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凝和张威他们说：

“还有一点，我们要建立放哨制度，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人放哨，周围一有动静，我们就提前转移。另外，白天到靠近舷窗的地方，借着外面的光，每个人把平面图都背熟了，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先明确自己所在的位置……”

“不可以现在就背吗？”小志说。

“节约电池！”小王在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你这脑子，怎么变得像体育生了？”

田原伸手在小王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建议我们要设置几个固定的消息点和集合点，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分散了，大家就去消息点留信号，去下一个集合点集合。”小王说。

陈凝点点头：“小王这个建议很好！”

他们在船舱里面行动了一段时间，老旧的船舱和他们刚刚离开的曾甄的房间，简直就是一天一地，这里闷热无比，黑暗中连一丝的风也没有，他们把外衣都脱了，坐下来，尽量减少活动，但即使这样，汗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陈凝吩咐大家，用外衣擦汗，尽量不要让汗水滴到地上。

小王自告奋勇，第一个要去放哨，田原想跟着去，被陈凝叫住了，陈凝说，保存体力，一个个轮，后面的时间还长着呢。

小王一个人离开大家，打着手电，沿着他们来时走过的路往回走，如果有人过来，那也肯定是从那边来的。

陈凝嘱咐，记得回来的路。

这钢铁的丛林里，如果不仔细分辨，每一处看上去都是相似的。

四个人靠着背后钢铁的墙壁，陈凝把一只耳朵贴在墙壁上，过了一回，她和他们说，有船停靠上来了，还不止一艘，应该是大使他们回来了。

再过了一会，连张威小志他们也感觉和听到了，这艘幽灵船看样子是到了目的地，已经停止航行，屁股底下，原来一直在微微颤动的钢板，现在完全静止了。

四个人在闷热中坐着，空气很浑浊，时间久了，人昏昏沉沉的。

“谁？”黑暗中，陈凝低声问道。

“我。”是小王的声音。

小王没有打手电，在黑暗中迅速地朝他们靠近，气喘吁吁的，她用手指了指头顶，压低了嗓门说：

“有人来了！”

“这么快？行动够迅速的！”陈凝说。

过了一会，离他们头顶隔着几层，有一队人迅速地走过。

陈凝把微型冲锋枪提在手里，悄声和他们说：“你们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她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陈凝在底下，和上面的人隔着几层船舱，虽然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但鞋子踩在钢板上的声音，在空荡的船舱里还是能引起回声，陈凝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不知道地面上会有什么，不敢把鞋脱了，她只能尽可能地和上面的队伍，保持同一行动的节奏。

听得出来，上面的人训练有素，他们应该是不少于六七个人，但听起来就像是两三个人在走动。

陈凝要是知道上面是十三个人，她一定会大惊失色，而让她之所以听起来像两三个人，那是因为武官总也跟不上A队的节奏。

陈凝跟着他们在黑暗中走出去很远，他们站住了，接着陈凝就听到有人在说话，嗡嗡嗡嗡的，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好像是在打电话，听起来打电话的人，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陈凝皱了一下眉头。

上面的人开始迅速地往回走，陈凝跟着也往回走，不过她渐渐地就被他们甩开，一是因为陈凝有意放慢了脚步，她在努力地记住他们刚刚停止的地方，用脚在丈量距离，最主要的，还是上面的A队头盔上有灯光，而陈凝是摸黑在走。

陈凝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她看到只有张威他们三个男的在，没看到小王，张威和陈凝说，那些人又回去了，小王跟了过去。

陈凝点了点头，她知道小王这是去继续执行她的放哨任务。

陈凝在地板上坐了下来，刚刚的一阵行动，让她满头大汗，她用外衣一边仔细地擦着汗，一边想着刚刚的事情。

她觉得这些人好像并不是在寻找他们，如果是搜索的话，他们应该每前进一段距离，就会停下来，前后左右，把整个区域都搜查了，但他们不是，他们只是沿着一条直线行走，到了前面那里，停住，又是一条直线，沿着原路返回，似乎在赶时间。

陈凝想着想着突然明白了，她想他们去的那个地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们过来，重点只是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人来过，发现没有，他们又往回走。

陈凝打开手电，从背囊里取出地图，她在地图上估摸出自己在这一层走到的位置，地图上这个地方，什么也没有标注。

她一层层看去，这个方位，一共有七层，但这七层，和自己这层一样，在地图上什么都没有标注。

陈凝掏出笔，把每一层的这个区域都画了一个圈，然后再去找连接每一层之间的上下楼梯，心里有了底。

“你去把小王叫回来。”

陈凝和田原说。

……

大使去了九楼，曾甄奇怪今天这么忙，大使怎么刚刚离开又回来了，大使笑笑，和她说，我们母女，好久没有一起吃晚餐了，你去打印一些菜，我饿了。

曾甄在外面的花园里支起了一张桌子，把头顶的天花板调成了蓝天，大使看到，赶紧叫道：

“快调成外面的实景，这大白天的，哪有心情吃晚餐。”

曾甄抿着嘴笑了一下，把头顶调成了此刻船舱外的实景，花园里陡然暗了下来，不过马上，四周的庭院灯都亮了起来。

大使抬头看了看，海上的夜空，不知是时间的缘故还是因为他们刚刚，船行了太远的路，头顶的阴霾已经散去，星星又密又大，一颗颗像是刚从水里洗出来似的。

大使这才舒心地松了口气。

曾甄微微笑着：“怎么，有胃口了？”

曾甄从打印机里，一一取过几盘菜，都是大使喜欢吃的，两个人开了瓶酒，对酌起来。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你不是仅仅来我这里吃饭的吧？”

酒喝得差不多了，肚子也微饱，曾甄看着母亲，笑着问道。

“就你聪明。”大使看着曾甄，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