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淑梅和小王他们在水映城拍好了影像，就传给小志，小志按江灵的吩咐，仔细检查一遍影像，把所有能清晰看到假扮的交警脸部部分，都做了虚化处理。

他制作了好几个版本，模拟路人从不同角度的拍摄，然后伪造很多的网名和IP地址，加了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发到了微博、论坛和微信群里。

谭淑梅和小王她们人还没回到杭城，网上又一次炸开了锅，省市相关领导的电话，已经打到了陈局这里，省内外各家媒体，把他们局公共关系处的电话都打爆了，按他们预想，陈局到了不得不再度出面回应舆情的时间点。

新闻发布会开了近一个小时，江灵和许处他们在陈局办公室里看的直播。

几乎每一家媒体的问题都直接冲着台上的陈局而来，记者们的语气也和上午的大相径庭，可以说都带着很强的个人情绪，毕竟，他们每个人每天也都开着车在路上走，要经过那么多的路口，谁知道哪个路口就潜伏着这样一些伺机报复社会的警察，这也太恐怖了。

江灵和许处，看着屏幕上穷于应付的陈局，都替她捏一把汗。

“这个活，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许处骂道。

“是啊，我都有点心疼陈姐了。”江灵也说。

发布会结束不久，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陈局瘫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还在调整自己的情绪，电话响了，是张威从公安医院打过来的，说刚刚发现了一位派出所的警察，个人系统里带有思想碎片。

江灵和张威说，你让小志马上处理，移除他的个人系统，完整地保存好。

陈局和张威说：“小张，我派小陆过来协助你，这个人一旦个人系统重新安装完毕后，就让他派人送来局里。”

张威说好，陈局给卡宾枪打电话，听到他气喘吁吁的，奇道：

“你在干嘛？”

“我在，我在爬楼梯。”卡宾枪说。

“真吃得空，你不用爬上来了，马上去公安医院，给我在那里盯着。”陈局说。

卡宾枪正想起来，小詹拉住了他。

卡宾枪说：“有紧急任务，我要马上去公安医院。”

“不行，不能来半套的。”小詹叫道，“他妈的好不容易我一个星期，只有值班的这一次机会，老太婆也不放过。”

“今天真的很特别。”卡宾枪说着，还是想起来。

“那好，你要是敢走出去，我就裤子都不穿跟着你，你信不信？”小詹恶狠狠地说。

卡宾枪看着她，她也迎着卡宾枪的目光，卡宾枪感觉，只要没满足她的需求，这个八婆，还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前面就是，他一直推脱今天不行今天有事今天实在走不开，结果她就直接找上楼来，卡宾枪是在陈局的办公室门口，发现后把她拖住的。

卡宾枪无奈，只好继续埋头苦干。

小詹在下面，得意地笑着。

……

派出所的那位警察送到了，还是许处和江灵去询问，小王知道这一次，大概又是那个打印人的自己干的，骂道，我特么的是招惹谁的，又要被羞辱一次。

江灵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走了出去。

坐在会议室里的警察姓郑，四十多岁，是湖畔派出所的副教导员，他坐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卡助让人把他送到这里干什么，按级别，他是没有机会和市局局长一级的领导们，直接发生工作联系的，除非……

难道是他们的关系被人发现了，或者，是她要找自己？真的是她要找自己，那也不需要通过卡助啊。

郑教导员看着进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都穿着便装，从神态看，那个年纪稍大些的男的应该是个老警察，这个女的，就看不出来了，郑教导员从来也没见过他们。

虽然是几句简单的开场白，但郑教导员感觉得出来，这男的有一种不自觉就流露出来的大机关工作人员的气派，大小应该是个官，话语间有种居高临下的口气。

郑教导员心里有些奇怪，市局的领导，包括各支队的领导们，他们虽然很少有直接的工作联系，但自己对他们的人头还是很熟悉的，不会不认识，他想遍了也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哪个部门的。

“那好，郑教导员，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许处看着对面的警察，问道。

“请问你们是哪里的？”郑教导员问道。

“这个，我们不方便告诉你。”许处说。

“那好，那我也不方便回答你们的问题。”郑教导员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

许处一愣，随即笑了一下：“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我也只是想知道你们是哪里的，市局那个部门的，还是省厅的？”郑教导员说。

“都不是，我们只是负责这个案子的，相关的纪律前面也和你说了。”许处说。

“谁和我说了，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的？”

郑教导员执拗地问，心想，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会怕你吗，哼哼，告诉你，在这幢楼里，老子谁都不怕。

许处盯着他看了一会，他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走出门去，过了一会，他回来了，吴副局长跟着他走了进来。

“你怎么回事？”老吴问郑教导员。

“没怎么回事，吴局，我只是想知道谁在问我话，这有错吗？”郑教导员分辨道。

“该知道的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你就别问。”老吴说。

“这不符合程序吧，吴局。”郑教导员继续争辩。

“程序，什么程序？我告诉你，现在不是讯问，也不是询问，他们只是找你了解情况，你要什么程序？”老吴愠怒道。

“了解情况，我想知道他们的身份也很正常吧？”郑教导员嘀咕道。

真是一个刺头，岁数都这么大了，还像一个愣头青。许处在边上微微地摇了摇头。

“那好，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现在以市局党委的名义，命令你不许打听，听清楚了吗？然后再以局党委的名义，命令你，回答他们的所有问题，听清楚了吗？”老吴彻底被激怒了，一字一顿道。

“听清楚了。”郑教导员也被老吴的气势吓到了，不得不放低身段，低语道。

“大声一点，有没有听清楚？”老吴叫道。

“是，听清楚了！”郑教导员赶紧起立，敬了个礼回答道。

老吴和许处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