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朝前走着,一路上畅通无碍,快到那幢房子时,张威站住了,他惊奇地发现,路边的一块地里,有一大片的鸡爪草,而且明显是人工种植的,因为这鸡爪草,一半是这个世界的,无锯齿的,还有一半,是自己母地球的,有锯齿的。
房子前面,是一片用鹅卵石铺成的空地,空地的一边,是一个葡萄架子,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葡萄架子边上,是一片张威很久没有见过的蓖麻。
房前的空地上,还有一株很高大的马尾松树,松树下面,是一张石桌,石桌边上是四张石凳,石桌过去,靠近房子大门的地方,摆着一张躺椅。
房子是一幢有三个开间的瓦房,大门开在正中,门敞开着,陈凝端着枪,抢先走了进去,她往两边看看后,向他们招了招手,其他人跟着进去。
进了大门,是客厅,客厅里有简单的沙发和茶几,客厅两边,没有门,而只是两个隔断,一边是卧室,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外,还有就是一排柜子,其他就没有什么家具了,显得空空荡荡的。
另外一边,是一个书房,面积很大,足有一百多平米,里面靠墙竖着一排排书架,书架上面都是书,房子的中间,还有一张乒乓球桌,桌上也摆着一摞摞的书,靠窗是一张书桌,书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书桌前面,是一张藤椅。
他们目光朝四处睃巡,房子里没有人。
陈凝压低了嗓门,和他们说,大家四处找找,应该是躲起来了。
陈凝、张威和小志在书房里继续找,小王带着田原回去卧室搜寻。
不一会,从客厅里传来小王的轻唤:“师父,这里有发现。”
三个人赶紧到了外面客厅,小王和田原站在那里,小王用手指朝客厅的尽头指了指,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们没有注意,客厅的尽头有一道缝,原来那里有一扇虚掩的门。
陈凝示意张威他们不要动。她把微型冲锋枪交给了田原,从腰里拔出了手枪。
陈凝示意小王跟在她后面,两个人接近了那道门缝,陈凝一手持枪,一手推开了那道门,陈凝闪进了门里,小王跟着进去,马上又退了回来,朝他们招招手。
张威他们也进了门,这才看到,原来门后面是一个玻璃的甬道,有十几米长,通向了后面的一间平房,平房的门也打开着。
陈凝和张威、田原他们三个说,保持距离,张威他们点了点头。
陈凝和小王端着枪先走,张威他们跟在她们身后五六米处,到了门口,陈凝一只手朝后面摆了摆,示意张威他们停下,她和小王两个继续,走进了门里。
张威、田原和小志三个人站在那里,等了好一会房子里也没什么动静,三个人互相看了看,继续朝前走。
走进了门里,他们看到陈凝和小王站在那里,房子里面,是一个实验室,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正在瓶瓶罐罐之间忙碌着。
五个人站在那里,朝四处观望,实验室里,除了这一个人,就再没有其他的人。
陈凝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那个人浑身哆嗦了一下,转过身,看到他们愣住了。
张威他们看到,这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只烧杯。
他看着他们,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陈凝的手枪上,陈凝赶紧把手枪收了起来,插回腰间,小王也收起了枪。
“你们是谁?”对方冷冷地说。
五个人一下子也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么脏,一定不是船上的。”
对方又说,陈凝和小王笑了起来,陈凝点了点头:“对。”
“那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对方问。
“杭城。”陈凝说。
“杭城?我知道,到这里应该不近吧?”
“是的,很远。”
“噢,无所谓,我都不知道这是在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陈凝笑道。
对方奇怪了:“那你们怎么来的?”
张威一直看着对方,他觉得这个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张威努力地回忆着,突然他浑身一震。
“曾叔叔!”张威脱口而出。
对方一愣,看着张威,满眼狐疑:“你怎么知道我姓曾?你在杭城七中读过书?”
张威摇了摇头:“没有,我认识曾甄。”
小志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说道:“他是曾甄姐的未婚夫。”
“啊!”对方浑身一震,手里的烧杯跌落到地上。
……
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曾甄的父亲曾大同。
张威激动地说:“叔叔,我去过家里好多次,见过您的照片,曾甄和周老师都和我说……”
“说我采标本跌落了山崖?”
曾大同问,张威点了点头。
“这个等会再说,先告诉我,曾甄好吗?”曾大同迫不及待地说。
张威点点头:“很好,曾甄也在船上,在那一边……”
“我知道了,你们是为了躲避她妈妈躲到这边来的。”曾大同说。
“对啊,曾叔叔,你怎么会知道的?”小志叫道。
曾大同苦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威想起了一件事,他打开自己的掌心,点开照片夹,从里面找出了曾甄的照片,然后把手伸到了曾大同面前:
“叔叔,您看,这就是曾甄。”
曾大同盯着张威的掌心,嘿嘿地笑着:“真好看,我就知道,她长大会是个大美人。”
“是啊,曾甄姐现在名气可大了。”小志叫道。
曾大同不停地点着头,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滴在了张威的手掌上。
小王看到桌上有纸巾,赶紧拿过来,替老人擦去了眼泪。
曾大同看看曾甄,又看看张威,看看张威,再看看曾甄,轻声骂道:
“便宜你小子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曾大同想起了什么事,和他们说:“对了,你们该洗澡和吃东西了吧,臭烘烘的,围着我,我都快被你们熏死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陈凝和小王,脸不觉地就红了。
听曾大同这么一说,他们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很饿了,而自己身上,确实也是臭死了。
曾大同带着他们去外面的房子,边走边和他们说:
“你们放心,这里很安全,一年到头,也只有一个人会进来一两次,其他的人,都不敢进来。”
“你说的是大使吗?”陈凝问。
“大使?哼,大使!”
曾大同冷笑着,脸阴沉了下来,变得很复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