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侯爷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没有俗礼。
与待人温和性子,一点也不冲突。
看到在外守着的阿布,亦是关切了一番,得知如今良锦已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儿子大难不死,他做娘的自是要确认一番。
未待阿布通传,良侯爷也便推门而进了,阿布心惊,惶恐千玨涂雾怪罪,可是又想着良侯爷是自家主子的未来母亲,应当是没有关系的吧?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阿布还是跟在身后随着良侯爷一同进了屋内。
千衣一身未换的素锦衣裙,没有了在宫里的华贵,也没有往日的张狂。
白皙的脸蛋有些苍白,也是几夜未曾安睡了。
加上昨日的一整夜的折腾,如今千衣可真的疲乏了。
良侯爷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千玨涂雾,不由得心惊千玨涂雾的变化。
良侯爷可不是阿布等人,她是看着千玨涂雾长大的。
虽然分离多年,回来确实不比曾经来的乖巧。
处事风格,行事作风也和幼年时期改变了很多。
能力出众,处事果断,运筹帷幄当真算的是一代女枭雄了。
除此之前她到是未曾接触过千玨涂雾。
亦是不知道这枭雄之下,所传言的千玨涂雾冷漠无情,残暴不仁的性子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直当是以讹传讹罢了。
只是可惜了原本站在顶峰的人,却在后来因练功而走火入魔,失了内力不说,还伤到了心神。
至此以后她还未曾见过千玨涂雾。
今日得见,没想到竟是这般大变化。
阿布看着千玨涂雾睡着了,很是抱歉的对着良侯爷说道“侯爷见谅,公主这几日心虑交加,加上昨日丞相病重,公主照顾了一整夜,现下怕是累坏了”。
“这些日子都是公主照顾的锦儿?”这到是让她惊讶了。
阿布恭敬,福身答道“回侯爷的话,正是,公主不放心奴等笨手笨脚,照顾不周,便都是亲力亲为,今日想必也是累级了”阿布也是没想到,千玨涂雾会就此睡着吧。
在她心里千玨涂雾一直都是传言那般强大的存在,竟然还会因此而累乏了。
不过也是,人又不是石头做成的,公主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自是会累的。
“到是公主有心了”良侯爷,也未曾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如此得千玨涂雾的心。
到也算是一件喜事了。
毕竟自己的儿子,做娘的最是清楚,从小到的心思,她也是看的透彻,如今这因祸得福,到是也随了他的心了。
不知他醒来得有多么欢喜了。
良侯爷拿起一旁挂着的披风,为千玨涂雾轻轻披上。
既然即将是一家人,良侯爷自是关心的紧。
况且眼看两人是两情相悦,自是十分欢喜的事。
千衣也是累极了,要是往日,阿布和良侯爷说话之时她就醒了。
可是现在却毫不知觉,直到良侯爷动手披披风,她才惊醒。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影,千衣还未曾反应过来。
待到醒神才惊讶,屋内的何时多了一位女人。
虽然英气,却是笑的温和。
“公主醒了?可是臣惊扰了公主?”
良侯爷开口,有着君臣之间的恭敬。
她的记忆里明显没有此人。
茫然的,转眼看了一旁的阿布,见阿布未曾有异样,千衣才松了一口气,既然阿布不曾阻止,想必是认识的人,且没有威胁。
只是此人毫无影印象,千衣难免不解,看着阿布的眼神都是询问。
阿布了然,及时解释“回公主,良侯爷得知丞相病重的消息,特赶来探望”。
良侯爷?良锦的母亲,那位女枭雄,可上阵杀敌的人。
到真是让人惊叹,她本以为良侯爷是一个壮士女子,谁知竟是如此温和的人。
良侯爷名叫良芮竹,是良家的嫡女,从小聪慧过人,五岁写诗,十岁便熟知各种兵法,十二岁随母征战,已过人的才智,以及强悍的武力在十五岁被封了侯爷,如今三十年过去,良侯爷依旧如此英姿,完全看不见时光留下的痕迹。
千衣谁知道君臣之别,但也知道长幼有序。
急忙起身,微微福身问候,虽说不上十分恭敬,但作为公主已算是极大的礼了。
“侯爷驾到,雾儿到是怠慢了”没有自称本宫,让良芮竹十分欢喜,因为这代表了千玨涂雾对良锦的态度。
只是良芮竹会错了意,千衣只是累极了,一时没有明确的分清处境罢了。
白日里她可没有这般谦逊。
“公主不必多礼,臣也只是听闻我儿病重,特赶来看看,如今知晓已无大碍,臣也便放心了”。
“侯爷放心,多亏解药送的及时,良锦已经解了毒,大夫说不久便会醒来,到时再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听公主身边的人说近日都是公主照顾锦儿,到是辛苦你了”看着床榻上的良锦,面色还算红润,想必却无大碍。
“侯爷哪里话,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良锦如此,都是因为我,我自是该要照顾的”若不是因为自己,千丞守哪里会下手,说到底还是自己欠良锦的。
良芮竹不知道此事,只当做千玨涂雾不揽功罢了。
“无论如何,公主屈尊降贵照顾锦儿,臣自当感激不尽,还在如今公主与锦儿也是未婚夫婿,到是更填了一笔恩宠了”良芮竹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千玨涂雾的性子变了很多。
没有曾经的张狂了。
如今倒像是居家的温驯。
难道真是走火入魔的原因。
“侯爷舟车劳顿,让人伺候您先歇息,良锦这里有我,侯爷不必担忧”不想多言,千衣怕自己在如此机智的人面前失了错处。
良芮竹笑着“公主也累了,公主先去歇息,让臣来照顾锦儿吧”。
“不用了,我……想陪着良锦”其实只是因为自己内疚罢了,看不到良锦醒来,千衣终归是亏欠着的。
还不如就在这里陪着比较放心。
良芮竹以为是千玨涂雾不放心良锦,也便不再多言,嘱咐了几句也便随着阿布去休息了。
千衣看着良锦依旧紧闭的眼,眸子里都是内疚和心疼。
都怪她,才害得他如此。
为良锦掖了掖被角,千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申时。
良锦服药也有几个时辰了,怎的还不见醒来?
揉了揉乏累的鬓角,千衣皱眉,有些难受。
叹了口气,起身拿起娟帕沾了水,拧干,给良锦擦了擦。
这次毒药,可是让良锦吃了大苦,明眼的瘦了许多。
本是白皙圆润的脸庞,都透着病态,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嘴唇也因病而失了光泽。
正在失神,手上却一阵温暖敷上。
千衣低头一看,一阵惊喜,原来是良锦醒了。
还是那般的温柔看着她,嘴角扯开了一记笑意。
柔情万千,融化了她的心。
“你醒了,可有难受之处?”千衣焦急,又是欢喜,语气带着急促。
“公主……”良锦开口,声音有些暗哑。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水”千衣急忙起身,跑去桌前为良锦倒了一杯水,随即轻轻扶起良锦,将靠枕为良锦垫上,再为其饮下。
良锦也确实渴了,喝着千衣喂下的水,这才抬头示意千衣够了。
“多谢公主”良锦笑着,还是有些虚弱,但却丝毫未减温柔。
“怎么样?好些了吗?”千衣小心得很,关心十足,这就是失而复得的感觉吧。
良锦微微点了点头,给了千衣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容,瞬间暖了千衣的心。
“公主,今日你和母亲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良锦十分欢喜”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
千衣一时愣住,良锦说的是哪一句?莫非是最后一句?
好吧那一句确实暧昧了些。
只是原意却不是如此。
不过良锦却误会了。
想着也没什么,也便不多解释。
就当是一个小小的补偿罢了。
“你这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先好好歇息,我去吩咐人给你准备一些粥点,你这几日都未能饮食,身子定是吃不消的”。
“有劳公主了”千衣撑着身子,勉强而为。
千衣吩咐下人准备了白粥,良锦刚醒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唯有白粥最好。
因为良锦不便,只得千衣亲自喂,其中暧昧自是两人自己知晓。
不过千衣是抱着愧疚自责,对良锦的关心也是因为这是因她而起罢了。
但是在良锦看来,确实另有其意,会错了意。
“慢点”拿出锦娟,仔细得给良锦擦试着嘴角残留的汤汁。
千衣仔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照顾不周烫着了良锦。
良锦眼神别提有多满足,墨色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千玨涂雾,好似生怕她突然消失不见一般。
“你刚醒,不能吃太油腻的,等喝完粥,让阿布去给你熬些汤,恢复身子”。
“有劳公主费心了”。
“说什么话,本来你就是因为……”声音戛然而止,似乎她不应该对良锦说这件事。
“因为什么?”良锦疑惑。
千衣眼神闪烁,转移道“无事,本宫是说因为百姓才受了伤,自是要看中才是,若不是你去那小县城办事,怎会发生如此的事”。
“良锦所做都是职责所在,本应如此,还要有劳公主这般照顾”。
她是因为愧疚,而良锦这般客气,她到是不自在了“你好好养伤,如今你醒来自是最大喜讯,等你养好了些,再回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