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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象龟龟囊不大,仅仅只有一颗鸽子蛋大小,外形也非常像是颗鸽蛋,顔色是乌红色的,表面上缠着许多血管,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美观,唯一的特点就是这东西是冻在一个小冰盒子里,只有到作用时才取出,否则这东西早早拿出来会如尸肉般腐烂掉。
就是这样一颗东西,便花掉了韩承这五年的积蓄。
他拿着这颗小东西,怎么都觉得有些沉甸,事实上这玩意还真的不沉。
赤水滩乃赤水河的源头,其实也就在雨林门后山约莫五里左右的地方。
因为只是一片红色的砂石水滩,除此外也没什么作用,距离雨林门说远不远,说近又不近,雨林门占地也就方圆五里左右,但要知道每扩大一里需要投入的防守力量可是成倍增涨,所以雨林门虽然对这片水滩有管辖的能力,但却没有管辖的意思。
赤红色的滩头看上去非常好看,软绵绵的砂子上生长着一种很奇怪的贴地植草,名叫艾丝,草叶葳蕤好似一块软毯子铺在上面,脚掌与草地接触能够感觉到凉丝丝的水流与沙地唯美的结合在一起呈现出来大自然赐予的享受。
不过韩承并不是来这里享受的,他是来这里寻找黑甲龟的,黑甲龟身上铺着一层有如鱼鳞般的鳞片,这些鳞片质地坚硬,普通刀剑砍下去,只能留下一条痕迹,要砍十几刀才能将鳞片斩断。
黑甲龟的鳞片并不是最好的,要说刀剑难伤的鳞片自然是要属墨银蟒身上的鳞片了,要么就是深海里的白鲸蛟鳞片据说便是灵器,都难得斩伤。
不过这两件东西的价格并不是韩承此刻有能力负担得起的,要说猎杀,若是见了这两种生物,韩承最先考虑应该不是怎么逃,而是自己在对方咀嚼几下的情况下会断气。
黑甲龟就生活在赤水滩的这片滩头里,不过因为雨林门的存在,时常也有弟子前来寻找黑甲龟,要么是闲得没事过来散心,偶尔见到一两只黑甲龟心善一些的就捉回去当小宠物,心恶一些的就直接捉来打牙祭,要么就是一些普通弟子用这东西来练剑,这东西鳞甲硬,劈起来很能够希练力道,普通石头劈上一两剑就会被砍坏,好多普通一点的弟子就将这东西捉来一能当玩物,二来也可以练剑,还有一些就如同韩承这样的,捉来练一些什么东西。
所以黑甲龟的数量一直不多,只能碰运气寻找。
“希望今天运气好些,赶明日就又要开始忙碌了,只有趁着晚间的时间过来找,但这一来一回的至少也得一柱香时间,很耽误时间。”
韩承手里提着一双破烂的布鞋走在沙滩上,双目专注的扫视着沙滩,争取不错过任何一个角落,不放过一只可能被他忽视的黑甲龟。
但他确实是运气不怎么好,找了小半天时间,愣是没发现一只黑甲龟。
噫……这水。
原本凉爽的冰水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有些刺冷起来,这种感觉仿佛踏入了冬天的小河之中,但此刻明明还是秋天,此时也是临近午时,头顶上的太阳虽是不烈,却也足够暖和,至少韩承没被流水淹没的身体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冰冷。
韩承把目光朝着河滩前看了一眼,只见流水潺潺,不见有任何古怪,他心想或是自己多疑了,也许这水本就是如此,早前他虽来过这赤水滩,但终是没有下水,也不知道这水温如何,这世间光怪陆离的事物多了去,如此冰冻冷水,自然也是不会太过于奇怪了。
如此一想,韩承倒也没多在意,他又向前走了约莫两百来米距离,快要走到赤水滩滩头了,黑甲龟倒是一只没找到,只是这水,实在是有些冷了,水里面仿佛有无数的冰针刺骨,韩承更是从流中的水中看到有如针尖一般的冰晶。
他本有心好奇,可突然一行细小的脚印吸住了他双眼。
这行脚印一共有四个点串成的一条脚印线,不需要太仔细分辨便可猜出这定是龟留下的脚印,这一点一点的脚印点子仅仅只有一朵梅花大小。
韩承脸色一喜,就寻着这脚印找去。
果然在进入林子里时,便发现一只正在草叶尖缓慢爬行的黑色乌龟,这乌龟背面上铺着一层有如鱼鳞般的黑鳞片,正是黑甲龟。
韩承从腰挎取下早就准备好的布套将黑甲龟装进布袋里,他回头向滩向望了一眼,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在滩头上寻找,滩中的水变得异常寒冷,想来这黑甲龟也是呆不下去的,既然这只黑甲龟向山林上逃,已经给他指了条明路方向。
继续向林中寻去,约莫百米左右,韩承果然为自己的正确选择得到了结果,他又找到了一只黑甲龟,只是这次黑甲龟竟然已经冻成了死龟,表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冰晶,身体极是僵硬。
韩承这才发现四周的空气也都寒冷了许多,就好似进入到了地窖之中,不过他心想也许正是寻找黑甲龟的最好时候,平时若是寻找,必然是难得很,这些东西大多时候都藏在水滩下面,唯有太阳大时会跑出来晒晒,但它们的听觉异常灵敏,百步外听见有异常动静都会立即将自己藏起来,韩承又无修练,自然是没这速度在乌龟藏起来前捉住它们,所以他觉得今天这古怪气候倒确实是有利于他寻找黑甲龟的。
想来今天藏在水里的黑甲龟都向山林子里逃了。
韩承继续向山林里寻找,不久后他又找到了一只,然后,他又在一小段距离里找到两只,这就好似地面的西瓜,不需要刻意去寻找就能够发现。
二十只了!——今天运气似乎好得出奇。
韩承眉语绽着笑容,他只想多找些,越多的黑甲龟越好,免得以后再来寻找,但他不知自己好似从秋天的时节里走进了冬天,当他幡然醒悟时,已发现自己深处于一片霜雾凝聚的冬林里,旁错的银白枝条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衣,支在他视野里看出去的天地间,将冬景格得非常真切。
好冷了!
韩承不由缩了缩脖子,他只穿了件单旧衣裳,这会寒冷直逼身体,冻得皮肤都轻微以哆,但很快他身体上的寒冷感觉被一只黑甲龟的喜悦充淡,他将这只冻成块的黑甲龟拾了起来,心想自己得加快些速度,早些出去。
一边往里走,一边拾着地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冻死的黑甲龟,也不知走了多远,突然眼前一条山石裂口纵裂于眼前,这裂口不宽,有如羊肠山道,能够容得下一人走进去,韩承本不愿前往裂口中,但发现裂口处有黑甲龟,且看这黑甲龟冻死的方向乃是朝外爬的,他又向里瞭了一眼,发现不远处又有一只。
韩承被黑甲龟吸引,立即向裂口深处找去。
约莫百步远的距离,韩承找到了十来只龟,但他来不及喜悦,就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奇怪的洞内天地间,这洞内不宽,方圆也就不过丈余,头顶上是一个丈余大小的井口,能够看得见天空上正有几只鸟儿飞过,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洞下中间处,那里霜雾逐渐散去,突然一面雪白玉背就呈现在眼前。
长长的黑丝佩在后肩,发梢凝着冰晶,将一丝不挂的玉背遮去了大半,但也能看得见两条雪白如玉的手臂正挎在身体两侧展露的春光,只不过看不见前面,也不知道此女子长相如何?但她非常安静,即使韩承动静不小,竟也没吵着她。
韩承心头一个咯噔,心想自己误闯了人家女子洗澡之地,颇是歉意得很,但他又想既然人家没发现,也就不必要将这事捅破,免得两人都尴尬。
他准备悄悄退去,事实上他的确没有半分心思要看人家便宜,但结局是他动不了,很悲剧的现实。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一面冻成了冰块的水潭上,脚下早前是一潭水,因为刚才脚掌已经被冻得麻木,所以现在连脚掌已经彻底被冻在了冻面他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