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就丢了,没时间那么婆婆妈妈,就按你的方案,动手吧,所有的责任,我担着。”陈局说。
“对,我们警察,生命都可以交出去,这一点点损失算什么。”许处在一旁说。
“早知如此,那天就不把你那些东西装回去了,哥哥。”小志看着许处,说道。
陈局笑了一下,她说你们开始吧,我去看看那位受害的女司机。
他们在医院,处置好那两位被思想碎片入侵的警察后,小志还留在医院,陈局和许处、江灵回到了局里。
陈局交待在医院留守的警察,那两位警察清醒以后,腿摔断的那位在医院就地隔离,谁也不要接触,等我派人过来问询,没受伤的那位,马上送到市局。
陈局又给小王和张大打电话,让他们到了杭城,直接去公安医院,给受伤的那位警察做笔录。
到了局里,陈局和江灵、许处说,我和你们一起去询问吧。
江灵说不要,你别把他吓到,什么话都不敢说,还是我和许处去吧。
许处和江灵到了隔壁的小会议室,卡宾枪已经把那位交警带到这里,他把他交给许处和江灵,就走出去。
那一位警察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病号服,满脸都是淤青,身上想必是更惨不忍睹,许处和江灵看着,不禁心紧了一下。
他看着他们,满眼的恓惶,他觉得自己这一天真是倒霉透了,又很莫名其妙,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问谁,又谁都不理睬他。
没人的时候,或者有人又没人理睬他的时候,他就努力地回想,他想起自己早上好好的在岗位上上班,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转身的时候就看到有个女的倒在地上,四个路口的汽车都塞住了,路面和上面天桥都是人,那些人叫着骂着,也不知在骂些什么。
他还以为那女的是从上面摔下来的,就弯下腰,问她有没有事,要不要紧,他伸手想去扶她,那女的却像见到鬼一样惊恐地看着他,嘴里大叫着不要不要,拼命往边上爬。
他什么事情都还没有问清,就有同事来架住他,他努力想挣脱他们,问他们干什么喂喂你们要干什么,没一个人理睬他,他挣扎着,却没有挣脱他们,后来就不需要挣脱了,很多的人朝他们跑来,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不管他还是他的同事,都被揍翻在地。
这都是是些什么人啊,他们连袭警都敢干吗?
后来的一切就晕晕乎乎的,他迷迷糊糊记得来了很多特警,他们被送去了医院,他听到医生说没事没事,都是皮外伤,他从墙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血呼啦咋,肿得就像一个猪头。
这一整天,他觉得委屈极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关心他,大队也没有人来,那些警察同事在病房里站着,也没有人来问他一句,打他们的谁,要是有谁来问,他想他一定会冲着他大吼: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是谁?”
那些医生和护士,那些警察,对,包括那些警察,他妈的看他的时候就好像他是瘟神,是病毒,一脸的嫌弃,倒好像他不是受害者,莫名其妙就被打成这样,反倒像一个歹徒,犯罪分子,这他妈的什么事啊!
他躺在病床上,朝左看看,朝右看看,看他两边的同事,他们是和他一起被送来的,他们看到他在看他们时,都把头转了过去,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妈的说好的战友酒友牌友呢?
后来有人让他从床上起来,还催促他快点快点,别装死,要不是嗓子堵得难受,浑身痛得难受,他真想冲过去给他们一拳。
他们把他从医院,像赶一头猪那样赶到车上,不是有担架吗,他妈的老子是因公受伤,连一副担架也不能享受吗?
他们用车把他载到了市局,上了楼,然后扔在一间办公室里,他以为到这里是来接受局领导的慰问的,结果还是没人理他,就让他一个人在里面待着,还有人不断地透过门上面的小透明玻璃窗朝里看着,好像他是一个逃犯,生怕他逃走一样。
他气得忍着痛,一脚踢翻了一张椅子,门外的人进来了,看看地上的椅子,然后看看他,和他说,好好待着,不要搞事。
我他妈的搞什么事,你说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那人看了看他,冷笑了一声,你的事,大了!
他都被他讲懵了,什么事就大了?
有人从门外走过,和守在门外的人聊天,他断断续续听到他们好像聊到了自己,他们说是他把那个女司机打了,还说什么这回我们的脸丢大了,都什么啊,我把那女孩打了?老子会打牌打的打酱油,什么时候会打女人了?
后来是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和一个男的进来,这女孩子真是不错,和他说话,和颜悦色的,饱受了一天的冷眼,他都快哭了。
这女孩细声细气地和他说,让他把手放到哪里,他就听她的话,把手放到了哪里,她还和他说谢谢。
她朝那男的看看,点了点头,说没错。
什么没错?他看着他们,问道,但说出的话,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他感觉自己的嘴里咸咸的,好像都是血。
他们没有再说什么,那男的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辛苦了,我们待会再来。
他们走出去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然后是卡主任,哦,现在是卡助,然后是卡助进来了,这一个系统的人,谁不认识卡助啊,虽然卡助根本就不认识他,但他认识他啊,局里的网站上也有他的照片,他到他们大队的时候,他也不断地听人叫他卡主任卡主任,现在再来,应该叫卡助卡助了。
卡助的事情系统里谁不知道,他当然也知道……嘿嘿,他在心里暗笑,有些不好意思看卡助。
卡助的态度很好,让他去沙发坐,说沙发上坐着舒服一些,还给他倒了杯水,他吞了一口,又想吐,他看看实在没什么地方可以吐的,就吐到了茶几边上的废纸篓里。
卡助看了眼他吐出来的,卧槽卧槽地叫道,你嘴巴里都是血?快漱漱口,漱漱口。
他漱了漱口,头艰难地往两边转着,想找什么,卡助指着废纸篓说,就吐这里面,他就吐在了里面。
卡助端来第二杯水,换了他手上的杯子,他继续漱着吐着,到第三杯水的时候,他终于可以发声了,他说谢谢!
“不客气,兄弟!”卡助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感激地看了卡宾枪一眼,又把目光滑了开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