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宫里的人自己也不认识,这些人对于她来说,不仅陌生,还彷徨难测,更是危险无助,这可如何是好?
也许她该找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至少可以让其为自己做事的人。
可是招谁呢?
绝姝是觉不可能的。
身为千玨涂雾的贴身侍女,对千玨涂雾的习性脾气应该是了如指掌。
所以她不能与绝姝太近,一防暴露了身份。
可是人生地不素的地方,她又该信任谁呢?
撩起水淋在身上,千玨涂雾深思。
突然千玨涂雾似乎想到了,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试试。
起身穿衣,千衣唤了绝姝进来。
绝姝应着,很快便到了千玨涂雾的面前。
供身,施礼,恭敬问着“公主有何吩咐?”。
“前几日那位盗窃的侍女,如今可回了?”千玨涂雾衣服随意的搭在身上。
慵懒之资,亦是无形的透着一股威严在。
绝姝不敢怠慢,急忙回道“已经回了,不知公主可要宣传?”。
“嗯,宣”。
绝姝曲身退出。
门外的侍女也随即走了进来,想必是绝姝吩咐侍女进来伺候千玨涂雾。
侍女也是微喏,见千玨涂雾立在一旁,心里的畏惧便更胜了一份。
小心谨慎,恭敬的请示着“公主,现可要梳妆更衣?”。
千衣转身,看着一干侍女低眉折腰的模样,她只觉得有些讽意。
她其实与她们又有何不同?还不是一样的步履艰难。
千衣未曾多语,轻声“嗯”了一声,便等着侍女上前伺候。
侍女小心谨慎,不敢多言,低眉顺眼很是麻溜的将千衣的穿上。
千玨涂雾的服饰复杂且讲究,虽然她很不喜欢这样,但是确实无法,因为她的身份决定了她的言行举止,以及她的礼仪风范。
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穿着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发丝整齐,妆容端庄,姿态华贵,身形优美,皆是她所必需要有的,只因她是最尊贵的第一公主,未来的女帝。
无论哪一点,都不能有半点错失。
这一点虽然千玨涂雾曾经的傲慢,狂妄,残暴,狠绝,但是也是注重这些的。
侍女展开宽大的衣袍,伺候千玨涂雾穿上那。
扶着千玨涂雾朝着梳妆台走去,镜中的她,容貌绝色,虽然有些冷艳,但是还是有着女孩的青涩与稚嫩,这是花一样的年华,是曾经千衣所没有的。
不觉,千衣也只当这是唯一让她兴慰的事了,至少她能体现以此,没有污秽的少年青春。
这也算是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给她的一份礼物了。
侍女打断了千衣的思绪,回神,发髻妆容已经完成。
“公主,人已经带到,正在殿外候着”绝殊见千玨涂雾已经梳妆完毕,这才进来禀报,想必是害怕打搅千玨涂雾吧。
望着镜子中绝殊那恭敬的面容,千衣起身,轻声“嗯”了一声,便没了言语。
转身从梳妆台行至厅内的座椅上,抚了抚未曾褶皱的衣装,这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口“让她进来吧”。
“诺”绝殊得令,躬身退出,唤了若柚进来。
很快若柚也便进来,依旧是那一身衣装,比不得绝殊等人身上的好看,这不是一、二等侍女的服饰。
“奴若柚参见公主殿下”若柚跪在厅内行跪拜之礼,态度恭敬。
从之前千衣出手饶恕,最后还给若柚帮忙打理奶奶病重的关系的这一系列帮助,若柚内心对千玨涂雾的认知便已经改变。
在她看来,其实千玨涂雾并没有传言那般可怕,也没有那么冷酷无情。
若柚此时已经把千衣的一时心软,当成了良善了,早就已经在千玨涂雾的身上打上了“好人“的标签。
却不知道,这是千衣的无心之举,并非善意。
因此此时的若柚除了对千玨涂雾的敬重,还有的是感激之情。
看着厅中那俯拜在地的若柚,只能看见头顶和那瘦小的身子。
“起来吧“千衣说道。
“诺”若柚起身,眼神下意识的望了一眼上座的千玨涂雾。
姿态万千,贵气十足,一手端着茶水,美目只是盯着茶杯之中,好似里面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千玨涂雾抬目,正巧看见若柚闪躲不及的目光。
面色好似好了很多,没有几日前的焦心忧愁,以及被千玨涂雾抓了现场的胆惊害怕和狼狈。
千衣大量了一番,这才缓缓开口“以后你就留在殿内伺候吧”。
“公主?”若柚还没有反应,绝姝已经惊讶了。
千衣的性子,怎能如此随意调了不知根底的人在身侧?若是心怀不轨之人,岂不是安置了一个潜在的威胁在身边吗?
若柚也是不明白为何千衣会有如此安排,这对于她来说,既是恩宠,又是重担。
她一时竟不知如何了。
千衣没有看绝姝的惊讶,只是直视着若柚,等着她的回答。
被千衣如此看着,若柚一时竟不敢回答。
只是也不敢怠慢,恐惹恼了千玨涂雾。
“若柚遵命,谢公主殿下”若柚不明白为何,但是她知道,千玨涂雾既然开口,她也必不会也不敢推迟。
“不问问为何?”看着若柚逆来顺受的模样,好似自己让她去死她都不敢违抗的模样,千衣很好奇,她难道真的不怕?
若柚福身,恭敬道“既是公主殿下吩咐,奴不敢多言,想必公主有自己的道理,奴自是领命便可”。
若说为什么?其实若柚是好奇的。
在贵人处,能够被提到身边照顾,多便是赏赐的大恩。
若柚能够破格从三等以下的丫鬟直接身为千玨涂雾身边的二等丫鬟,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也代表着若柚的前景,若柚又如何不知?
只是自己前些日子才犯了大错,为何公主不惩罚,反而提拔?
这一点若柚不明白,绝姝等人自然也不会明白。
千衣到是满意若柚的态度。
看来身份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方便你做很多事情。
比如你想让下面的人往东,她们必不敢往西,你说一,她们自然不敢说二。
这样的阶级,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总之千衣明明讨厌这样的阶级,却是有讽刺的满意这种权力。
就好比她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