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巫族以毒盛名,处处是毒也是正常,况且留府也不是小门小户,进去自当小心才是”。
幸亏今日这毒并不那般,否则千衣怕是凶多吉少。
若是些厉害的毒物,怕是凤冥都不敢保证千衣的安全。
看来他们必须尽早带千衣回去才是。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行救出良锦。
“今日留府之行可有收获?”。
千衣就是因为良锦在留府才这般急切。
否则也不会让千丞守带她一起去。
就是不知道是否有见到良锦。
“良锦确实在留府”。
难怪如此,不然千衣也不会贸然进去吧。
可是千衣这般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凤冥多少心有酸涩。
“不过……”。
千丞守的犹豫让凤冥警惕。
“不过什么?”。
难道是还有别的事情?
“凤公子可治失忆之症?”。
“失忆?从何说起?”。
面对千丞守的问题,凤冥略显紧张。
莫非千丞守知道了她的状况?
而千丞守压根不知道凤冥担心的是千衣。
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过失忆这种事情会出现在千衣身上。
因为在他所知,眼前的千衣其实就是另一个人,此人与千玨涂雾完全没有半分瓜葛。
有的不过是同样的容颜罢了。
还有暂时的公主身份。
而其他,千丞守只是还没有能够说服众人的证据。
否则以当时的千丞守,如何能够放过千衣。
千衣是一个另一个世界的人。
这件事除了千衣自己知道,其他全然不知。
这个秘密是难以置信的,千衣不说,别人自是也不会妄想。
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有违轮回之道。
这也是为何凤冥明明知道千衣的异样,却只是以为千衣是失忆,而不是别的可能性。
“今日我们去见过良锦,他如今怕是有些不对劲,不认识我们也就罢了,竟然还攻击了千衣,亦不愿同我们一起走,全然不信我等的话,所以我想知道,是否失忆之症有此症状?”。
“他还攻击了你们?”难怪方才看见千衣脖子上的痕迹,凤冥还在猜测其中缘由,原是如此。
凤冥顿时心里焦虑,只为了千衣心疼。
“是,且并未手下留情,所以我想知道究竟为何会如此?如真是失忆,也不会如此反常”。
“失忆?”凤冥意外:“千公子以为良公子是失忆才会这般?”。
“怕不是简单的失忆,如今他功力大增,连我都只能与其平手,性情大变,行动与招式都不往常,凤公子可知为何会这样?”。
想起之前良锦对千衣的那股子狠劲,千丞守就觉得很是棘手。
能够让一个温柔至极的人如此对待心爱之人,那是何等的毒辣。
且手段极度狠毒。
还是一个心思不纯的人,才会以这样的方式控制一人。
可见南巫月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可否说一下良公子症状”。
只要不是千丞守发现了千衣,凤冥到是松了口气。
只是如今他们是为了良锦而来,若是良锦得了失忆症,那可就棘手了。
“具体到是没有背别的,依旧能够开口,能够活动,只是没有了感情波动,面色木冷,行动如同设定好了一般,不似常人那般,还有就是,若是不主动接近,他便不会攻击”。
“这样说来,怕是良公子被控制了”。
“如何法子能够这般?”。
“那是一个绝迹的部落,传言哪里的人,常使用巫族之术,其作用好似仙法一般,不仅能够使人忘却自己,还能够改变一人功力,可徒手一掌击毙一只猛兽,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术法只能施术者自己解除,否则被施者将会一直处于控制状态,犹如傀儡一般,这种术法便是傀儡之术”。
“你是如何得知这些?”这些事情若真是绝迹,哪里是寻常人所能知晓的,可见眼前的人也并不是普通人。
“在下随着师傅学医多年,从小贴身授教,师傅也教过这些,所以耳目渲染也就懂得了一些”。
千丞守还真是谨慎。
凤冥不过只是简单讲述一下,竟然就开始猜测了他的身份。
可见千丞守不是一般的普通皇室子弟。
行事谨慎的多。
凤冥说的真诚,千丞守看不出半分虚假,也便作罢。
只是心底却没有放下戒备。
“即是如此不知凤公子可曾听过令尊告知可否有另一个法子解除?”。
若是想要求南巫月亲自接触,怕是不易。
为今之计只能另寻他发。
“在下无法,到是未曾听令尊说起过”。
这也是他为难的地方。
若是只有一条路,他们很难带走良锦。
因为只要南巫月一个命令,良锦是无法离开,并且还会对他们攻击,威胁巨大。
这也是为何千丞守之前不愿千衣那般鲁莽的原因。
虽然当时并不知究竟为何,但是大致还是审讯了些。
如今看来还真是这般。
“无论如何,后日便是良锦与南巫月大婚,我们所剩时间不多了,若真是入了右殿到时候想带出来,怕是更难,况且千衣……”。
不论身份,名誉,还是良锦性命,都会因后日而有所受损。
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否则以千衣的脾气,怕是……
“在下明白,千公子放心,在下一定想法子试一试”。
夸大其词他不敢说,毕竟这个术法,那是历代久远,他也不过侥幸知道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到是不敢承诺真的可以。
千衣的毒已经接触。
现在已经恢复了之前的面色。
只是依旧昏迷不能醒来。
门外,筠连有些急切。
凤冥与千丞守告知了几人。
因为计划,所以便相邀着东安二人去谋划设计。
毕竟时间紧迫。
他们不能再等了。
在筠连的左殿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们相信筠连的守卫,不会让千衣受伤。
因为他们身为男人都能够看到筠连眼里的情愫。
太阳落山,慢慢显出银灰。
千衣醒来之时,旁边守着的竟然是筠连。
一副温和贴心的模样。
见千衣醒来,面露笑意:“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天知道再知道她出事的时候,他有多担心。
只是没有凤冥他们那般急切罢了。
心底活动可是并不不亚于他们的关心。
面对突然的贴心,千衣与筠连其实并没有那般熟悉,突然的近距离到是让一向生在男人堆里的千衣感觉各外不适应。
大概是做千玨涂雾时间长了。
千衣都已经丢弃了曾经的自己。
把自己越发当做了千玨涂雾,这个爱惜自己的人存活着。
骨子里就是干净高贵的千玨涂雾。
而不是污浊斑斑的千衣。
“你怎么在这里?”,千衣看了一眼四周,熟悉的人都不在,唯有筠连一人在此。
“今日你中了毒,凤公子帮你解读之后便与你家兄有事相商离开了,我见你还没有醒来,想着今日你解毒流了一些血,便想着吩咐厨房为你准备点猪血汤”。
千衣看着桌上还真的有一碗猪血汤。
还冒着热气,想必定是刚拿来不久。
筠连帮千衣背后垫了几个软枕,轻声道:“当心”。
千衣尚没有发现自己有不对的地方,只是感觉格外疲惫。
“谢谢”。
“你喝点”,筠连示意桌上的猪血汤。
端起来,细心搅拌了几下,舀了一勺吹了吹欲要喂千衣。
千衣何曾与他这般亲密过?
见筠连这般自然,微微后退,眼睛便看着那碗,有看了一眼筠连,意思明确。
“凤公子说你现在体力不支不便自己饮食,还是我来吧”。
千衣试了试,却是没有乏累得很。
刚才因为是筠连帮忙,千衣到是没有感觉到不同。
此刻自己抬手才知真的很累。
乏力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似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我这是怎么了?”千衣急切的问着,她不会是瘫痪了吧?
可是明明还是有麻木的感觉的,还是抬不起来了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千衣心底慌乱。
“千衣姑娘稍安勿躁,只是你之前中了毒,所以才这般,凤公子交代,这些都是正常情况,待过些日子也就好了,你不必担忧”。
其实哪里有说过。
凤冥他们本就不信任筠连自然不会告知这些。
筠连如此说的明白,不过是因为他是冥巫族的人。
对于冥巫族的毒可是了如指掌。
这毒明显就是在留府花园里的芷麻花所伤罢了。
他知道,只是没有说破罢了。
去留府也是知道的,就连千丞守与千衣在留府外巷子发生的一切他都知晓,只是却没有说破。
不过好奇的事为何去留府。
不过后来确实明白了,只为了一个,良锦。
对,就是良锦,之前千衣百般打听南巫月。
其实目的不在此,她真正想知道的就是良锦。
所以才会如此迫切的求的他带她来这里。
还三番四次打听南巫月的性情及殿内情况。
可见千衣早已经计划着如何在他这里谋取利益。
不过就算如此,筠连也并没有挑开说个明白。
而是在猜测他们几人的真实身份。
究竟是帝城中何许人也。
原来筠连早已经知道很多,只不过一直在装不知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