某某帝国的模式,星刻以前在宇宙之中苟活的经历也证明了这种【电脑世界】的种族社会也是有局限性的,基本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在星刻看来,果然这种【停滞】了成长的“永恒帝国”才是距离【和平】最接近的形状。
“所以,我刚刚才说我不想当什么【国王】啊,【世界和平】所需要的【绝对的武力】我倒是有,但是那个【绝对的理性】我是不太想去承担……实在是太累了。”
星刻懒懒散散的说着,然后眼前一亮,转身指着爱丽丝菲尔,道: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人选,那就是这位爱丽丝菲尔女士……的丈夫,卫宫切嗣阁下!
那可是个人才呢。又无情,又勤劳,又有一颗为了人类群体奉献青春的美丽心灵……”
【咔嚓】
又是一个厚实的钢化玻璃杯破碎,流下淡金红色的清澈液体。
“闭嘴!saber!你这家伙是想要成为【神明】的打算吗?!”
吉尔伽美什怒不可遏的声音打断了星刻侃侃而谈。
“对呀,saber。你刚刚叙述自己的【绝对武力】之时,我还以为你是注定要走上【霸王之道】的巾帼豪杰。
但是,你现在阐明自己的【不为王】的言论之后,我也和这个金闪闪持同样的意见。”
伊斯坎达尔倒也是冷静,但是他的眉头却是紧皱的:
“将民众置于幻想之中,让所有人都生活在虚假的幸福之中……但是,在那里又有着何种的名誉和荣光?
别说什么拯救世界了,你这是要亲手将世界断送在自己的手里。”
“呵,名誉和荣光?这种东西和下赢一盘棋,打赢一场游戏的成就感有什么不同?”
至少对于星刻来说,没什么不同。
“但是你却为了你的成就感,你的征服之道就牺牲无数将士的生命吗?只因为你很尊贵吗?”
星刻的话好像说中了伊斯坎达尔的某痛处一般,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而后,伊斯坎达尔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洒脱的一笑,说道:
“哈哈果然,就像这个金闪闪说的一样,saber,你这家伙的视点就和天上的神明一样呢,怪不得你对于为王如此不屑呢……”
说完,伊斯坎达尔将最后一杯美酒一干而尽。
“sabe杀了你,本王绝对要杀了你!明明没有一丝神性,却像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藐视着天下的众生!
唯独你,本王绝对要亲手将你埋进土里……”
吉尔伽美什终于知道为什么星刻的存在让他第一眼看上去就非常的不愉快了,而现在这种感情已经顺利的从【厌恶】上升到了【仇恨】。
“那什嘛看来我们现在是彻底谈崩了啊。”
星刻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但是这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开头和结尾的闹剧也是一场挺好的打发时间……不,应该说是拖延时间吧。
“那么,现在酒也快没了,时间拖延的也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也能开始武力解决问题了?”
星刻原本还想准备来一个摔杯为号的,但是卫宫切嗣否定了他的提议……因为他隔了很远的距离没办法从监听器里知道是谁摔得杯子。
所以这边的情况其实是爱丽丝菲尔传达给卫宫切嗣的。
“嗯?拖延时间?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呢。”伊斯坎达尔脸上醉醺醺的,头脑却很清晰的说道:
“不,应该说阴谋的味道从你准备好美酒佳肴招待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很浓重了啊。”
“而且比起我更像是针对金闪闪的。”
“你在说什么?!杂种!”现在非常不爽的吉尔伽美什问道。
“我和你说啊,金闪闪,你刚刚说过你没有告诉了saber我今天晚上要来上门拜访的事,对吧?”
“那又怎么样!?”吉尔伽美什皱眉道。
“我也没说啊。”伊斯坎达尔看上去粗犷,心却非常细,他不会因为喝了酒就忘记之前的小细节。
“你没说,我也没说,saber却早早的准备好宴会的佳肴美酒,等待我的来到了……这怎么想都不正常啊。”
【鸿门宴】不知道伊斯坎达尔知不知道这个词语。
“既然你已经说拖延时间结束了,那么你能解释一下吗?”
圣杯战争最重要的两个因素就是御主和从者,伊斯坎达尔的御主就在他的身边,基地里剩下的只有两个可怜的普通老人……所以他不觉得自己身上有着值得星刻算计的地方。
那么剩下的只有……
“嗯,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就是我这边的那位卫宫切嗣阁下想要趁着咱们聊天的时候去干掉吉尔伽美什的御主远坂家主和他的徒弟阿萨辛的御主言峰绮礼来着……”
星刻非常诚实的交代道。
“明明我都说了不用了来着,区区一只脆皮黄金鸡,我处理起来还是非常容易的,但是那也是一个非常不听劝的要强者来着啊。我就任他去了。”
“不,不可能!你们的计划行不通!”
意外的,这一次反驳的竟然是躲在伊斯坎达尔背后的韦伯小哥:
“只要有令咒在,从者不管在哪里都能召唤到御主身边,有令咒在,调虎离山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啊”
星刻非常欣赏的看向关键时刻机智勇敢的韦伯小哥:
“你们以为这场宴会算是什么啊。
韦伯小哥你别看伊斯坎达尔那么贪杯,普通的酒怎么可能让他这么满意?
有人让我给你们下一点儿陷阱,但是思来想去,我觉得也就只能下在酒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