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切嗣,那个男人的份量阿哈德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不是在为自己的亲孙女选婿,但是就算是为自己的亲孙女选婿他也不会像那一次筛选协力者那么认真。
六十年一次的圣杯仪式,自己毕生最成功的一件人造人圣杯容器,第三次仪式的时候自己身为炼金术士战力不足的遗憾……因为这些遗憾,这一次他挑选“孙女婿”的时候,那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战斗力、续航能力、克制魔术师的能力、心理承受能力、战略意识、忠诚心……各种各样的属性他都是挑选的最合适的。
卫宫切嗣这个人,他从小到大,从祖宗八代到未来的理想,他阿哈德比谁都清楚。和他同床共枕的实验品01865号(爱丽丝菲尔)都没有他这个“冒牌祖爷爷”清楚。
也正是因为了解,阿哈德他才能肯定,那个理想主义的疯子他是不会轻易背叛的,他无法拒绝圣杯的许愿,他无法挣脱自身理想的束缚……
他一定会乖乖的在几年之后召唤【从者(servant)】,然后按照魔术契约去登上战场,用最卑劣的手法杀死其他的六个人,得到那个他寄托所有期望的被子……这样一来,无论是对于爱因兹贝伦家还是他都是最好的选择才对。
而且,就算是他想要背叛,那也要问一问魔术契约答不答应啊!?在爱因兹贝伦城堡内部动用武力,伤及到的人还不止是那些用于护卫的人造人兵器,甚至还有一些爱因兹贝伦家重要的炼金术士!
按理说,他应该早就应该在契约的作用下暴毙身亡了才对啊?但是为什么……
“嘛,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反正是早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反正马上就要见到真凶了……”阿哈德自语了一句,之后就加快了脚步,甚至耗费珍贵的魔力用上了魔术。
两个叛徒就在城堡的地下实验室躲藏这是刚刚一个可以信任的长老传来的消息。
虽然之前大战之后,阿哈德看着她们跑进了雪林之中。但是阿哈德不会死死地认为他们就真的跑到结界外面逃逸了。
而且,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一点,阿哈德必须向卫宫切嗣问清楚。
就算要以侮辱爱因兹贝伦,背叛爱因兹贝伦的名义杀死卫宫切嗣,要他付出代价,也要在问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之后再动手……否则阿哈德会寝食难安。
礼堂距离地下实验室不远,就算是路途上因为战斗残骸阻碍耽误了一些时间,阿哈德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也是刚刚接到消息不久而已。
目的地唯一的出口已经被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偶围堵住了,只有看到阿哈德的到来,她们才微微的打乱了阵型,让开了一条只有一个人才能通过的路径,然后又恢复了密不透风的状态。
爱因兹贝伦家自信的战斗女仆,绝对忠诚,武力强悍,只要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就算是大魔术师来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才对。
原本非常拥有自信的战斗人偶,现在也并不能让阿哈德产生半点安全感。毕竟,刚刚阿哈德从礼堂赶过来的一路上,全都是这种人偶的的残骸和她们所使用的兵器的残骸。
所有的人偶全都是被人从各个角度【切】了开来……断面整整齐齐的,像是被钢刀切开的奶酪一样。
“切嗣卫宫……【切断】和【结合】吗?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能够让爱因兹贝伦家损失到这种程度,你也是值得骄傲了。”
看着被黑色的束缚带和银色的金属线死死缠住的那个熟悉的黑发男人卫宫切嗣的身影。阿哈德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冷笑道: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样得到的力量,可以让你在爱因兹贝伦城堡里……在一个魔术师家族经营了上千年的阵地之中来去自如的!”
事到如今阿哈德也顾不上面子了,魔术师的本能,求知者的本能,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卫宫切嗣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首先在再一次看到卫宫切嗣的瞬间,阿哈德否定了起源觉醒。因为要是起源觉醒的话,根本不用阿哈德来抓他,卫宫切嗣他早就自灭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力量可以让一个原本在爱因兹贝伦家族面前必须屈尊的三流魔术师可以在城堡里从头杀到尾呢……
“【说(seg)】!”
这一次,阿哈德用上了魔术。
但是。被束缚的这个黑发男人依旧沉默不语,低下头一动不动。
果然,就算是在三流也是一个被称之为【魔术师杀手】,从残酷战场之上活下来的男人吗?不可能因为一个小魔术就开口……
“家主大人,您要审问他吗?我这就为他松开声带和听觉上的束缚,请稍等。”一旁的长老突然开口道。
“……”
看着这个刚刚通知了自己【卫宫切嗣被抓了】这个消息的长老已经开始咏唱解咒,阿哈德突然感觉自己可能有些紧张了。
魔术师之间的战斗过后,束缚了同为魔术师的对手,束缚声带和魔术回路应该是常识来着……他刚刚闹了笑话。
但是没有等他缓解一下刚刚看到卫宫切嗣从头杀到尾而产生的“紧张”情绪,卫宫切嗣的身带上的束缚已经被解开了。
黑发的男人抬起头,他的眼中果然没有因为被束缚而产生任何屈服,反而充满质问和坚毅,缓缓道:
“阿哈德阁下,敢问阁下为什么要打破契约,将我束缚起来。”
“……你在说什么?首先打破契约的不应该是你才对吗?”阿哈德意识到了事情的脱节,原本充满皱纹的老脸越加皱起了一层: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吗?卫宫阁下。”
“阁下?”
卫宫切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眼高与顶的老头为什么在这种情景下还要称呼为自己阁下。但是,唯独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某些他没有预料的事情这一点,卫宫切嗣还是明白了。
没有拐弯抹角的打算,卫宫切嗣直接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闻其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