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没办法,伊白只能饥肠辘辘地跟着路余下楼采买,本想说最近会有菜市场什么的,不过问了也是白问,路余根本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好在有一大型购物超市,里面东西也多,也不远。
伊白学聪明了,先问清家里有什么,譬如油盐锅勺啥的,路余虽厨艺欠佳,但偶尔也会自我虐待一下,所以这些东西倒也准备齐全,所以只要买菜。
路余推着购物车,跟在伊白后头,感觉很奇怪,以往老妈有时买菜也会拉着他当苦力,顺便向街坊邻里展示一下她这个儿子,那时的自己有点像是被关在动物园的猴子。所以每次都板着脸,还得老妈只能到处解释这孩子严肃惯了,不会笑。次数一多,老妈也不让他去了,可是那颜面失调的名声却已经响亮了!
看着伊白一个人对这些菜品头论足,精选细看,路余觉得这画面很有趣,好像自打和伊白一起后,路余嘴角上升的次数一次多过一次,尤其少了那些好事的旁观者,路余更是懒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一直含笑。
同样,伊白心里头也在一直冒着泡,买菜其实是件很烦琐的事,从小伊妈就在她耳边叮嘱,买青菜一定要看是不是新鲜的,肉类绝对不能有异味,要注意色泽......等等,好多好多,伊白不想听,可是耳濡目染,再怎么想不注意都不行了,所以每次买菜就跟打仗似的,要很认真很认真。
看着路余乖乖地跟着自己到处乱晃,半句抱怨也不曾有,反而乐呵呵的,伊白心里头那个美啊!
也没打算搞个满汉全席,伊白现在的目标只是饱肚而已,略微买了些,就兴冲冲地回家做了最最拿手的青菜鸡蛋面。
看着路余吃的津津有味,末了还竖起大拇指,伊白无缘由地打心底冒出了一股自豪感,生活真的很美好啊!
嘴上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不过立马又极其嚣张地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看着伊白整个人得瑟的那份傻憨劲,路余很不客气地捏了把她脸上的嫩肉,最后还总结陈词道:“触感不错!”
伊白也不计较,哼哼两句,闪人。卧室里伊白又马上探出小脑袋,再次强调:“记得洗碗啊!”
“知道了!”双手抱在脑后,路余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出了浴室,擦着头发,找了半天没看到吹风机。伊白走到客厅,路余已经洗完了碗在看电视。“吹风机在哪?”
“嗯?”路余回头,见伊白披着湿湿的长发穿着棉质睡衣站在门口。
“没买!”路余耸肩,自个头发那么短,毛巾一擦,差不多就已经干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吹风机呢?
伊白眉头都皱成毛毛虫了:长发就是麻烦,又难洗又难干的,没干还不能睡觉。
“看看还需要什么,明天都买齐了,今天就凑合凑合,用毛巾擦擦吧!”伊白点头,没办法了,也只能这样了。
路余拍拍身边的空座,对伊白招了招手:“我来给你擦吧!”那模样,那神情,让伊白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只即将送入大灰狼口中的小白兔,只是,真的不知道路余为何显得那么兴致勃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说两人已经相互坦诚,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尤其是路余特别喜欢捉弄伊白,导致如今伊白一脸防备:“你打什么歪主意?该不会想趁我不注意把我头发给毁了吧?”这头长发可是伊白的宝贝啊!每次修剪一点都会让她心疼老半天呢!
“我是那样的人么?”路余有点冤,语气中透露了一丝丝无辜。很是怀疑自己在伊白心目中的印象到底怎么样,不就是有时逗逗她而已,居然这么的不值得相信?
伊白想想:好像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歹也是一番好意,自己不接受也就罢了,还这样说,换做是自己也会不高兴的。
路余的表情很奇怪,有兴奋,有紧张,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伊白忐忑不安磨磨蹭蹭地走到沙发边,将毛巾递过去,唯有呐呐地说:“拜托你了!”
接过毛巾,拉着伊白在身前坐着,路余轻轻地捧起一缕长发,细细地擦着,像是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在擦拭着那金身佛像,很神圣。
伊白看不见路余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动作很轻缓,很柔和,很舒服,渐渐地也放松了警惕,享受这“人间难得几回见”的贴心服务,这时,耳边响起了路余低低的嗓音。
“小时候,记得冬天总是很冷很冷,我们几兄妹最不喜欢的事就是洗澡洗头发。不过,有个例外,就是爸妈,那时妈的头发也很长,不容易干,老爸则在火炉边替路妈轻轻擦着头发。那时候的我们不懂,只觉得火光映衬着他们两人相偎的身影,很漂亮,说不出的暖和,即使屋外北风肆虐雪花飞舞,也似乎与他们无关。那段时候,村里有对年轻夫妻每天都在争吵,有时还打架,比小孩子蛮横。反观爸妈,两人结婚也有好几年了,恩恩爱爱,偶尔拌拌嘴,玩闹几句,连吵架都没。那时我就想,以后我要是娶媳妇了,我也不和她吵架,我也给她擦头发......”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想法很幼稚,然后就把它忘记了!呵,刚刚突然又冒出了......”
伊白静静地听着,没有接话,感受着路余的手指很灵活地发丝中穿梭,心口被堆得满满的。起身,吧唧了路余一口,继而趴在沙发上,将脑袋搁在路余膝盖上,笑眯眯地说了句:“这样舒服些,继续!”
路余失笑,同样在她额头上也吧嗒了一口,又开始重复手上的工作。许是白天太累了,又或许是此刻的气氛*谧了,伊白趴着趴着居然就睡着了。
路余放下毛巾,轻轻地抬起伊白的脑袋,一手放在她颈项后,一手从膝盖下绕过,将整个人抱起来了,放在了卧室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
伊白睡得不是很熟,在路余抱她起身的那一刻她就醒了,但仍旧闭眼假寐。当路余那薄如蝉翼的轻吻落在她冰冷的嘴唇上时,她蓦地睁开了眼,路余是故意的,伊白轻颤的睫毛泄露了秘密。
两人无言地看着对方眼睛,深深地,仿佛看到了灵魂的最深处。
路余眼里嘴角都噙着笑:“老婆,我饿了,咱们煮饭吧!”
有点无赖,却藏不住的认真,路余充满笑意的言语让伊白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红着脸点点头,应允。
结婚,就意味着迟早会发生些什么,这条路是自己选的,这个人也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里,抗拒不了,且伊白也没想过抗拒,有些忐忑,有些期待......
低头,四片唇紧紧交融,扬起了一室旖旎,春光四射,虚!少儿不宜,请勿打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