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盯着墙上无人机航拍的视频看着，邵局长的手指在平板上滑着，无人机绕着大巴，前前后后飞着。

“等等，倒回去！”

陈局瞥到了一辆车影，心里咯噔一下，叫道：“看看那辆红色的集装箱车。”

邵局长操纵着无人机退后，拉高，在离大巴车三四公里外，有一辆红色的集装箱车正加快速度朝前赶。

“通知员警，注意这辆集装箱车，想办法挡住它。”陈局和邵局长说。

邵局长通过对讲机下达了指令。

在大巴车前面开道的警察接到指令，变换到相邻的道路，同时减慢了速度，落到了大巴车后面，大巴车看到警车减速变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也减慢了速度。

“大巴车不要减速，不要变道，继续往前。”陈局叫道。

大巴车听到呼叫，加了速度。

小志在自己的平板上手指不停地忙碌着。

警车闪烁着警灯，一直变换到集装箱车的那条车道上，集装箱车没有减速，它老远就看到了警车，马上变道。

警车见它变道，也跟着变了道，重新行驶在它的前面，副驾座上的窗户摇下了，一个警察伸出了手，朝后面的的集装箱车做着减速靠边停车的手势。

警车减慢了速度。

“不要减速，危险！”江灵叫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集装箱车看到前面的警车减速，它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加快了速度，开车的警察听到江灵的叫声，醒悟过来，想加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啊！”

会议室里一片惊呼，他们看到集装箱车直接撞向警车，警车被撞飞出去，打了好几个滚后底朝天趴在公路上，集装箱车跟着上来，把它撞开，自己继续往前。

大巴车的司机从倒车镜里看到警车在高速路上打滚，早就吓得脸色苍白，他把车在紧急停车带停下，坐在那里，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

“不要停，不要停，大巴快走！”陈局叫道。

司机看了看声音发出的地方，一脸的茫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好了，我切进大巴车的驾驶系统了！”小志叫道。

小志在平板上点了一下，大巴车启动了，司机坐在那里，看着汽车自己启动，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按启动按钮，想把发动机关停，但汽车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他盯着头顶的摄像头，脸上不仅是茫然，还带有一丝的恐惧。

一车子的人突然发出一阵尖叫，那辆集装箱车高速驶来，快和大巴平行时，集装箱车司机猛地一打方向盘，集装箱车朝大巴撞过来。

会议室里的人也是一片惊呼，小志骂道：“妈逼，疯狂赛车啊。”

小志的手指快速地一滑，就在集装箱车撞过来的千钧一发，大巴猛地朝后退开，集装箱车撞断了高速的护栏，一头栽到了路基下面。

“哈哈，屌！”

小志一蹦而起，兴奋地挥舞着手，会议室里一片欢呼，许处激动地把小志一把抱住。

……

大巴车上的助工和生活伴侣，被迅速撤回水映城，警车上的两名警察，一名当场牺牲，一名受了重伤，被送去了申城。

邵局长组织人，在路基下找到了集装箱车，路基有十几米高，车栽到下面，整个车头都压扁了，他们切割开变形的驾驶舱，找到司机，司机已经面目全非，脑袋被压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饼。

江灵和小志，在司机的身上，没找到个人系统，更没有思想碎片，只有一部量子电话，他们断定，这应该是个打印人。

法医通过DNA，还原出司机的面貌，再通过人脸识别系统搜索，发现他的户籍地在千里之外，通过当地的派出所上门走访，找到了他，是当地体育局的一个普通的公务员，今年没有来过申城，也没有到过杭城，更没有打印过助工或生活伴侣。

他对警察的询问一概是一派茫然。

一行人陆陆续续回到会议室，再去追踪集装箱车，发现它是从十公里以外的服务区开出来的，几乎是和水映城的大巴同时启动。

看样子他一直潜伏在那里，随时都准备出击。

邵局长马上出去组织手下，对服务区所有的车辆和驾驶员进行检查，看还有没有类似的打印人。

至于水映城这里，肯定是有人把大巴开车的时间告诉了集装箱车司机，但这里差无可查，又不是什么秘密行动，城里的几十万人，几乎谁都可以知道大巴什么时候启动，谁都可能是那个告密者。

“打印人不会吧？”许处问。

“打印人也会，只要他的主人吩咐他，他就会做。”江灵说。

“不是说打印人不会做伤害达尔文人的事吗？当然，我不是指这些异化的打印人。”许处问。

“哥哥，打一个电话，告诉大巴什么时候开，这个举动，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有什么危害性？”小志说。

“这倒也是。”许处点点头。

“小江，那个思想碎片，为什么没有在打印人的个人系统里发现过？前面发现的那两个，也是家属，我在想，如果植入打印人的个人系统，不是更简单？”陈局问江灵。

“植入不了，会产生排异，不管是助工还是生活伴侣，他们的基因是修改过的，对达尔文人的绝对忠诚是他们的基因，思想碎片可以短暂地改变人的思维，但改变不了基因，不然，别说思想碎片，那么大规模的驱赶行动，早激起打印人的集体愤怒了。”江灵说。

“好，他们对达尔文人绝对忠诚如初恋，达尔文人却可以虐他们千百遍，真是太好了。”许处冷笑道。

“是的，许处，达尔文人就是有缺陷的物种，所以思想碎片才可以趁虚而入。”江灵说。

许处：“看样子打印人比达尔文人，更配生活在这个世界。”

江灵叹了口气：“还真是这样，不过我们比他们早到，就以主人自居了。”

“主要还是我们创造了他们，和人工智能一样，所以关键的钥匙就在我们手上。”小志说。

“那这些疯狂的打印人呢？他们可是无恶不作。”张威问。

“他们的基因也修改过了，他们是比我们更坏的人，”江灵说，“小志说对了，关键的钥匙，还是在主人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