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事先计划的进行，那一幢房子修整好以后，陈凝和老林他们四个人，就暂时离开水映城，搬到了水门镇。

他们昼伏夜出，白天就待在房子里，到了晚上，等到夜幕降临，老王才来接他们，去老五的画室，有时候是老林，有时候是小王，陪同田原下去，在下面一练就是三四个小时。

这个时候，陈凝都在上面，一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借机在画室或健身房活动活动身体，这两个地方都是落地的玻璃窗，她能够看到下面整个的水门镇，从水门镇看这里，是漆黑一团。

有时候陈凝会什么也不做，就坐在玻璃前面，呆呆地看着水门镇。

她想她这辈子，也没有这么长时间地关注过一个地方的灯火。

到了后来，她几乎不用看时间，只凭着水门镇的灯火慢慢地稀落，就能知道，田原快上来了。

一切都波澜不惊地进行着。

只有小妈，给江灵打过电话，和她说，师父你的同学住这里，我是不是该尽尽地主之谊？

“别别，小妈。”江灵赶紧说，“我这些同事和同学，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安静地休假，都是怪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别理他们，让他们自己待着就好。”

“好吧，我知道你们科学家，都是怪叔叔和怪阿姨。”谭小妈叹了口气。

江灵差点就笑出来：“你知道就好，对了，也不要安排服务员，他们自己会服务自己，每天去下面门厅，把换洗的收走就可以。”

江灵说完，还不放心，又问了一句：“明白了吗，小妈？别去打扰他们！”

“知道了，师父。”小妈说。

小妈的话，提醒了江灵，她想，这个还真不得不防，在水门镇，真要有了什么意外的事，马上能援手的就是小王，是不是该考虑让小王知道小王在水门镇，情况紧急的时候，可以找她？

江灵把这个想法和张威说了，张威说可以，江灵再把这个想法和陈局说，陈局说你让陈凝定，江灵最后找陈凝，陈凝说可以，反正她们已经见过面了，就让他们再见一次，还是你们三个人，就像我们上次商量的，不要提世界之门的事，那样会给王局长太多的压力。

江灵说好，就是个应急方案。

陈凝想了一下和江灵说，就说我们是上次因为杭城在大搜捕，躲去水门镇，前段时间因为风声太紧，怕给她带来麻烦，没告诉她，现在外面没那么紧张，才可以安排她们见面。

接下来商量见面的地点，到陈凝他们住的地方不行，酒吧或者管委会这些地方也不行，毕竟，小王在水门镇人人认识，两个小王一起出现，是会让人起疑的。

江灵想了一会，最后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她说去水门分局吧，我知道小王的办公室里有间密室，在那里见面最合适，我先和小王约好，让她那个时间就在办公室等，我和小王过去。

“那我们怎么进分局大楼？”小王问道。

“就这样大摇大摆进去啊。”江灵笑道，“反正平时，我和王局长这样进出也多了，其他人看到，只会把你当成她，陈姐不是已经进去过一次？”

江灵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就这样安排。

……

连分局门口的警卫都认识江灵的车，看到她的福特猛禽，老远就升起了道闸，还朝她挥了挥手，只是心里有些奇怪，他看到王局长坐在江灵的副驾座上，自己好像没看到局长出去啊。

警卫朝院子里看看，发现王局的车也停在那里。

他摇了摇头，心想，王局大概是坐其他人的车出去，然后和江总一起回来的。

停好车后，江灵和小王下了车，小王朝四周看看，心里是又紧张又亢奋，江灵笑道，别忘了你现在是王局长。

她们进了大楼，正要上电梯的时候，有人叫着王局长王局长，然后朝她们跑来。

小王愣了一下，接着回过神来，知道是在叫她。

“刚刚去您办公室，您不在，这个文件，需要您签收。”

跑过来的女警把文件夹摊开在小王面前，把笔递给小王，小王看了看文件的左上角，有机密的字样，知道这女警应该是局里的机要员，她煞有介事地看了两眼文件，然后签字，把笔还给了机要员。

进了电梯，江灵笑道：“当局长的感觉如何。”

小王也笑：“亢奋了半分钟。”

“不过你把证据留下了。”江灵说。

小王明白江灵说的是她刚刚签的字，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其实那文件写了什么也没看清。

“唉，光兴奋了，都不知道自己签了什么。”小王叹了口气。

“早知道这样，我该带份巨额欠条过来请王局长签。”江灵说。

“可以可以，什么时候签都可以，反正笔迹鉴定也会是王局长的。”

小王叫道，两个人在电梯里乱笑成一团，小王用手指了指电梯角落里的监控，江灵见了，不仅没有规矩一点，反倒冲监控做了一个鬼脸。

她们到了王局的办公室门口，门紧闭着，江灵看边上其他办公室的门开着，就压低嗓门和小王说：

“我给王局打个电话。”

话音未落，面前的门却打开了，显然王局站在门口，已等候多时，两个人赶紧闪进门去，王局把门重新关好。

进了王局的办公室，江灵吁了口气，她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在转椅上坐了下来，然后朝两个小王挥手：

“你们去密会吧，我要过过局长的瘾。”

两个小王嬉笑着进了密室。

江灵坐在那里，桌上到处翻了翻，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她看着桌上的电脑，电脑桌面上有一个文件夹，好奇地点开，赶紧又关上了，盯着屏幕，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个文件夹里，她看到都是小王和卡宾枪的合影。

江灵坐在那里，发了会呆，然后百无聊赖地站起来，她朝四周看看，看到办公桌后面的那排柜子，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一个个柜门打开又合拢，等到第三个柜门打开时，江灵大喜，果然不出所料，她在柜子里看到了很多的零食。

江灵抱着一大堆的零食，去了沙发那里，坐下来以后就面目狰狞，等到过了近一个小时，小王从密室里走出来时，茶几边上的垃圾桶已经满了，茶几上横七竖八，都是食品包装盒包装袋。

小王见了大笑，江灵也笑：

“我和你说，吃零食是打发时间最科学的办法，能让你不焦虑，带来一种愉悦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