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白象会所，在办公室等了一会，才出来一个副总，见到陈局，满脸堆笑，说哎呀呀不好意思陈局长，我们老板正好不在，不知道陈局长今天要来。
陈局笑道：“他的车不是停在外面吗？”
副总一愣，然后说：“哈哈，没开车，朋友接他走的。”
陈局点点头说好，在不在无所谓，也没多大的事，我们就是来了解点情况，你就能提供。
副总笑道，好好，我一定全力配合，知无不言。
“对了，听说昨天的案子牵扯挺大，昨天晚上，上头来了一大票的人？”副总凑近前来，低声问道。
陈局心里一惊，部领导一行昨晚是秘密抵杭，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这家伙明着是好奇，其实是在示威，意思是这么秘密的事，如果我们在京城的根扎得不深，怎么可能知道？
陈局表面还是不露声色，未置可否。
卡宾枪摊开手中的卷宗，他说了几个日期、时间和房间号，他说请你把这几个时间点，这几个房间的监控录像给我们看看。
“陆局助，不瞒你说，你看像我们这种地方，是会在房间里安装监控的吗？那不是自寻麻烦，自己砸自己的生意？”
卡宾枪从没来过这里，也没和白象会所的人打过交道，他们居然连他也认识，想来对他们整个杭城市公安局，了解得真够深的。
不过他有一点说了实话，这样的地方，确实不会在房间里安装监控，不然，还有谁敢来这里，那些客人们在房间里的有些所为和言行，被你知道，只怕是你送几条命都够了，这里的老板，还不会傻到连这也不懂。
“那走廊里总有监控吧？我们需要知道这些房间进出的人。”卡宾枪说。
“没有，真的没有，我们这里，除了外围有监控，室内一个监控探头也没有。”副总说，“要有，昨天就都交给你们手下了。”
“可能吗？”卡宾枪问道。
“陆局助要是不信，我可以让你们查我们的服务器，你们的技术人员，总能够分辨我们有没有在服务器里删除过什么吧。”副总说。
“算了。”
陈局摆了摆手，她早知道这里不会有卡宾枪说的那些监控，要是连这点隐私都没有，那些老同志一样的货色，也不会风声这么紧的时候，还敢往这里跑。
“你贵姓？”陈局问副总。
“哈哈，鄙人有幸，和陈局长同姓。”副总赶紧说。
陈局微微一笑，语气和缓地说：
“陈总，是这样，我们今天来，不想知道任何和我们案情无关的情况，我们要了解的是这些客人，在这个时间点上，是哪些人为他们提供的服务，这个，你不要有顾虑，我们的调查，都是这些客人自己授权的，与你们无干。”
“明白明白，陈局长。”陈总一迭声说道。
“我们今天，只需要你给我们提供这些服务人员的名字，我们当面向她们了解一些情况就行，不会有多大的影响。”陈局说。
“这个，确实有难度，昨天我就和你的手下说了，我们这里，服务人员都是按工号，没人记名字，确实不知道当时是谁在房间服务。”陈总说。
陈局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这样说，就是不准备配合了？你们的工号是随意的，不是一人一号？知道工号还不知道这人？不知道谁服务的，你们的提成怎么发，大家吃大锅饭？”
陈总愣了一下，尴尬地笑笑。
陈局的手心一麻，她看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她起身走出门去。
打开电话，电话那头老同志劈头盖脸问：“你去白象会所干嘛？”
陈局冷笑道：“哈哈，老同志，这么久没联系，你还记挂我？连我在哪里你都知道？”
“别啰嗦，我没时间和你扯那些有的没的，早和你说过，白象那里，不要去碰。”老同志不耐烦地说。
陈局：“笑话，我查案子，怎么查，还需要你指导？”
老同志：“你查案子我不管，白象你别碰。”
“哦，为什么？”
“这你也不明白？做他们那种生意的，和你们警察扯上关系，谁还敢去，你装什么糊涂？”
“我不糊涂，我好奇的是，老同志莫非现在经常光顾这里了？”
“无聊，我提醒你，是让你别逼人家，逼急了人家也会同归于尽，明白了吗？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一定要知道，别忘了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别人也知道，混账的东西，别自作聪明！”
老同志怒不可遏，愤愤地把电话挂了，陈局呆立在那里，久久没回过神来。
老同志最后那句“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一定要知道，别忘了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别人也知道”吓住了她，是啊，陈局想起来了，这里的老板，以前在他们的大浴场，也有包房，长包着一个赵丽颖。
陈局走了回去，她看了看陈总，陈总的脸上，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他也有恃无恐地看着陈局。
“怎么样，陈局长，公事办完了，你和陆局助放松一下吧，我这里也有小鲜肉，不是打印人哦。”陈总笑道。
陈局觉得头晕脑胀，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哈哈，陈局要是没有这个爱好，那就放陆局助半天假吧，我看陆局助好像单人床睡得太久了，哈哈。”
陈局和卡宾枪几乎同时瞪了他一眼，陈局突然就觉得怒火中烧，吼道：
“小陆，通知治安支队，马上把这里端了，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担着，他妈的，别以为你们有后台，老娘就会会你们的后台！”
卡宾枪看着陈局，有些手足无措，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第一次见陈局这么失态。
“看我干什么，马上通知，打！电！话！”陈局怒吼道。
办公室的门撞开了，白象会所的老板从外面进来，笑呵呵地说：
“哎呀陈局长，稀客稀客，我听到陈局长大驾光临，赶紧就赶回来了，你好你好，陈局长。”
他看看陈总，陈总脸都吓白了，再看看陈局，陈局仍怒气未消，老板故作惊讶道：
“哎呀，这是怎么了，混蛋，你怎么得罪陈局长了？”
“我……”陈总迟疑道。
“滚！”老板怒道，“你他妈的给我滚出去！”
陈总赶紧就走出门去，老板回头和陈局说：“陈局长消消气，别和这些东西一般见识。”
陈局冷笑道：“你们的房间里没装监控，这个办公室装了？”
陈局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你在隔壁，见情势不对，才终于肯露面了？
老板嘿嘿笑着，也不辩解，他等着陈局的火气慢慢退去。
陈局渐渐冷静了下来，她自己也被自己刚刚的举动吓了一跳，自己难道真的要和这王八蛋同归于尽？值得吗？
“陈局长，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老板见陈局脸色和悦起来后，说道。（未完待续）