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张威也从水门镇赶回了杭城，江灵问他，美术馆的工程怎么样了，张威和她说，基本好了，色色和五花猫，带了很多人和设备过来帮忙，效率很高。

江灵和张威说了思想碎片的事，张威听得心惊，两个人忧心忡忡的，张威和江灵说，要是这个什么思想碎片，发生在我们美术馆相关的人员身上，会有什么后果？

江灵一怔，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万一这两件事真的有关联呢？

几乎在发生天堂博物馆事件的同时，趁着杭城警方的重心都放到水门镇，在杭城就发生这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难道会是偶然的？它至少把陈局他们的注意力成功地从水门镇拉回到了杭城，谁知道这会不会是调虎离山计？

两个人越想越害怕，越想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不管了，等不及了，我们自己必须采取行动。”江灵急道。

“怎么行动？”张威问。

江灵马上给小志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小志说正在回家的路上。

“马上去公司，通知你的蓝军和麦克，马上去公司集合。”

小志说好。

“我们也走。”江灵和张威说。

到了车上，江灵才把应对思想碎片的办法和下午开会的情景和张威说了。

“等是等不住了，就怕等那些人醒悟过来达成一致意见时，我们的美术馆已经不复存在。”

“那我们现在能怎么办？”张威问。

“让小志他们绕过防火墙，直接把美术馆相关人员的医疗系统修改了。”江灵说。

“这样做合法吗？”张威问。

“你怕吗？”江灵反问。

“不是怕，是这样如果不合法，会被发觉并强制改回去吧？而且，即使违法，我们也要看看违法的成本有多高，值不值得。”张威说。

“和保住美术馆相比，即使违法，我觉得也是值的。”江灵说。

“不行，我要通知律师一起过来研究一下，不能有大的法律风险，不然，首当其冲的就是你和小志，我不能让你们出事情。”

张威说着，就给公司法务部主任打了电话，让他马上赶去公司。

他们还没到公司，江灵就接到小志的电话，小志说他们的人都到了，麦克也到了。

“去张总他们老楼的会议室，我们也快到了。”江灵和小志说。

张威和江灵到了会议室，麦克、小志和他的蓝军，都已经在会议室里等他们。

坐下来后，江灵开门见山，就先宣布一条纪律，今天大家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一定要保密，事关重大。

“放心吧，灵姐，做黑客的，嘴巴都紧，那些喜欢吹牛和显摆的，早就阵亡了，活不到今天。”小志叫道。

江灵看了看他，他赶紧说：“对对，我是硕果仅存的，嘴巴最大的那一个。”

江灵在说的时候，还是避免提到了思想碎片这个词，她只是告诉他们，建立天堂博物馆的那些人，很可能对我们进行黑客攻击，目标是所有和我们美术馆相关的人员，大家也知道，我们的美术馆携带了电子设备进去也没有用，他们只能打人的主意。

“怎么打？”麦克问道。

“现在知道的可能方法就是攻击个人系统，安装一个类似于催眠软件的东西，把我们的人变成他们的人，甚至是他们的作案工具。”江灵说，“主要是针对个人的医疗系统。”

“那我们把医疗系统改成不可读写的，让他们安装不了就是。”麦克说。

“这个我早想过了，现在难处就在这里，我们没有这个权限，包括我们国家都没有这个权限，这个权限在联合国，我们做任何小的改动，主系统就会侦测到。”江灵说。

“还有，医疗系统不能读写的话，你受伤或者生病怎么办，医生也读写不了？安装特定的治疗软件甚至基因修补怎么办？”小志说。

众人都看着江灵和小志，等他们继续说下去。

小志说：“现在有利的条件是，我们已经有办法获得这个软件的特殊的码序列……”

江灵知道，小志说的是他们已经从那三个死者身上提取的思想碎片，从它们当中，当然可以归纳和发现最基本也是必不可缺的代码序列。

“那就升级防火墙和杀软，这还不简单？”蓝军中的一位说。

“猪头，要这么简单寡人想不到？”小志骂道，“权限，我们没有发布升级补丁的权限。”

“就是有权限，我们能不能阻止我也很怀疑。”江灵说。

公司法务部主任孔律师到了，张威把事情向他大致做了介绍，然后说，你先给他们普普法，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大的操作空间。

孔律师说好，他说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我说的下列这些行为应该是被禁止的，一是对计算机信息网络功能进行删除、修改或者增加，二是对计算机信息网络中存储、处理或者传输的数据和应用程序进行删除、修改或者增加。

“那就什么都不用干了。”麦克叹了口气。

“这是联合国的规定还是我们国家自己的？”江灵说。

“我们国家的，联合国的禁止性条款其实并不多，因为在使用的过程中碰到的情况千差万别，你只要不去动个人系统包括相关的官方软件本身就可以。”孔律师说。

“防火墙和杀软的升级程序行不行？”麦克问。

孔律师：“这个当然不行，必须由他们官方发布。”

“做外挂，埋地雷吧。”小志说。

“怎么做？”有人问道。

“我们做一个HIPS程序，隐蔽安装在个人医疗系统里，当检测到对方特殊的码序列时，就自动触发危险警报，报给我们公司，这样，我们至少知道了谁的个人系统被他们入侵了，马上把这个人从美术馆调走。”小志说。

“这可能也只能抵挡一阵吧？”江灵问。

“对，他们要是警觉，会有办法对付我们。”小志说。

“好在现在是对方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他们，所以我们做的一定要隐蔽。”江灵说。

“老孔，你看这样可以吗？”张威问孔律师。

孔律师笑道：“听上去像是在打擦边球，有关部门可以管，也可以不管。”

“是网络分局管这块？”江灵问。

“对。”孔律师点点头。

“那就没事，陈姐姐还让我去给他们上课，他奶奶的，有学生抓老师的道理吗？”小志叫道。

江灵和张威都笑了起来。

江灵和张威低声说：“就这样吧，毕竟是为了保护美术馆，我可以先和陈局打个招呼，我想她会同意的。”

张威点点头，他拍了一下手，说道：“好，那就这么做，大家抓紧。”

“我们可以冲出去反咬他们一口吗？”

小志伸出手掌，在空中抓了一把后问江灵，江灵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骂道：

“把你的爪子收回来，别多事，到时偷鸡不着蚀把米，你现在有把握赢他们吗？”

小志摇了摇头：“这做不到。”

“那就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张威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